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認出來了
“自然要救。”商容發了話,“他若死在了玄天城腳下,會給玄天城帶來不少麻煩。”
“他可真是會給我添堵。”
寧雪辭罵了一句,但還是麻溜兒起身。
“你在這兒喝酒,這點事情還不用你出手。”
商容起身,羽毛扇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帶著人離開大院。
“小寧寧,姓蕭的要是重傷,那肯定得回城療傷,這大院你怕是還不能繼續住著。”
流月和蘭妖比劃不出個結果,聽到蕭景湛遭到圍殺都停了下來。
寧雪辭面露不爽,只好又吩咐獻春和鶯時去把元寶靈寶帶回“煙雨江南”住著。
玄天城腳下了,廝殺很慘烈。
“主子...你沒事吧?”池淵傷得不輕,渾身上下都是刀傷劍痕,走一步就吐血。
“沒事。”蕭景湛搖頭,但他的傷勢只比兄弟倆更重,這批死士訓練有素,殺伐果斷,目標明確。
身手不凡,配合默契,顯然是專門訓練過的。
“我們的人傷了不少,”池澤摸了過來,他們被堵在山谷里,進退兩難,“不知玄天城的人是否會來?”
蕭景湛手中橫刀掛著血珠,“你們先走,我斷后。”
“不行,要死也是屬下先死!”
池淵咬牙要撐起來,剛站起來就跌了下去。
鏘!
主仆三人正說著,外面傳來了打斗的聲音。
“是玄天城的人!”池淵臉上露出喜色。
“殺出去!”
蕭景湛吩咐,自己率先提刀出去。
這次出門損失不小,對方似乎知道他們暗衛的位置,每一步都計算得很精準。
一頓廝殺,山谷刀光劍影。
“主子,小心!”
池澤大喊,但還是遲了一步。
蕭景湛被一劍貫胸,當場就倒了下去。
商容見狀,眉心一跳,不等他和其他人出手,那殺手將長劍抽出來,動作極其干脆利索地自刎。
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沒有一絲絲面對死亡時的膽怯和畏懼。
這樣狠辣決絕的死士,絕非常人能夠訓練出來的。
這完全就是一具殺人傀儡。
寧雪辭見到蕭景湛的時候,就剩了一絲氣。
“先救我家主子!”池淵暈過去之前還惦記著蕭景湛的安危。
“師父,這得你出手,我搞不定,他傷勢太重了。”
素言清創完畢,看到蕭景湛的傷勢,她立即看向寧雪辭。
寧雪辭:“嗯,你去處理那兩個。”
素言點頭,洗了手去接管池淵這對冤種兄弟。
寧雪辭屏退左右后,將孟婆商城里早就兌換好的移動手術室取了出來。
“傷這么重都沒死,你命真大。”
寧雪辭有條不紊處理他的傷勢,除了中醫,她把西醫也學了,不到情非得已她是不會使用西醫手術的。
這里畢竟是皇權社會,太多突兀的東西出現,她會被當成怪物,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蕭景湛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身體上的疼痛和怪異的麻木感讓他無法清醒,耳邊似乎聽到了寧氏在說話。
寧雪辭處理好他的傷勢,又給他打了抗生素,這才收回移動手術室。
期間她順便取了一管新鮮血液,拔了元寶和靈寶的頭發,送去孟婆商城做親子鑒定。
雖然很肯定了,但寧雪辭很希望這份報告的結果出現反轉。
“阿娘,他會死嗎?”元寶小心問她。
寧雪辭正舉著注射器,準備再給蕭景湛來一針,得虧是他身體底子好,一般人受這么重的傷,早就去閻王那里報道了。
“放心,阿娘不會讓他死的。”
寧雪辭瞥了眼在床上昏迷了兩天的蕭景湛,期間發燒兩次,要不是她有孟婆商城在手,可以兌換醫藥品。
以這里的醫術,神仙也難救。
貫穿傷,就差兩毫米,他的心臟就開花了。
“他要是死在這里,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寧雪辭補充,面無表情地上前,掀開被子,將蕭景湛的褻褲拉了下來,一針扎在他的屁股上。
這一針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昏迷中的蕭景湛忍不住皺眉,他想醒過來,但眼皮很沉重。
他就想知道誰這般放肆?敢扒他的褲子。
寧雪辭收針,剛要給他拉上褲子,素手突然就被蕭景湛死死攥住,力氣之大,像要折斷她的手。
“放肆!”
蕭景湛倏地睜眼,眼眸猩紅含怒地瞪著她。
寧雪辭嚇了一跳,剛要說話時,蕭景湛剛繃起來兩秒不到的功夫又昏睡了過去。
“阿娘...他不會認出來了吧?”
元寶臉色一白,滿眼都是擔憂。
寧雪辭盯著蕭景湛看了一會兒,“不會。”
這廝完全是出于本能才會有這樣的條件反射。
寧雪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一邊把被子蓋上,忍不住鄙夷:“對我倒是警惕戒備得很,被人催眠得都洗腦了,也不見你有多警惕。”
能對蕭景湛催眠洗腦的人,多半也只有那位沈姑娘了。
元寶默默把阿娘的話記在心上,靈寶抱著布偶進來,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床上的蕭景湛,嘴巴一撇,有點要哭出來的樣子。
寧雪辭知道女兒喜歡蕭景湛,可一想到自己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小棉花居然就這么被騙了,她就不服氣。
憑什么啊?
“靈寶不哭,叔叔不會死。”元寶時刻注意妹妹的情緒,拉住她的手溫柔解釋。
靈寶仰頭看向寧雪辭,大大的眼睛天真又純凈。
面對這樣一雙清澈的眼睛,寧雪辭說不出來狠話,點了點頭:“阿娘不會讓他有事的。”
靈寶這才放了心,眼巴巴望著昏睡的蕭景湛。
池淵和池澤兩人的傷要輕一些,醒來后三天就可以下地活動了。
“元寶,你們怎么又來了?”池淵正在院子里活動,玄天城特地給主仆三人安排了獨門獨院的住處,四周都加強了守衛。
見兄妹倆早上剛來過,下午又來,池淵有點納悶兒。
別人家的小孩見到主子都嚇得不敢吱聲兒,連沈巍公子小的時候見到主子都畏懼得很。
這兄妹倆不僅不怕,還喜歡往這邊跑。
靈寶腳步頓住,大大的眼睛有些露怯,聲音小小地問:“不...可以嗎?”
霎時,池淵感覺自己十惡不赦,像是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壞事,他就是個罪人。
池澤正在擦劍,看向靈寶溫和道:“當然可以,靈寶小姐什么時候都可以。”
然后瞥了眼自家兄弟,又補充:“別理他,他是個傻子。”
靈寶看向池淵的眼神頓時充滿同情,然后在隨身背的斜挎包里摸了摸,摸出兩塊糖果放在石桌上:“傻子...豬豬吃。”
池淵:“……”
等兄妹進去后,池淵才看向池澤:“我什么時候變成傻子了?”
池澤沒搭理,繼續擦劍。
池淵緩慢走過來坐下,皺著眉說:“我這不是怕到時候寧氏又找主子麻煩,你瞧瞧她對主子那態度。”
池澤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你最好悠著點,不然以后的日子難受得很。”
寧氏八九不離十就是賞春宴和主子發生關系的女子,元寶和靈寶只怕都是主子的孩子。
外界都傳主子不能人道,但這其實是因為賞春宴的事情發生后,主子特地讓人散布出去的。
否則,如今的并肩王府可就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