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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驍雄

第十一章怎么敢

一世驍雄 高粱河車神 3377 2022-07-24 20:58:47

  王宮之中,遮普龍珂坐在王座之上,手中拿著一柄彎刀在擦拭著。

  這柄刀看起來非常華麗,長兩尺有余,寒光閃閃,刀柄和刀鍔上都鑲嵌著寶石,刀名“克依馬拉”,古胡語意味“彎彎的月亮”。隕鐵所鑄,是歷代高昌王的佩刀。

  和他的頭上帶著王冠一樣,都曾是高昌王權(quán)的象征。

  但是,象征頭頂王冠,手握彎刀,他卻不是高昌王。

  只是回河可汗。

  雖然金帳汗國的君主同樣被稱為“可汗”,但不會有人覺得這兩個可汗有任何的可比性。

  正如在大晉控制下的整個河西,大小數(shù)百個藩部,他們的族長或者部落首領(lǐng)都可以是“可汗”。

  這些“河汗”都需要大晉朝廷的承認(rèn)和冊封。

  有時候遮普龍珂甚至在想,大晉朝廷冊封了這么多的可汗,是不是單純就為了惡心一下北方的勁敵金帳汗國?

  不過細(xì)想下來,這也是大晉的一招妙手。

  這么多的藩部,首領(lǐng)大小也是個可汗,但是如果投靠了金帳汗國,還能大方的自稱可汗嗎?

  有時候有些人,可能就單單為了這個名號,也愿意為大晉效力。

  若說他沒有想過一統(tǒng)高昌故土,重現(xiàn)祖輩的榮光,那就是在自欺欺人。

  可對于大晉,那來自靈魂深處的畏懼,仿佛就如同烙印一般刻在骨子里。

  這一點,大王子遮普洪都不懂,二十年前遮普洪都還不到十歲,他和作為護(hù)衛(wèi)的白先光都沒有作為向?qū)щS晉軍出征,但是他的堂弟,遮普吉吉看到了。

  他的幾個弟弟也都看到了。

  所以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這般光景,他仍舊不愿意背盟叛晉,不光是為了晉國的恩德,更是畏懼。

  一旁站立的大王子遮普洪都看著遮普龍珂手中的彎刀怔怔出神,寶刀歸鞘了才收回那有些炙熱的眼神。

  這一切并沒有瞞過遮普龍珂。

  “這柄刀,你很想要吧?”

  遮普洪都愣了一下,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不,父汗,我...”

  他想推辭,他想否認(rèn),但這話到嘴邊了就是說不出口,因為他真的想要,想要的都不情愿偽裝。

  “這刀,以后就是你的了。”

  遮普洪都聽見父親的話后,一瞬間有些失神。

  “啊....父汗.您...”

  遮普龍珂站起來,然后拉過長子的手把刀放在他的手上。

  “這柄刀早晚是你的。”

  然后又指了一下頭上的王冠,“這個也早晚都是你的。”

  “父汗我...”

  “你的眼神騙不了我,我還不瞎,看得到。”

  遮普龍珂走到大廳中央,然后回過頭來,像是在回憶什么。

  半響后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你的祖父,被你的叔祖,也就是高昌國的逆賊,遮普嘉施弒殺,我和你的幾個叔叔一起跑了出去,一路跑到河西的涼州,請求大晉幫忙復(fù)國,報仇。你當(dāng)時還小,可能已經(jīng)忘了。我當(dāng)時帶著你還有你的叔叔們,就跪在涼州都督的面前,請求他。但你知道嗎,即便是他有數(shù)萬大軍,仍舊幫不了我。在大晉,規(guī)矩很重要。但是他扶我起來對我說‘朝廷不會置之不理的’,我當(dāng)時以為他在推脫,我只看到了涼州的很多兵...但我后來才知道,那不是他的兵。是大晉的。”

