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今天我們大家之所以歡聚在這里
從自己制符開始。
就沒見過這么離譜的繪制。
周意致對著解旭狠狠地噴了10分鐘。
從符液配置到符紋手法,符筆力度。
說到口水干了。
陸華早有準備,笑瞇瞇從旁邊端過來一壺茶水。
周意致將茶水喝干。
口水續(xù)上。
又對著這解旭狠狠地講解了好一會兒。
看到解旭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興許是這少年沒曾被這如此密集的話語輸出過。
周意致這才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話多了些。
別人不就沒畫好一個符箓嗎?
好為人師可不是一個好毛病。
哪怕是別人過來請求的。
周意致拱了拱手。
“其實你畫的……還是很有進步空間的。”
本來想說還可以。
但實在是過不去良心這一關。
頓了頓,換成了還是很有進步空間。
從儲物袋掏出《符箓小講》,遞了過去。
“這里面的,你可以看看。
我當年就是在這上面學會的基本繪制符箓。
用來打基礎正好。
如果有不懂的,你可以隨時來問我。”
解旭接過了《符箓小講》。
蒼白的臉露出個笑容,道了聲謝。
陸華看著周意致,認真感慨。
“倒是沒想到小周哥,你當起老師來,是這么一幅模樣。”
“好像個暴君哦!”
周意致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心中稍定,又因說了這些話。
肚中饑餓,決定先祭拜下五臟廟。
帶著他倆來到了一家招牌褪色的路邊小店。
里面的店面因為小而擠進了過多的人口,而顯得有些擁擠。
解旭皺著眉頭走了進來,看向墻壁因為長期油煙侵蝕而留下的黃色油垢。
上還有著幾十年留下的仙子畫報,只是時間久遠,已經(jīng)看不清人臉。
再轉頭看向里面擺放著八張桌子,每張上都堆積了厚厚垢層。
每桌上的人埋頭苦干,將頭深埋碗中,只發(fā)出吃飯聲音。
解旭看這些人的服飾,應該都是這附近店家的店鋪工人,修為大都不高,只有煉氣一二層樣子。
解旭這輩子哪里來過這種地方。
就那椅子上的污漬,一坐上身上恐怕就會留下印記。
周意致似乎看穿了解旭心中的困惑。
神秘一笑,帶著幾分蠱惑意味:
“等他上了,你就知道怎么樣了。”
等著前面的人走了,有一桌空出來,周意致連忙拉著兩人補上去,這時候速度可要快些,要搶到位置可不是件容易事情。
聽到周圍的罵娘聲,周意致顯得非常得意,連連向陸華挑眉。
“老板,點菜。”
一個身上沾滿油光的邋遢中年男人拿著個本子走了過來。
從肩上拿下條抹布將這桌前一位客人留下的“尸山骨海”給一掃而下。
又搭上肩膀:“你三位吃些什么。”
解旭悄無聲息拿食指在桌面上一抹,一指油光。
隨后將這食指擦了擦。
周意致顯然是常客,張口就來:“四碗羊雜湯,再來三斤醬肉,四個大餅。”
沒過多久,中年男人就端著食物過來,放在桌面上時或許不太小心,湯還灑出了些。
放下后,只見碗里鮮紅的辣油,配著青翠的蔥末在面上飄著。
周意致先是靠在嘴邊吸了一小口,不由稱贊,恰到好處的胡椒粉,當真是香鮮透骨,湯濃味厚。
雖然每次過來都要吃上一番,可仍止不住感嘆,這味道為何如此之好。
看到解旭沒有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
現(xiàn)在更是直接將手靠在了桌上,端著碗猛烈吸食后。
周意致得意一笑:“你別光顧著喝湯,這醬肉也很不錯的。”
……
夜晚。
扶柳居是東陽城最好的食宿之地,保持著不求最好,但求最貴的做派。
喝的是遠在千里之外的清霧泉眼的泉水,吃的是東陽城評上蜜麒麟一星的王哥烤肉挖過來的煉食師傅精心烹飪食物。
價格自然是高的離譜,若是夸張奢侈些,一頓飯便要吃掉將近百顆靈石,普通點也要幾十顆。
這種高消費周意致自然是從未享受過,只是聽說過扶柳居的大名,未曾踏足一步。
即便是這種情況,仍是供不應求,為每天限量爭瘋了頭。
周意致當真不知道這些有錢人是怎么想的。
他不理解。
不過符箓院將這慶功宴定在這里,不吃白不吃。
婢女仆役端著精美食盤用具。
腳步輕柔,行走在各個宅院之間。
訓練有素的她們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音。
宅院里只能聽到高山流水,這是每個庭院各自營造的特點聲音。
【高山流水】
琵琶聲響,豎笛絲絲入耳。
簾幕里身著露腹裹臀紗舞袍的侍女曼妙身形在和著音樂聲飄飄起舞。
一曲舞罷。
彭景讓侍女離開。
房間內坐著符箓院中的部分人還有周意致。
周意致選了個與薛怡木相隔最遠的角落位置。
江老爺子說是不想過來打擾年輕人氛圍,就選擇了沒來。
彭景高舉手中杯具。
臉上帶著振奮。
“今天我們大家之所以歡聚在這里,主要是為我們的好朋友周意致慶祝!
感謝有他,才能讓我們成功走出了這一場危機。”
“干杯!”
所有人將目光投向周意致。
致遠商會成功解決,這位可謂功不可沒。
原本躲在角落狂吃喝的周意致打算復刻別人喝酒我吃菜。
默默將這價值不菲靈石的菜品解決。
瞬間成了中心地帶。
周意致看著周遭熱烈氣氛,也端起手中杯具:“干杯!”
緊接就是個個上前。
彭景走過來,臉上帶著酡紅:“明日便是臨界比試,你準備好。”
周意致點點頭,面露感謝。
酒杯碰撞清脆。
不論平日里熟或不熟們紛紛持觥上前。
“周哥,這輩子我就沒佩服過誰,你真是第一個。”
“小周,我代表符師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還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周兄,我干了,你隨意!”
……
砰砰。
屠夫師弟端著一個小缸走了過來,話也沒多說兩句。
頭發(fā)一甩。
氣質很足。
動作很帥。
啪地一下。
一口干掉了。
然后勉強走了兩步。
憋不住了。
蹲在一旁,大吐特吐。
場上一瞬間充滿了歡樂的笑聲。
酒是好酒。
都是自己人,量力而行,并未想著拼酒。
大家也沒想著用靈力化解。
只是這器皿也有區(qū)別。
到后來到周意致這來,手中的器皿越發(fā)巨大。
不是,這也能內卷的嗎?
看著屠夫師弟痛苦嘔吐。
符箓院的好兄弟們頓時有些不忍心。
紛紛拿出留影簡記錄硬撐屠夫師弟狼狽模樣。
你喝酒的樣子很靚仔。
可你吐的時候真的很狼狽。
薛怡木眨巴眨巴眼睛,紅著臉。
端著杯果汁走了過來。
“唔!”
“你好、感謝、厲害!”
周意致面色如常嗯了一聲,將酒喝干。
冷漠·jpg。
薛怡木有些委屈,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錯覺。
周意致明明之前和其他師兄弟還有說有笑。
到了自己這,立馬變得冷漠。
……
而此刻門外忽然響起一片嘈雜聲音。
有攔阻聲,有人正在向這邊直闖。
扶柳居老板聲音急迫帶著懇求。
“公子!公子!別硬闖啊!”
“這高山流水包廂本來就是我訂下的。
我倒是要看看那個不開眼的狗日的敢搶我位置。
今天我就是要硬闖。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