看著這根開出新芽的打人柳枝條,安德烈目中露出了錯愕之色。
在他記憶中,這打人柳盆栽已經干枯了很久,洛夫古德家所有人都已經忘了它的存在了。
上一次自己想起它,還是為了把潘多拉給自己激發魔力的魔藥找個地方偷偷倒掉。
等等……
潘多拉制作的魔藥配方好像就來自那些危險禁忌的知識,該不會是因為自己連著往這花盆里倒了好多天的魔藥,這才讓打人柳出現了異變?
想到這個的時候,安德烈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好家伙,剛出來一個皮爾遜讓自己如臨大敵的準備了這么久,自家的打人柳盆栽不會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該不會這打人柳長著長著,枝條就長成了觸手,然后從花盆里蹦了個邪神出來?
那還玩不玩了?
安德烈越想越是擔憂,干脆就直接進入了獵魔人狀態,獵魔人感官全開,死死盯著窗臺上的打人柳。
他倒是要看看這花盆下面的泥巴里到底是不是已經長出觸手來了。
片刻后,安德烈松了一口氣。
至少現在看來,這盆打人柳盆栽還沒出什么問題,自己在獵魔人感官下沒有察覺到其中傳來的惡意或者威脅。
花盆底下的泥土也是一切正常,真沒有什么觸手暗藏其中。
除去發了個綠油油的新芽之外,這個打人柳盆栽安德烈是沒看出什么問題來。
“潘多拉說那些魔藥是能夠幫助人激發出魔力的,應該不會有假。
只是該不會不只是對人有用,難道對植物也有用,讓這株扦插過來的打人柳枯木逢春了?”
此時安德烈也是有幾分猶豫,沒想好要怎么處理這盆打人柳。
丟了?
萬一脫離自己的視線之外,這打人柳真的產生什么異變,長成什么柳魔或者柳神了該怎么辦?
毀了?
這又覺得有點可惜。
安德烈總感覺以后跟那些東西打交道的次數不會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跟那些東西有關的生物應該都是扭曲模樣吧,好不容易能有這株打人柳這樣暫時不具備威脅的存在,正是一個仔細觀察找尋弱點的機會,或許能夠借助這株打人柳增加對于那些不可名狀存在的了解呢。
思索一番后,安德烈還是決定將這株打人柳先留著,看看它以后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至于安全問題,安德烈在窗臺這里釋放了好幾個亞登法印。
這種法印可以留下魔力陷阱,敵人一旦觸發就會陷入定身或者緩速狀態。
萬一這株打人柳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想要偷襲,這幾個亞登法印一被觸動,安德烈就能立刻警覺起來。
做完這些布置,安德烈才呼出一口氣,視線看向遠方。
“也不知道穆迪能不能靠著魔眼發現點什么。
希望傲羅們能干點人事吧,別光收稅不干活?!?p> 雖說安德烈已經盡自己可能做了準備,但不到萬不得已,他肯定是希望用不著自己出手的。
“還有盧修斯,你的動作可得快點,別讓我看不起你們馬爾福啊?!?p> ……
此時,距離洛夫古德家上百英里外的一處河谷之中,穆迪正帶著一隊傲羅屏著呼吸查看著眼前的景象。
之所以屏住呼吸,倒不是因為他們很緊張,而是因為現場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像是腐爛了的魚蝦一樣。
這難聞的味道讓穆迪臉色都不好看。
在他的傲羅生涯之中抓捕過無數的黑巫師,但這么惡心的味道還真聞的不多。
穆迪湊到了一灘還沒徹底干掉的黏液前面,更加濃郁的腥臭味道撲面而來,讓他一陣反胃,硬撐著惡心觀察著這些皮爾遜留下的蹤跡。
“這皮爾遜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到底成了個什么怪物?”