  遮普洪都聽到父親的話有些茫然,他不清楚父親為什么會說起這些。

  遮普龍珂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在涼州的那段時間很難熬,因為我知道一旦遮普嘉施這個逆賊坐穩(wěn)了王位,在想報仇就難了,差不多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我都一度以為這輩子在回不到小葉城了。”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是六十七天。”

  “第六十八天,涼州來了一支軍隊,統(tǒng)領(lǐng)他們的將軍,姓傅,當(dāng)時的涼州都督,在我眼里已經(jīng)是很大的官了,但見了那個姓傅的將軍,他仍舊要下跪。”

  “當(dāng)時那個姓傅的將軍問我,‘有沒有膽子回小葉城,如果有,就給我?guī)贰?..”

  “那支軍隊在涼州修整了幾天,然后用了十五天就殺到了高昌城下...”

  “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千萬不要,小瞧大晉。”

  在出王宮的路上,坐在華貴馬車上的遮普洪都握著這柄代表高昌王權(quán)的“克依馬拉”,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些興奮。

  本以為拿到它的時候,他會很高興。

  但現(xiàn)在并沒有,反而因為父親的話心里產(chǎn)生了一些陰霾。

  大晉,大晉...

  腦海里這個詞不斷在重復(fù),揮之不去。

  突然,遮普洪都發(fā)現(xiàn)馬車不在顛簸了,他覺得有些奇怪。這兩馬車除非是在靜止?fàn)顟B(tài)下。

  否則只要行進(jìn),就會有些顛簸,為此他平時喜歡乘坐人抬的肩輿出行,但今天因為是父汗召見的比較急,平時抬肩輿的奴仆昨天被他下令打斷了腿,新人還沒選好,所以就選擇了馬車。

  但馬車不晃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正打算撩開簾子看一下,突然簾子被外面的人撩開了。

  然后透過縫隙,他看了尸體和鮮血,都是他的護(hù)衛(wèi)。

  而掀起簾子的人蒙著面...

  他甚至忘了叫喊,因為眼下發(fā)生的這件事已經(jīng)超出他的理解,在小葉城,他作為回河部大王子,他的護(hù)衛(wèi)居然都被殺了,而他本人居然被人綁架了?

  這可是在小葉城啊!是誰吃了豹子膽的?

  怎么敢?

  隨后他就被人捂住口鼻一把從車?yán)锿狭顺鰜恚缓笏挥浀貌弊雍竺姹蝗舜蛄艘幌拢辉趺刺鄣茄矍昂诹?..

  “把尸首都扔進(jìn)馬車?yán)锿献撸@里收拾的干凈一點。別露出痕跡。”

  黑衣蒙面人隨口吩咐道,然后帶著兩個人扛著被打暈的回河大王子遮普洪都離開了現(xiàn)場。

  穿行過幾條沒人的街道,上了一輛馬車,馬車又走了一刻鐘,來到了目的地。

  然后把人抬進(jìn)院子里。

  “牛四,驛館前的眼線都清理干凈了嗎?”

  蒙面人進(jìn)了院子拉下面罩,卻正是暗樁首領(lǐng)郭待封。

  平日里買餅的憨厚牛四,此時也展露出了一個邊軍老卒的精干。

  “都做掉了,沒有一個遺漏。咱們使團(tuán)里面有幾個好手,那身手真沒的說,有他們配合一點差錯都沒有。”

  郭待封聽后點點頭,“好,留兩個人看著遮普洪都,郎君那邊一會派人過來接人,剩下的人跟我去抓金帳汗國使者。”

  他知道,傅津川的計劃說上不多周密,主要就是要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

  下午跟傅津川見面的時候,他問他可有膽氣。

  郭待封就知道這位傅家郎君必然是要做大事。

  一開始他還以外要讓他抓了金帳汗國的使節(jié),以此來逼迫遮普龍珂參加會盟。

  但當(dāng)他聽完傅津川的整個計劃后,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位傅家郎君要做的事居然如此大。

  以前他自詡膽略過人,但今天看來,在傅家郎君面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差之遠(yuǎn)矣!

