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長湘亭
“這兩本書就是今天所要學習的內(nèi)容?”
陳雪拿起其中一本,若有所思。
“這些似乎是前朝史,難不成你要教我歷史?”
“讀史使人明智,還望小姐認真學,每半月,我會抽查一次。”
陳雪內(nèi)心雖然不服,但一想到兩月后就能帶著生母骨灰離開金陽,只好忍了。
“好的,白先生。”
戌時陳家南苑
陳雪為白玉用針完后,正準備離去。
“白先生,今天的治療結(jié)束,就不叨擾了…”
突然,白玉叫住陳雪。
“等會~”
白玉快速披上外衣,帶著一頭霧水的陳雪來到屋外。
“你這是要做什么?”
“聽陳指揮說,你對城中的燈會感興趣。”
“沒想到我那弟弟與你關(guān)系當真不錯,連這等小事都與你說…”
“因為我,讓你沒看成,現(xiàn)在還想看燈會嗎?”
“什么?現(xiàn)在?”
陳雪有些疑惑,不知白玉葫蘆里賣什么藥。
“都這個時候了,燈會早結(jié)束了,再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閉府,連出府都是問題,更別說燈會了。”
白玉看向靠著墻角的竹梯,又看向陳雪,胸有成竹的說道。
“誰說看燈會,非要出府的。”
南苑陳府屋頂
“小心點!”
“來坐這,視野開闊些!”
白玉攙扶陳雪,兩人面對城街緩緩坐下,一眼望去,萬家燈火皆在眼中。
“看白先生書生意氣的模樣,竟然也會帶我像兒童般爬屋頂,看煙火氣。”
“以后喚我先生即可,不必那么恭敬。”
“好的,先生。不過真的謝謝你,讓我看到這等的美景。”
白玉緩緩轉(zhuǎn)頭看向陳雪,陳雪看向遠方,瞬間變得灑脫了些,面帶笑容,似乎很高興。
“這里看燈會,著實冷清了些。”
白玉話音剛落,陳雪一臉開心的模樣,接著說道。
“面對喧嘩的街道燈會,我更喜歡這種遠靜觀燈火的感覺。”
“看你這模樣,當真與尋常官家女子不同,與這陳府很是不搭。”
白玉這番無心之言,自戳陳雪痛處,剛剛的笑容也漸漸凝固。
“你說的對,若可以,我不想與陳府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陳雪話語間藏滿了憎恨,白玉意識到不對,投來了詫異的目光,陳雪繼續(xù)說道。
“我父母是在岐山相識的,最后他們有了我,父親離別前,讓母親等他,等他回來完婚,可惜這一等就是九年,父親回來了,但他已經(jīng)另有了妻妾,還有了陳鈴和陳嘯…”
“父親辜負了母親,母親不愿做妾,趕走了父親,最后郁郁而終,父親愧疚,便將母親骨灰移入陳府祖地,而我,則每年回府一趟祭祀母親。”
聽陳雪的故事,白玉無意間回想起了自己的生母,陳雪的遭遇和自己的是何等的相似。
陳雪鄭重說道。
“我兒時就決定,不做陳家女,只為古月人;若不是母親遺言,我也不會姓陳,只會同母姓古月,所以有關(guān)陳府的事或人,我都交往的疏遠些,畢竟最后都不會有關(guān)系。”
“可我呢,我并非姓陳,頂多算個客人,那么你為何故意疏遠我?”
這一瞬間,陳雪眼神飄忽不定,心中有些慌亂,為不免生疑,連忙岔開話題道。
“看白先生的傷勢,應該是行伍出身,又是皇家親衛(wèi),身份想必不會簡單,怎會在意小女的一舉一動,先生,你看……”
陳雪話音未落,白玉就打斷道。
“你不必故意岔開話題我知道,你在故意疏遠我,就因為宏山那件事,對吧?”
見白玉已經(jīng)將事情戳破,陳雪也不必遮掩,壓抑的心情終于爆發(fā)。
“宏山的事,只是個意外,你我都心知肚明,在陳府你我就配合一下,演好這場事,白日里我尊你一聲先生,夜里我就給你治療,事后你我就互不干涉不是很好嗎?你又何必再提宏山,將事情戳破,讓你我難堪?”
“你可能誤會了,我談及宏山,是想與你談談,接下來的幾月你我共同處事比較頻繁,若你見我表現(xiàn)的太過緊張,恐讓人生疑。”
陳雪思考片刻,發(fā)言道。
“我知道了,只要你老老實實扮演好先生的身份,我會治好你,其余的,我會注意,表現(xiàn)的正常些。”
“那就好,夜深了,風大,下去了。”
這一夜,陳雪和白玉紛紛難以入眠。
白玉和陳雪的心結(jié)說開后,兩人在陳府的表現(xiàn)也變得更加自然。
往常的日子里,白玉一如既往的上下朝,然后回陳府中教陳雪學習,夜里陳雪又繼續(xù)為白玉診治,漸漸的,這種日子已形成了某種習慣。
很快,半月過去,陳雪和白玉的關(guān)系也在朝夕相處中也漸漸變得微妙。
陳雪對白玉也不在冷言冷語,有時白玉批奏折到晚上才回府,陳雪便為他留飯菜,簡單又樸實的生活拉近了兩人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