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管是卞明遠還是林涵，心里都很明白。

　　辰星對于林涵的容忍度之所以高，更重要的還是基于林涵本身的價值。

　　更有甚者。

　　在卞明遠心里，一個《明日青春》的投資回報，未必能比一個林涵來得值錢。

　　畢竟，辰星大廳的音樂榜單實時統計上，林涵的《風》可還是高高掛在榜上呢！

　　這樣一個天才絕艷的歌手，哄就哄著吧。

　　更何況只是不去操縱比賽走向，并不是說完全無法從這場比賽中獲利啊！

　　何況還有林涵作品的加持。

　　卞明遠自覺這筆買賣不算太虧，心里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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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人滿意肯定就有人

　　皓海這邊，自從林涵宣布發專輯以來，公司上下就一直處在一種極其緊繃的狀態里。

　　不能說是人人自危，但這些日子上班的確是小心翼翼。

　　連說話聲音都不敢太大。

　　這種緊張的氛圍一直延續到了音樂平臺和辰星的聯合聲明發出時，就徹底繃不住了。

　　最先爆發的其實不是姜秀陳，而是許博瀚。

　　自從聯合聲明一出來，有無數人沖到他的社交平臺和歌曲評論區diss他。

　　什么“數據歌王”、“買水大帝”啦，黑稱層出不窮。

　　還有很多人瘋狂開嘲諷，說什么他的新歌之所以叫《如墨》，就是因為買的水比墨水還黑。

　　總之就是，把許博瀚給說懵了。

　　他總喜歡拿歌王的驕傲來自矜自貴，因此他也是十分愛惜自己的羽毛。

　　這次被皓海推出來跟一個新人打擂臺就算了，還要因為公司的操作拖累了口碑。

　　許博瀚幾乎是連夜飛來京城找姜秀陳當面討個說法

　　——在他看來，這波買水的操作絕對是姜秀陳授意的。

　　說真的，他差點沒被氣吐血。

　　姜秀陳這么搞，一是會影響他的名聲。

　　二來也凸顯出一個不信任——不認為他能堂堂正正壓林涵一頭，才會搞這種小動作。

　　這讓他怎么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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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是真的有腦子啊！居然能想到買數據這一招！買就算了居然還能被發現！”

　　董事長辦公室里，姜秀陳對著金捷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許博瀚坐在一旁，臉色鐵青。

　　他是來跟姜秀陳找茬的，結果一進辦公室就看到金捷杵在那挨罵。

　　都到這個當口了，不想著解決問題，還想著甩鍋！

　　但這次姜秀陳是真的有點無辜——買水刷負分這種操作，還真就是金捷自作主張的。

　　金捷被罵得也很委屈。

　　要不是姜秀陳喜歡給他甩一些不可能完成的目標，他也不會出此下策啊！

　　現在一有問題了，在這挨罵的就只有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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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姜董，你也別罵了。”

　　許博瀚冷著臉開口：“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怎么把影響降到最小，現在《如墨》的熱度可還在往下掉呢！”

　　姜秀陳罵得嗓子眼都冒煙了，聞言也順勢停下了輸出，開始想辦法。

　　金捷一看攻勢停了，也急著戴罪立功。

　　于是他試探著開口：“姜董，許老師，要不我們這邊暫時先冷處理吧，就公司這邊發個聲明，表示這件事我們也是受害者，歸結到惡意競爭上去，別說得太清楚，讓網友們猜去吧！”

　　許博瀚有點不樂意：“那如果說服不了他們呢？我的口碑還要不要了！”

　　金捷連忙安撫道：“許老師別著急，我們低調個兩天，然后過幾天就給您安排個綜藝或者專訪的，您就表現得頹廢一點，透露一下因為這個事受到了一些不好的影響啥的，到時候公司買點通稿，這事兒絕對就翻篇了，不會影響您的。”

　　“綜藝？”許博瀚其實還是不太愿意：“之前我可都是只上音綜的，突然去其他的節目，不會顯得目的性很強嗎？”

　　“其實可以，畢竟是新歌宣傳期，上其他綜藝也合理。”

　　這下就連姜秀陳也開口了：“我們安排個口碑好一點的慢綜，一方面能把這個事情蓋過去，另一方面還能順勢做個歌曲宣傳，效果應該還可以。”