  又想起伯父郭世勛跟他說起,二十年前跟傅家老國公三千鐵騎滅高昌,常常以此戰(zhàn)為傲。

  “那一戰(zhàn),我不過是個標(biāo)長,跟著老帥奔襲幾千里,在高昌城下,我斬敵二十七,由此入了老帥的法眼...”

  若是今日事成,傅家郎君的功業(yè),當(dāng)不遜于老國公的三千滅國的壯舉。

  而他,郭待封,幾十年后,對著兒孫輩,也當(dāng)有此一談資吧?

  此時,左相遮普吉吉正在自己的府邸中處理公務(wù),作為回河部的左相,小葉城的政務(wù)實際是他在一手打理。

  而他作為可汗的堂弟,也是深受信任,一直對政務(wù)盡心盡力。

  雖然偶爾也會夢回高昌榮光,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大晉,金帳,青唐,這三方?jīng)]有一方愿意看到高昌國的重建,四部也很難在統(tǒng)一,

  最好的辦法就是左右逢源,大晉強(qiáng)盛就跟大晉走的近一些。

  金帳汗國若是能馬踏涼州,那就去“河汗”稱號向其稱臣。

  至于青唐?他們沒那個本事。

  可這回河部中,總有這種野心膨脹之輩。聯(lián)合金帳汗國的高手襲殺晉國節(jié)度使,這種事一旦傳出去就是國破家亡的下場,雖然這已經(jīng)不算國了...

  “主人,有客來訪。”

  “何人?”遮普吉吉看著手里公文,時不時的在上面加上批注,頭也不抬的問道。

  “晉國使者。”

  “啊?你說什么?”

  “是晉國使者。”

  遮普吉吉立馬放下公文,站起身來,“快請,不不,人在哪里我親自前去。”

  隨著管家在自己的會客廳里面,遮普吉吉再次見到了晉國使者崔方翼。

  “崔先生。”

  “左相。”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各自落座。

  在仆人把待客的奶茶端上來之后,遮普吉吉就一揮手示意人下去了,還給了管家一個眼神。

  管家心領(lǐng)神會,這是要確保他們兩個大人物的談話不要被第三個人聽見。

  “崔先生能來寒舍我是十分高興的,這個點了不知先生用過晚飯沒有。”

  崔方翼笑道:“晚飯方才在驛館已經(jīng)吃過了,左相不必客氣。倒是崔某這個時間上門,確實打擾左相了。”

  “崔先生這是哪里話?先生是我小葉城的貴客,能來寒舍是我的榮幸。”

  遮普吉吉對這位晉國使者的印象非常好,談吐不凡,氣度聞雅,言語之間又不損大晉豪氣。

  此等人物,在小葉城是萬萬見不到的。

  也只有大晉和金帳這種萬里上邦,才會有吧。

  “左相客氣了。本不該這個時候來打擾,可明日我等就要離去,所以臨行前卻有些事情要與左相一談。”

  “先生請說,我自當(dāng)洗耳恭聽。”

  遮普吉吉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起了波瀾,他知道崔方翼這個時間找他,必定是有什么要事。

  而這個要事,很可能就要關(guān)系到他的身家性命,以及整個回河部的生死存亡。

  半個時辰后,素來重視禮節(jié)發(fā)的遮普吉吉坐在原位上,臉色蒼白,一言不發(fā),即便他已經(jīng)有些心里準(zhǔn)備了,但還是被崔方翼的話震驚到了。

  以至于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何時離開的。

  嘴里喃喃道:“他們怎么敢啊...”

  半響,總算回過心神來,又感嘆了一句。

  “天底下,恐怕只有晉國人有這樣膽氣吧。”

高粱河車神

新書是個架空背景,地圖大概參考了唐朝地圖和地名,會有些慢熱,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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