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葉宸。落葉的葉,星辰的辰加個寶蓋頭。我出生于鄉下。我有個妹妹。我父母都是樸實無華的莊稼人。父母對我的教育一直很嚴苛,這也使我的勝負心會很強。我不喜歡輸,也不輕易認輸。我從小到大,學習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
到我大了些,父母就去往省城打工了。我知道他們在干什么樣的活。但我從來不問他們工作的事情,他們也不怎么提起。我們一家子每年的見面次數寥寥可數。因此,感情也談不上多深厚。沒人的時候,我會在田埂邊上望著他們通往縣城的那條路。心里有難過,有失落,更多的是對于外面世界的好奇與向往。在這個閉塞的村落,我曾經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初中時期,我的學習很是讓父母省心。為了培養我,父母決定把我帶在身邊,讓我跟他們一塊去省城。然后,再把妹妹接過來。湊齊學費的那一晚,父親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小宸啊,馬上就要去省城讀書了。要好好跟同學相處。但不要讓人看輕了咱。更重要的是,咱家里雖不富裕,也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我知道父親不太會說話,可這話說的也太…
我懷揣著對省城和未來的美好憧憬,踏上了路途。但來到省城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適應。這是省城嗎?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樣。擁擠的人群,風塵仆仆。奇怪的鄰居,難以接近。滑頭的小販,形形色色。我和父母住進了一間位于城郊的房子。房子不大,床分上下鋪。父母怕我睡不好覺,影響我看書,就讓我睡的下鋪。它的每一寸空間都得到了合理利用。我有一個簡單的書桌,上面堆滿了書本。其中有一些課外書。基本都是我借來的漫畫書。但我只敢每天做完所有學習任務后,偷瞄幾眼。
為了方便上學,我5點鐘就必須起床。洗漱,吃飯,趕路,到校。中途沒有一刻可以休息。放學老師如果拖堂,我就只能踏著夜色到家了。可即使如此,我一刻也不能放松自己。因為總有一天,我會以我自己的力量,改寫我的命運。
我日日埋頭苦讀,跟同學之間的交流很有限。交流的最多的也只有學習。庸庸碌碌的人生太過辛苦,而讀書是我當下唯一的路徑。
當我第一次注意到同班同學林落的時候,直覺告訴我,這個女孩子跟我不一樣。她平平無奇,長相平淡。一單一雙的兩個眼睛,總是腫泡似的,天天跟沒睡醒一樣的。她還總是犯中二病。她廢話一堆,不切實際。令人嫌棄。
她卻好像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我的嫌棄。總是來找我聊天。先開始,我根本不想搭理她。她廢話那么多,影響別人學習。但是,她也并非一無是處。她至少還知道來問我題目。念在她態度誠懇的份上,幫幫她算了。結果我的心軟換來的只有心酸。她基礎太差了,簡直沒得救。
注意到徐愛妮是在之后的事情了。她跟我一樣,坐在后排。她長得很漂亮。她的英語非常好。下課時候,可以看到好幾個同學圍著她,問她借英語筆記。英語正好是我的弱項。我就會去問她英語問題,她也會問我別的科目。
我發現我和徐愛妮之間有許多相似之處。比如,都對待學業很專心,對未來有規劃。甚至,連某些缺點都一樣。
每天過得都基本一樣。
不過說起來,昨天發生了一件怪事。我放學打掃好衛生,已經很晚了。我走出教室,長長地舒了口氣,準備稍微歇一下就收拾東西回家。我不知是否看錯了,遠遠地瞥見一個小小的黑影,從樓梯口的拐角處一下子往上面的樓層去了。當時沒有在意。等我回過神,什么都沒有。我取完書包,就往樓下走。本該很安靜的教學樓外面突然變得很吵。
我剛來到一樓的拐角處就看到同年級的好幾名女生臉色煞白地靠在水池旁嘔吐。我還在想,難道出了什么事?
樓底下聚集著一些人,有老師,有同學,好像印證了我的猜測。隨后,一抹鮮紅映入眼簾。毫無征兆地,我的腿肚子開始乏力。我忽地眼前一黑,人群里幾張熟悉的面孔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