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倏忽三月已過。
自那日大醉后,王良瑜的生活又恢復單調,晚上看視頻學習劍法,白天再和白猿對練。
三月勤練不輟,王良瑜的劍法已然有了一些氣勢,一柄不銹鋼劍耍的虎虎生風。
可惜,在和白猿切磋時,王良瑜仍然是撐不了兩招就會落敗,差距懸殊。
“老白,剛才那招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從來沒見過!”又一次被白猿打落不銹鋼劍后,王良瑜揉著發紅的手腕,不解地看向白猿。
三月苦學苦練,王良瑜雖還未將錄制的白猿劍法劍招全部學會,但眼力還有,白猿剛才那招似乎并不在其中。
白猿側頭看向王良瑜,一臉迷惑。
王良瑜掏出手機,將當日錄制白猿舞劍的視頻放出來,又道:“這里面,沒有你剛才那招!”
白猿吱吱叫喚,解釋起來,隨即又揮起竹棒,動了起來。
王良瑜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白猿現在打出的劍招,與之前截然不同。
“老白的意思是,它的劍法沒有套路?無招勝有招?這境界有點高??!”王良瑜默默打開視頻錄制,嘴里小聲嘀咕起來,“我還是老老實實先練熟劍招吧!”
王良瑜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天賦一般,三月連白猿隨意打出的一套劍招都還沒學會,貿然去追求“無招勝有招”的境界,純屬癡心妄想。與其好高騖遠,倒不如腳踏實地,好好將這套劍招學會再說。
在劍法略有精進之余,令王良瑜驚喜的是,他練出了真氣,雖然只是一絲一縷。
說實話,王良瑜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叫它真氣,甚至連它如何誕生的都沒搞清楚。
作為一個武道小白,王良瑜既不知經脈,也不懂運氣練功,只是按照白猿劍法照貓畫虎,練著練著體內就出現了這股奇異的能量,它會隨著劍法施展在體內游走,在緩緩壯大的同時,也在潛移默化的強化王良瑜的身體素質。
一如大部分內功,都能強身健體。
不過,令王良瑜頗為無奈的是,這真氣只有在施展劍法時才會變得活潑,按照固定的路線在身體中流轉,一旦停下劍法,流轉的真氣立刻就會縮回小腹,化為一潭死水,任憑王良瑜絞盡腦汁百般折騰,也不會動彈分毫。
還有一個好消息,在一次次狂飲猴兒酒后,王良瑜的身體越來越強健,力量變得越來越大,速度變得越來越快,耐力也越來越好,甚至出現二次發育的征兆,身高正在一點點往上漲,眼瞅著都要奔一米八去了。
片刻后,白猿停了下來。
王良瑜結束錄制,備注上第二套劍法。
旋即,王良瑜坐在地上休息,抬頭看著昏沉的天際,有些擔心地說道:“天氣漸涼,我得去城里買點厚實衣物,順便再添置些調味料。”
白猿聽得王良瑜的話,撓著自己雪白的毛發,紅臉上露出一抹得意,好似在說,我有毛毛我不怕冷。
王良瑜翻了個白眼,長身而起,縱身躍起,徑直朝著谷外竄去。
這三個月,王良瑜時常親自出手捕獵,與各種山林野獸激斗。
現如今,王良瑜對這片原始森林已經非常熟悉。
白猿看著遠去的王良瑜,并未跟上,轉頭跑進廚房,扛出一塊獸腿和一堆調味料,便自顧自燒烤起來。
和王良瑜混了這么久,白猿早就學會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當然僅限于簡單的燒烤,稍微復雜一點就只能干瞪眼了。
另一邊,隨著武功大漲,王良瑜的身法也變得迅捷,片刻功夫便下了山,又花了小半日時間,時隔三月再次來到會稽城。
“這是會稽城?”
看著熱鬧地好似工地的會稽城,王良瑜有些錯愕。
尋了個路人才問清楚,三年前吳越大戰,越國大敗,會稽城毀于一旦。如今,越王勾踐歸國,立刻命人修葺會稽城,不過會稽城只修了三面城墻,向吳國的那面城墻,還是老樣子。
據路人八卦,這樣做是為了安吳王夫差之心。
“倒是挺會玩的!”王良瑜暗暗吐槽一聲,穿過熱火朝天的城門,進入城中。
與三月之前相比,如今的會稽城著實繁華許多,街上行人絡繹不絕,沿街商鋪擺放著琳瑯滿目的商品,吆喝招呼聲此起彼伏。
王良瑜饒有興致地逛了好一會,不一會兒功夫,手里就多了不少東西,有吃的有用的,還有一柄青銅劍。
青銅劍長約六十厘米,是一柄短劍。
王良瑜見過的劍大多是長劍,習慣用的不銹鋼劍也是一米多長的長劍。王良瑜之所以買下這柄青銅短劍,只因這青銅劍工藝非常精湛,狹長的劍身上布滿規則的棱形花紋,令人不由想到后世那把越王勾踐劍。
把玩著青銅短劍,王良瑜突然想到《越女劍》中提到的鑄劍大師歐冶子,其為越鑄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為楚鑄龍淵、泰阿、工布。
不管是在歷史中,還是小說中,此八劍皆享譽盛名,甚至被賦予神奇寓意,比如湛盧象征仁道,泰阿寓意威道。
“按照小說交代,如今天下第一劍湛盧在楚,勝邪、魚腸在吳,只有純鈞和巨闕二劍尚在越國宮中,若是有機會,倒是要見識見識!”念及此,王良瑜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王宮方向,眼神有些熱切。
“公子!”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王良瑜回過神,扭頭看去,竟是范蠡,身旁還跟著十幾個甲士,一路小跑著過來。
“見過范大夫!”王良瑜拱手打過招呼,瞥了眼范蠡身邊的甲士,問道,“不知范大夫叫住我,有什么事嗎?”
范蠡扯了扯因為小跑而散亂的衣裳,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前次匆忙,尚未請教公子姓名?”
王良瑜不太習慣范蠡說話文鄒鄒的樣子,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王良瑜?!毙从趾闷娴貑柕溃澳阍趺凑业轿业??”
范蠡輕笑一聲,抬起手,露出手中的一只銀色耳環。
王良瑜立刻認出,這正是不久前為購買青銅短劍,而交易出去的一元小飾品,不由笑了起來,調侃道:“你速度倒是挺快,不會一直在監視我吧?”
范蠡眼神微縮,笑著點點頭,大大方方地說道:“這三月,我尋遍會稽山卻未找到公子。剛回城,便聽聞市場出現奇珍異寶,我便猜到,定是公子?!?p> 王良瑜聞言有些意外,好奇地問道:“尋我?”
“大王欲召見先生!”范蠡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越王勾踐找我?
王良瑜陷入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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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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