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
朱正陽對著安哲民繼續(xù)問道:“為什么要去洪川出差,行政人員為什么要去那?”
“去洪川出差是公司要求的,你可以去確認。”
“那為什么又要提前一天回家?”
安哲民回道:“因為那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感覺那段時間和老婆有些疏遠,我不能眼巴巴的看著我們走到這一步,所以想要回去給她一個驚喜。”
朱正陽點點頭,說道:“當時你開車的時間超過了五個小時,這個時間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實際時間,為什么會用這么久?”
“我也想盡快趕回來,但是......總是犯困。”
安哲民情緒有些激動,“我錯過了上高速的路口,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路又黑又暗,就在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對面突然駛來一輛車。”
“車的遠光燈刺的我眼睛都睜不開,所以一不小心就撞在了路邊的石墩上,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然后我又想到老婆還在家等我,就打起了精神。”
“但當我到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樓下有很多警察,周圍的鄰居也對我指指點點......”
說完,安哲民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安哲民xi”
朱正陽沒管他的情緒如何,直接說道:“你是想離開你的太太,你想擺脫這段婚姻,明明你知道你的妻子有多痛苦,卻不聞不顧......”
“安哲民xi,你對你妻子的死,感到內(nèi)疚嗎?”
“反對!”
黃景木舉手。
金基哲點點頭,對安哲民說道:“被告人,你有權保持沉默。”
“行!那我再問一次!”
朱正陽盯著不說話的安哲民,
“被告人對被害人徐正涵的死,感到內(nèi)疚嗎?”
“你妻子的死亡,是誰的責任?”
“到底是誰殺了她?”
黃景木一拍桌子站起來,“我反對!辯護人......”
朱正陽沒有理會,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安哲民,大聲喝問:“到底是誰殺了她!!!”
安哲民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
良久,他低聲說道:“是我殺的。”
“你就想聽到這句話吧?”
“對!就是我殺的。”
他低著眼瞼,流著眼淚,“現(xiàn)在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真的是殺人犯嗎?”
“如果是的話......是我殺死了我的老婆嗎?”
“我不是兇手。”
安哲民泣道:“可大家卻都這么認為,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殺人犯,這么會這樣......”
“因為指紋嗎?”
安哲民手心朝外抬起雙手,看著陪審團神色激動,“我的手每天在藥品里泡上超過十二個小時,總是掉手指甲總是脫皮,所以我不斷地洗手......”
“我從警局被釋放以后,為了不再被人懷疑,就算手指脫皮有裂痕,我都堅持不洗手......”
“可因為這也能讓我成為罪人!”
安哲民深吸一口氣,“可就算這樣,因為有我老婆,我才能撐得過來......”
“你們可以說我是殺人犯,但請不要懷疑我對我老婆的愛!”
“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認為她已經(jīng)死了,即使你們所有人都這么說。”
“我還是......我還是不相信!”
說完,安哲民泣不成聲。
黃景木冷眼看著他的表演,眼光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陪審團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呵!”
黃景木心里冷笑,不愧是在制片廠工作的人啊!
朱正陽看了一眼正在流淚的安哲民,說了一聲‘我的問題問完了’,走回了辯護席。
審判長金基哲看向黃景木問道:“公訴方有沒有什么問題?”
“沒有!”
黃景木搖搖頭,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先等趙正植的消息吧。
“那好。”
金基哲扶了扶眼鏡,看著黃景木和朱正陽,說道:“接下來將進行雙方的最后陳述。”
“檢察官先請。”
黃景木點點頭,將西裝紐扣扣上后站起身走到法庭中央。
他看著眼前的九名陪審團成員,說道:“我承認,我們提出的都是間接證據(jù)。”
“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夠充分考慮到被告安哲民案件的特殊性。”
“被告安哲民是‘恩平少女兇殺案’最有力的嫌疑人,然后他老婆知道了事實,他為了毀滅證據(jù),再次殺人。”
說著,黃景木指向安哲民,“被告人沉著冷靜的假面之后,隱藏的是強烈的支配欲,是個很謹慎的殺人犯,大家請不要忘記這一點。”
“也許辯護人會這樣說,得了抑郁癥的老婆,因為壓力大,結果自殘,然后活著走出了房間......”
“可大家要記住,鑒定部門已經(jīng)證明,足有3L的血液,絕對是致命的。”
黃景木掃視了一圈,
“如果要流那么多血,一定要割到了動脈。”
“我再次提醒大家,現(xiàn)場沒有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跡!”
雙手握在一起,黃景木接著道:“今天在這里我想問問大家,什么是正義?”
“拋開所有的情況,明知被告安哲民就是兇手,卻因為這些都是間接證據(jù),而要讓兇手逍遙法外的話,那不是正義,而是逃避責任!”
他緩和了一下語氣,對著陪審團的眾人說道:“不能再有無謂的犧牲了。在場的各位,應該敢于和正義攜手!”
“我的話說完了”
接著,他對著陪審團和審判長微微躬身,回到了公訴席。
朱正陽坐在一邊看著他的身影,沒有說話。
“辯護人。”
金基哲看著朱正陽,“請做最后陳述!”
朱正陽點點頭,站起身走向陪審團。
“人們常說,對無罪的人加以罪名,還不如釋放十個有罪的人......”
他攤開雙手,對在場的眾人問道:“為什么呢?”
“因為以沒有依據(jù)的證據(jù)判刑,違背了我們所說的正義!”
說完,他指著安哲民繼續(xù)道:“公訴方根本就沒有能證明安哲民先生就是兇手的證據(jù),正如檢察官承認的,所有的都是只是間接證據(jù)......”
“但其中存在一個非常大的風險,看的角度不同,觀點也會有所不同。”
“本案之所以有可能會成為冤案,就是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jù)。”
朱正陽左手插進口袋,右手打著手勢,
“警察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就判斷安哲民是‘恩平少女兇殺案’的兇手。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跑去跟被害人說你老公就是兇手!”
他看著眾人,繼續(xù)道:“我能想象到,被害人當時非常絕望。去找她的母親,希望得到幫助。而母親卻沉迷宗教,根本沒有真正關心過她。”
“將被害人推向懸崖的,正是這些間接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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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在召喚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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