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沒有開心多久，白夜一槍直接重傷了沒有物抗的他，玩家們看到了應對的希望，氣勢大增，也不吝嗇于使用積分。

　　雖然不知道那名“玩家”用了多少積分兌換了什么強力的武器，讓博士的血掉的這么快。

　　但他們只要解決了博士，就有新的積分入賬，這個交易并不虧。

　　游輪搖晃得厲害，海面翻起高潮，天空烏云滾滾，好似博士的憤怒影響了這天與海。

　　藏匿在船中的魚人們受到了最直接的影響。

　　“姐姐，難受！”

　　桑榆抱著一一安慰道，“別急，忍住！”

　　“讓我們回歸大海吧！我們早已無法回歸人類社會了！更別說踏上土地了！大海其實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況且，我們未必需要找到族群，我們自己就是新的族群。”

　　桑榆問道，“這是你們討論一晚上的結果嗎？”

　　桑榆很清楚，她當時給零這個選擇，表面上是只給了零，但她的言下之意，是每個人魚都能自己選擇自己的未來。

　　活著，總要親自做出一次選擇。

　　“嗯！”

　　“這是基因轉化藥劑，博士研制出來的，我改良了一下。”

　　桑榆將其分成了兩份，一份是消除人類獨有基因信息的，一份是消除人魚獨有基因信息的。

　　選擇了其中一份，對應的另外一份就要銷毀。

　　桑榆很清楚，無論是在她原來那個世界，還是在這個世界，乃至時空管理局，她的做法已經達到了人體實驗的地步，不可避免地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但是，這群人魚活著就已經很痛苦了，兩個物種之間有著不可忽視的基因沖突，強烈的排異反應不斷地在折磨他們，還有一系列改造導致的基因病。

　　就連同類之間的器官移植都需要配型，更何況博士的實驗是兩個物種之間的。

　　他們活著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死了也不能被外界所知。

　　桑榆改變不了后者，但可以做到前者。

　　總得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吧！

　　零分析到，“我們現在應該是因為不斷靠近那個島嶼，那邊的天氣一向惡劣，周邊的環境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情況有點不對勁……零，你照顧好他們！”

　　玩家在被醫生救下后，有破壞了動力室，但動力室的防護措施很強，他們想盡辦法也只讓游輪慢了一點點。

　　桑榆雖然調低了游輪的速度，但也只是希望游輪能夠慢下來，游輪能夠抵御6-7級的臺風，但再高就會發生危險。

　　桑榆的計劃是如果無法讓船只改變航行的方向，無法改變設定的終點，那就讓其減速，安全靠岸，因為在岸邊會比在海上安全得多。

　　保人的同時保船，這樣子，生存的幾率也更高。

　　但那些，是桑榆因為要應對突發狀況而考慮的，至少在昨天，天氣是晴朗的，夜晚的海風也不大。

　　想到了前一刻風平浪靜，后一刻也能夠出現風雪交加的情況，桑榆的大腦立刻開始運算，重復確定腦海中數十種能夠預想的畫面與計劃，確定他們是否還在自己可控的范圍之內。

　　“你現在的計劃是什么？”

　　桑榆剛出房間，零就跟了上來詢問到。

　　“先送玩家離開游戲。”

　　“你其實還想保住其他人？”

　　“嗯，他們是NPC。”

　　如果這話出自他人之口，那么他們的意思是：因為他們是NPC，所以NPC的死亡有什么關系呢？

　　但桑榆曾經也是NPC。

　　“零！我曾經被玩家推向死亡，但我能活著，也是因為玩家！”

　　所以我不會對任何玩家抱有仇恨，也不會對任何玩家抱有期望。

　　但NPC們，在無數次的輪回中，是否需要一個新的開始？是否能夠擁有一次新的機會？

　　桑榆安慰道，“零！反正都給你們一個選擇了，怎么也得給他們一個選擇吧！

　　放心吧，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我最多也只是盡力而為，你不用管我。”

　　在之前無數次的循環里，零的結局在不斷改變，但他們的結局都未曾變過，而自己只是想求一變而已！

　　反正，一碗水肯定要端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