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萬還少嗎？”藍星忿忿不平，心里不知道有多羨慕，這就是賭石高手的驕傲。

　　人家一年掙幾百萬都算是成功人士，一天掙幾百萬還哭喪著臉，像是賠錢了一樣，你讓別人怎么活？

　　蘇玥站在門口，很小心地看著臺階下面，喊道:“哥，解石切了嗎？”

　　“料子給你折騰去吧。”蘇小六指了指兩塊一大一小的料子說道。

　　藍星彎腰查看，這種時候才是學習賭石的最好教材，切開的料子從外殼到玉肉，都生動出現了，可以做比較，也可以印證心里的猜想。

　　看著看著，藍星猶猶豫豫地說道:“老板，我覺得這一塊小一點的料子不能賣，很有可能藏著寶貝。”

　　“啥寶貝？”蘇小六聽不懂她的話。

　　“我也說不好，就是這一塊外皮，松花呈現出很有規律的條狀，只有硬幣大小，我聽一個人說過，條狀松花出高綠，也不知道真假。”

　　蘇小六最初檢查原石的時候也看到過那塊松花，那塊松花的表現增加了決心賭石的籌碼，只是后來，賭石結束之后，松花特征不重要了，被遺忘掉了。

　　他看了看藍星指認的地方，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反正沒幾個錢，從這里切一刀看看，這些料子給蘇玥做擺件吧，阿玥，你得拿出幾塊能參展的作品來，一旦獲獎了，你這輩子衣食無憂，社會最認拿到獎項的雕刻師，起步年薪都是三五十萬左右的，就是咱們的市長大人也沒有你掙得多。”

　　“太好了，哥，我一定會努力的。”蘇玥激動的臉頰紅暈。

　　大塊料子取下來，小塊料子做了位置調整，蘇小六親手核對角度，這一刀是第二次解石，以那塊松花外皮為中心，切下一個大角來，完整的原石，松花部分還是平面，一刀兩半之后，有松花的料子變成了角料，這一刀就是把那個角拿掉。

　　機器轟轟隆隆開始工作，一刻鐘之后，機器發出空轉的聲音，不等蘇小六有所動作，藍星沖了過去，拿著水槍反反復復沖洗剖面。

　　蘇小六看藍星的情緒不高，就知道這一刀下去沒有切漲，很有可能切垮了。

　　他經歷了很多次漲漲落落的切石過程，哪怕是他賭石很厲害，也有幾次失手的記錄，不過，那些糗事很快就會忘記，就連易中山也只記得蘇小六賭石輝煌時刻。

　　藍星還是一個新手，沒有什么經歷，偶爾會發現蘇小六遺漏的問題，不代表她賭石的技能高明，一個常年玩賭石的人，最重要的是，需要有一顆強大堅韌的心臟，就是白樺林所說的賭石第三個階段，只有進入第三個階段的人，才有資格在這一行混下去。

　　蘇小六低頭檢查這塊三百多斤的料子，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一道晶瑩剔透的綠色進入了眼簾。

　　“有戲。”蘇小六為了照顧藍星的情緒，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對著她說道:“你來看看這里，做一個深度觀察，預測一下里面的玉肉化開了沒有，滲透多深進去。”

　　“呀！”藍星尖叫一聲，幾乎把眼睛撲到了料子上面。

　　整個剖面只有臉盆大小，下面的

　　有一些厚度，最寬的地方大概有四十公分，蘇小六猜測，最綠的地方能達到三十公分深度、十三公分寬度，這一次想不發財都不行，這個體積恰好能打造出手鐲。

　　大塊料子依靠數量取勝，小塊料子只有靠質量掙錢。

　　這是賭石行業的鐵律，也是真理。

　　看了很久很久，藍星累得差一點直不起腰來了，才興奮地顫抖著說道:“老板，可能是帝王綠，帝王綠呀，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帝王綠。”

　　“你的根據是什么？”蘇小六的心情也很不平靜，卻依舊控制住，聲音穩穩地說道。

　　“正陽綠，透水度在十毫米左右，光線一下子就穿過去了，硬度不用說了，肯定是帝王綠。”

　　“希望是這樣吧。”

　　蘇小六和藍星一夜沒睡，就在地下室里面研究這塊料子，一點一點解開，最后拿到手的是一塊金字塔形狀的整塊綠翠料子，重八公斤左右，高約十七厘米，底寬十五厘米。

　　蘇小六說道:“最多能打造出三付鐲子，還有一個鐲子是圓形的，兩個鐲子是扁形的，這種翡翠玉鐲的價值，一付就在三千萬以上，這塊料子價值一個億。”

　　“發財真容易。”藍星嘆了口氣說道，哪怕她激情四射，一夜消耗下來也疲憊不堪。

　　“發財很容易嗎？一點不容易。”蘇小六還是不太滿足，說道:“如果咱們第一刀切在松花的位置上，暴露出來的就是綠翠最好的一面，那么這一塊料子能價值多錢？恐怕五百億都不止，但是，誰買了去，肯定賠錢了，你看到這么好的表現不買嗎？只要有錢，肯定買了，但是一切兩瞪眼，最后賠死。”

　　藍星仔細一想，的確是蘇小六說得那么回事，他們切石的地方是逆向的，等于把帝王綠料子從里面掏了出來，如果先切到外面那一塊兒，八成不敢繼續賭石了，還是賣出去保險一點，現在看來，誰買誰賠錢。

　　為了拿到帝王綠料子，他們把那些料子不管不顧地切開，現在看來，都是不成形的邊角料，大的幾斤幾十斤重，小的料子還有幾兩重的，只能車成珠子賣了。

　　只要是翡翠料子，沒有扔掉不要的，最多就是價格上找平衡。

　　蘇小六把那些料子扔給蘇玥，讓她加工，他給蘇玥開薪水，這部分工作應該屬于蘇玥的業務范圍。

　　切出帝王綠的料子，只有蘇小六和藍星兩個人知道，就連易中山也不知道。

　　這種事知道消息的人越少越好，只要想出手，高級料子根本不需要打廣告，只要拿出來，分分鐘被大富豪買走，價格隨便開。

　　藍星也只是知道蘇小六切出一塊八公斤的帝王綠料子，至于這塊料子最后怎么處理了，她并不知道，也不能問太多。

　　這一次解石，藍星全程參與，而且還有功勞，蘇小六給了她五十萬的獎勵，哪怕料子沒賣出去，但是解漲就發紅包的規矩不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