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酒,秦關帶著陳玉芬和丁子健告辭離開。
到了小區,陳玉芬自回自家,丁子健卻沒走,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娘們兒唧唧的給誰看呢?”秦關也喝了不少,自然沒什么耐心。
“姐夫,我媽認準了你是壞人,在欺騙我和我姐,怎么跟她講道理都沒用,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啊?”
秦關冷笑:“跟你媽那種人講道理,是對‘道理’的侮辱。”
丁子健苦笑。雖然話不好聽,但確實是實話。
“不過,”秦關話鋒一轉,“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p> “姐夫你說?!倍∽咏√统鰺煄退c上。
“像她那種人,要轉變觀念,千難萬難,所以我們要曲線救國,從側面降低或者減少她對你和你姐的‘危害性’?!?p> “怎么個降低法兒?”
“做回以前的你。”
“啊?”
“啊什么???動動腦子。以前你混蛋,是被你媽那套自私自利的觀念給蒙蔽了,所以熊都熊在了你姐身上。
但現在你已經清醒,就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繼續做個熊孩子,獨屬于你媽一個人的熊孩子。
比如她又要干或者讓你去干什么缺德事的時候,你就撒潑耍賴,不聽不干不同意,鬧到她放棄為止。
說到底,她最疼的還是你這個兒子,這世上最容易拿捏住她的人,也只有你?!?p> “這……”丁子健為難的撓頭,“這多不好呀!畢竟我都這么大了……”
“昨兒個來我家要車的時候,你怎么不覺得自己大?”
丁子健無言以對,思索良久,只能同意下來。
看著小舅子打車離去,秦關感覺渾身舒泰。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以惡心回應惡心,對付崔秀珠那種人,最合適不過了。
第二天,送丁子嫣上班之后,秦關就攜帶上金字牌,乘車來到了省城。
雖說前世金字牌幾經拍賣,數年后最高成交價達到了兩億之多,但秦關的時間更值錢,所以,他要盡快將牌牌賣掉,壯大自己的財富雪球。
而在省城,有一位名叫李長柏的中醫名宿,就是目前能讓金字牌利潤最大化的絕佳人選。
這位老先生不僅醫術高絕,名揚天下,還是位收藏界著名的宋癡。
所謂宋癡,顧名思義,就是他對宋代歷史,尤其是宋代文物喜愛到了極點,數年后甚至還自費修建了一座宋史博物館,財大氣粗到的令人咋舌。
來到李長柏的醫館,秦關在導醫臺被接待的小姑娘攔住。
“對不起先生,您沒有預約是不能進去的?!?p> 秦關咂咂嘴,前世都是名醫大家們登門為他看診,早就忘了還需要預約這種事情。
“那麻煩你幫我預約一下李長柏院長吧。”
“好的先生。”
小姑娘在電腦上迅速查詢了一下,然后道:“下個月25號以后可以預約,請問您什么時候方便呢?”
奶奶的,老先生的財大氣粗不是沒有原因??!
“呃……我不看病,而是有一件宋代的小玩意兒,想請李先生鑒賞?!?p> 小姑娘上下打量他一番,撇了撇嘴,明顯不信。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李長柏吩咐過什么,她什么都沒說,而是直接拿起電話匯報。
得到指示,小姑娘將秦關帶到李長柏坐診的朝暉堂外,讓他原地等待。
不一會門開了,李長柏和一位老者一同走了出來。
秦關剛要迎上去,忽然看清那位老者的長相,心中便浮現出一條轟動全國的新聞來。
“張公放心,您的身體沒什么大礙,只是多年的老毛病,碰上天氣驟變,有些反復罷了。
我調整了一下你的這個方子,加強了藥效,按劑服上半月,再配合剛剛教你的那套體術調理,應該就會沒事了?!?p> 李長柏說著,將手中藥方客氣地遞給老者。
老者點頭致謝,又說了幾句客氣話,轉身便要離開。
“老先生好!”秦關上前就打了聲招呼,嚇得帶他來的前臺姑娘臉色煞白。
那老者眉頭蹙起,李長柏則直接喝道:“你是什么人?誰讓你進來的?”
“對……對不起院長,我這就趕他出去?!?p> 前臺姑娘連連彎腰,秦關卻仿佛一無所覺,自顧自道:“老先生,我只有一句話,如果您不聽,恐怕會大難臨頭,有身死之厄?!?p> 此言一出,李長柏勃然大怒:“哪來的瘋子在這胡言亂語,還不快攆出去!”
前臺姑娘拽住秦關的胳膊就往外扯,他一動不動,直視老者,微笑繼續道:“煎藥的時候,您最好盯著點家里那位老丫鬟。
當然,交給頭腦清醒的年輕人去做最好?!?p> 老者名叫張受成,開國前巨商,在戰時不惜破家援軍,是著名的民族企業家。
而秦關想起的那條新聞,內容則是張受成的老丫鬟私自將兩劑藥熬成一劑。
張受成因服藥過量,中毒身亡,時間就在明天。
李長柏的醫館也因此受到牽連,這也是他后來選擇隱退,專心修建宋史博物館的原因之一。
前臺姑娘都快哭了,一邊死命的拉扯著秦關,一邊掏出口袋中的對講機:“保安,保安,快到朝暉堂來?!?p> 兩個保安迅速趕了過來,將秦關和張受成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