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中毒,這毒藥藥性十分的猛烈,但是說來也是奇怪,這個毒藥卻不是見血封喉,而是會有延遲的效果。”
其中一個大夫,仔仔細細的圍著吉普轉了一圈,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徐妙安。
徐妙安輕輕點了點頭,一伸手就從家仆的手中將吉普接了過來。
“雖然是初冬的時節(jié),但是這里還是處于風口,他才剛剛暈倒,還是要挪到里面去的。”
朱梓聽了徐妙安這番話,也是點了點頭,轉身吩咐身邊的家仆,想要讓家仆把吉普帶到南邊的房子里面,集中的安置起來。
這個時候,徐妙安卻是出乎意料的微微轉頭看向朱梓,眼神中示意朱梓,將吉普單獨放在一個房間。
朱梓雖然不明白徐妙安內(nèi)心的想法,但是徐妙安怎么說也是大夫。
也許是徐妙安看出了其他的門道,能夠解這個毒?
這也未可知,那么就按照徐妙安的說法操作。
家仆們早就沒有了一開始的慌亂,有條不紊的、十分有序的將吉普往朱梓的府中抬去。
就在這個檔口,宋族長故意清了清嗓子,試圖吸引朱梓的注意力。
朱梓怎么會聽不到宋族長故意的清嗓子的聲音?
只不過,現(xiàn)在朱梓實在是不想要搭理這個老匹夫。
朱梓的府邸雖然井然有序的處理著病人,但是這個情況之下,不論是任何人,都沒有和外人爭執(zhí)的心情了。
更何況,相比于朱梓府中的家仆們,宋族長在朱梓的眼中,什么東西都不算。
宋族長看見朱梓這個樣子,就知道朱梓不愿意給宋族長這個臺階下。
眼色一使,宋族長試圖讓宋立接話,這樣就可以讓宋族長順理成章的開口說話了。
可是這個時候的宋立,哪里有心情和宋族長一唱一和呢?
要是被朱梓發(fā)現(xiàn)是下毒,這個黃陂要是是個軟骨頭,供出了宋立。
到時候局面怎么收場?宋立不僅是心中慌張,就算是臉色也是十分的蒼白,沒有了半點的血色。
宋族長還是第一次這么三番五次的被人無視,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瓊王,既然不是所謂的“瘟疫”,那么我們宋家莊的人,就能夠回去了吧?也是打擾你們夠久的了,咱們走吧。”
宋家莊的一眾人等,自然是唯宋族長馬首是瞻。
而且剛才吉普那個駭人的樣子,就算是宋家莊最大膽的百姓,也是不敢再留在瓊州的了。
誰知道這個下毒的人,只是跟瓊州有恩怨,還是會像個瘋子一樣,只要是在瓊州所在地的人都會被下毒呀。
這個時候,自然是跑的越快越好了。
“你們還不能走,這個病癥,是不是所謂的“瘟疫”,還需要進一步的診治,所以今天在場的任何人,我是說你們每一個人,都不能離開這里半步。”
還沒有等朱梓說話,徐妙安倒是突然抬起頭,眼神中一片平靜的看向宋家莊的眾人。
但是從徐妙安口中說出的這一番話,卻是一點也沒有讓宋家莊的一眾人等平靜下來。
反倒是,平地一聲雷,炸的宋家莊的一眾人等一個暈頭轉向。
“你什么意思?不是所謂的“瘟疫”,為什么不讓我們走!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扣留我們!”
“就是,你憑什么不讓我們走!我們就是要走,你有本事就攔住我們。”
“對呀,有本事就攔住我們!”
宋家莊的一眾人等,已經(jīng)是面紅耳赤,甚至想要擼胳膊、卷袖子,直接沖過來跟徐妙安理論一番了。
“大夫說,不能走,就是不能走。諸位要是想要強硬的離開,倒是掂量一下瓊州的人,是不是吃白飯的!”
朱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徐妙安不讓宋家莊的一眾人等離開,但是想來徐妙安也是有著一番考量的。
而且徐妙安的醫(yī)術精湛,也是有目共睹的。
在醫(yī)術方面,還是要聽從徐妙安的話。
朱梓這話一出口,就有朱梓府中的家仆,將宋家莊的一眾人等團團圍住了。
宋家莊的一眾人等雖然是來鬧事的,但是卻不是全村出動,在人數(shù)和形勢上根本就不可能和瓊州硬碰硬。
宋族長再看向朱梓的時候,眼神中已經(jīng)滿是恨意。
“瓊王,既然一意孤行,那么就是想要和宋家莊撕破臉了?既然如此,那么后果是什么,瓊王和瓊州也要自己承擔!”
這一番話,不過是虛張聲勢,不論是對于瓊州,還是對于朱梓,只有宋家莊求到朱梓和瓊州的時候,完全沒有瓊州和朱梓求著宋家莊的時候。
“那是自然,來人吧,幫宋族長和宋家莊的人搭好棚子,你們準備準備就入住吧。”
朱梓也是有著一股痞氣的。
只不過平時不會顯露出來,這個時候?qū)Υ渭仪f的一眾人等,自然是沒有必要客客氣氣了。
“解氣了嗎?”
待到宋族長氣的干瞪眼,徐妙安突然低低的在朱梓耳邊說了這么一句。
朱梓猛然間一愣,難道徐妙安強硬的想要讓宋家莊的一眾人等留下來。
就是為了讓自己解氣?
朱梓實在是沒有想到,徐妙安居然會說出這么一句話。
在朱梓關于徐妙安的一星半點的記憶中,徐妙安總是溫柔卻清冷的。
這一類的人,朱梓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但是徐妙安給朱梓的感覺就是冰山美人。
徐妙安,時而性情冷漠似深潭幽水,氣質(zhì)凜然驕傲如傲雪寒梅,難以接近而不陰冷,高高在上而不傲慢。
第一次見到徐妙安,徐妙安并沒有刻意制造僵冷生硬的氣氛,哪怕就站在不遠處,但就是讓常人覺得疏遠而高遠。
似乎永遠觸碰不到,似乎其他人站在山巔只能偷偷仰視。
但是徐妙安又是溫暖的,不是真正的冷冰冰的。
眉宇間,有朝陽出云雨打薄荷的清新和端莊,完全不容置疑的美貌和驚艷。
就在剛才和宋家莊的一眾人等對峙的時候,徐妙安雖然只是一個弱女子。
但是目光堅定,腰背挺直,如荷花清幽堅韌,又像一柄寶劍出鞘,凜然而不霸道粗獷。
所以,朱梓真的沒有想到,徐妙安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