　　“……那行吧……”

　　反正不管許博瀚愿不愿意，但這會兒他也拿不出更好的方案了。

　　于是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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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在皓海那邊焦頭爛額又是發聲明又是敲通告的時候。

　　這邊林涵已經回到了《明日青春》的錄制現場。

　　下周即將迎來第三次公演直播，作為導師的林涵自然是要回去給這些學員們上課的。

　　尤其是剛剛跟卞明遠商量了那么久的比賽公平問題。

　　他也算是為了這個節目付出了不少感情——畢竟是他穿越過來的第一個節目。

　　而且也是他自己的第一個舞臺。

　　各種意義上的。

　　這些參賽的選手或多或少的被他指責過、教育過，也合作過、相處過。

　　因此，他老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想要好好地把這檔比賽辦完。

　　而這第一步，就是要跟節目主辦方保證一下比賽的自由度。

　　而第二步嘛……

　　自然就是去跟制作方好好談一談，讓他們好好做節目，別總想著搞噱頭。

　　至少，之前那種魔鬼剪輯不能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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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因為《風》這張專輯過于成功了。

　　在深藍星的樂壇，單曲主要是提升熱度，專輯才是決定逼格的。

　　所以林涵這次回到節目組，體感自己的待遇又提升了一層——

　　休息室里沙發和化妝鏡都重新換了一下，花瓶里的花從干花變成了鮮花，甚至角落里連香薰都擺上了。

　　整體就貫徹著一個“無微不至”的原則。

　　但他對這些并不是很在意。

　　一進門，放下了東西就去找到了總導演陳導，跟他聊起了節目制作的問題。

　　給陳導嚇了個夠嗆。

　　他以為林涵終于要為那個“事不過三”來發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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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導，我不是要來找你麻煩，只是想討論一下節目之后的走向罷了。”

　　林涵被陳導的謹慎態度搞得有點哭笑不得。

　　之前那些鏡頭刪剪啥的，雖然他不太高興，但他也知道，那都是綜藝節目的一貫套路。

　　從陳導的角度來說，他也只是想保證節目的話題度。

　　而且那些剪輯對他來說，也沒有造成太大的負面影響——反而都被他懟回去了。

　　“……”

　　再三確認了林涵沒有要找事情的意思，陳導的態度也自然了許多。

　　“你的想法其實跟我們做節目的人初衷是一樣的。”陳導說話都利落了許多：“我也不是不想支持你，但是你這樣一搞，估計背后的資本方不會愿意吧……”

　　林涵已經想過了：“我們公司那邊已經搞定了，剩下就只有平臺那邊了。只要能保證節目熱度不垮，企鵝就不太會干涉制作吧？

　　“那還有其他的公司呢，就比如我們平時公演的曲目啥的，版權都是各個公司提供的，還有一些選手的時尚、綜藝資源，都是各大公司拉線的，這樣才能保證給這些選手最大的曝光。”

　　陳導說的就是很現實的問題。

　　所有的資方都是無利不起早，之前愿意提供版權和資源，是因為能在節目中獲利。

　　他們可以優先簽下選手，提前運營。

　　這樣節目一結束，這些人就能立刻借著熱度，被散到各個綜藝、網劇里割韭菜。

　　趁著秀粉粘性最高的時候瘋狂圈一波收益。

　　可現在林涵按照他的想法橫插一腳，無疑就是讓這條路充滿了不確定性。

　　誰也不能保證，投資在這個節目選手身上的資源，能不能被收回來。

　　那當然就沒人愿意來做冤大頭了。

　　之后即便是不來找茬，也是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提供便利了。

　　那節目的制作經費就需要挪出很大一部分花在音樂版權上。

　　這樣就會壓縮舞美、后期以及其他的支出，最終影響節目效果。

　　到時候，不管是平臺方企鵝還是主辦方辰星，都不會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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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像跟你說這個。”林涵終于說明了來意：“之前不是說讓我來做音樂總監嗎？這活我接了。”

　　陳導頓時側目。

　　“不就是歌曲版權嗎？辰星這邊管夠。”林涵說得氣勢十足，“不行還有我呢……大不了現場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