穆迪的魔眼滴溜溜轉動著,搜尋著現場的蹤跡。
很快,他像是發現了什么似的,徑直前往了更遠處的一片河谷。
在那里果然也有腥臭的味道彌漫,只是味道比先前的淡了許多,殘留下來的黏液幾乎全要干掉了。
穆迪繼續向著更遠處搜尋,直到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痕跡為止,他才回到了第一處地點。
結合之前的那些痕跡,穆迪腦海中已經形成了一副圖畫。
所有的痕跡連綴成線,幾乎就是筆直地沖著洛夫古德家前進的。
照這么看來,即便穆迪沒能發現皮爾遜最新的蹤跡,但他可以肯定,皮爾遜一定是會繼續靠近洛夫古德家。
這讓穆迪的臉色很不好看。
都已經到了這個距離,皮爾遜難道真的察覺不了可能有很多傲羅在守株待兔?
可他依舊是沒有半點退讓,這明擺著就是沒把傲羅們當回事?。?p> 穆迪心中冷哼,他覺得是這些年的傲羅越來越不像話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哪像當年,跟他一起并肩戰斗的傲羅們甚至曾經做過阻擊伏地魔的事情!
那時候再窮兇極惡的黑巫師聽到有傲羅在追捕,誰不是慌忙逃命?
反觀現在,居然還出現了搜捕對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情。
“這是我帶過最差的一代傲羅!”
但緊接著,穆迪心里反而松了口氣。
自始至終他都沒擔心過拿不下皮爾遜的事情。
開玩笑呢,這么多精英傲羅嚴陣以待,還有很多傲羅在總部待命,只要收到信號就會瞬間幻影移形過來。
更別說鄧布利多都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這個陣仗別說是區區皮爾遜了,就是伏地魔來了怕是都只能落荒而逃。
穆迪唯一擔憂的只有皮爾遜不敢露面而是在魔法界中流竄作案,這才是真的麻煩,堪稱是大海撈針。
可現在皮爾遜既然這么有自信,那等他露面,穆迪會讓他知道什么叫做殘酷!
很快,穆迪就帶著傲羅們返回了洛夫古德家,全神戒備著可能到來的襲擊。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即便是穆迪的魔眼都未曾發覺,在他們搜尋著皮爾遜蹤跡的同時,遠處一個山洞之中也有一道人影正打量著他們。
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來的小半張面孔正是皮爾遜的面容。
只是此時,他裸露出的面孔上卻明顯覆蓋著鱗片,鱗片的縫隙之中還有觸須在蠕動,時不時的還有綠色的黏液從黑袍之中滴落下來。
甚至黑袍之內,好像還隱約有著如同蟒蛇一般形態的東西在蜿蜒游走,像是潛藏著什么可怖的魔物。
皮爾遜看著穆迪他們遠去的身影,緩緩咧開了嘴,一根觸須從嘴里鉆了出來,然后又被皮爾遜塞了回去。
“阿拉斯托·穆迪,他好像挺厲害,跟伏地魔交過手還被夸了,魔力很龐大啊……”
“不過在吾主的恩賜面前,什么傲羅,什么都不是?!?p> “他擅長的魔咒是什么來著,你們肯定知道吧?”
山洞之中,一個個的黑袍身影出現,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響。
在這陣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響中,皮爾遜的黑袍之下也好像有一波波的浪潮一樣,無數的東西在那里蠕動。
片刻后,一切俱歸于寂,皮爾遜面上的鱗片和觸須似乎變得跟之前不太一樣了,有一種污穢的魔力在其中流轉。
“這下子,穆迪的那些拿手魔咒就都成擺設了?!?p> “他的魔咒都打不破我的防御,那些跟你們差不多的普通傲羅又能如何?”
“至于對實體攻擊防御的減弱,咯咯,難不成他們還能揮舞著飛天掃帚來消滅我嗎?”
下一刻,皮爾遜的視線鎖定了洛夫古德家,露出無比的熾熱,像是那里有稀世珍寶正在吸引著他。
“走吧,讓我們帶回吾主選中的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