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金紀伊將杯子里的咖啡一飲而盡，困意仍是止不住的在腦袋里翻涌，將所有清醒攪成一團，讓思考變得乏力。
“你沒事吧？”
阿加莎考恩坐到小白金紀伊對面，伸手在小白金紀伊面前晃了幾下。
“呼~”小白金努力向上扯住自己的眼皮，吐出一口殘留在嘴里的咖啡熱氣，“有辦法讓我變得清醒嗎？”
咖啡起到作用一般是在喝下十幾分鐘后，若是在困的時候喝，溫暖的咖啡在這種時候經常會讓人更加困頓，所以最有效的提神方式應該是把熱咖啡撒到褲子上。
其實直接就著冷水嚼咖啡粉也是非常好的選擇。
“不用清醒，我現在在你心里種一顆種子，等下我們一起進入到夢境世界，看看能不能在夢里解決目標，讓他清醒過來，你了解到的情況可以在里面跟我講。”
“種子？種在心里？”小白金紀伊不理解她的話。
“就像這樣。”
阿加莎考恩右手在小白金紀伊面前打了個響指。
小白金只覺得困意終于無法抵擋，席卷他全部神智，眼皮合實，腦袋不受控制往桌面砸去。
眼疾手快的阿加莎將小白金的咖啡杯拿開，避免他一頭砸進咖啡杯里。
接著她又在自己眼前打了個響指，默念了幾句無意義的話語，接著雙臂交疊趴在桌子上，眼睛一閉，也跟著進入了夢鄉。
仿佛是身體下墜，靈體上升，阿加莎再次睜開眼睛，人已經來到了夢境世界。
她從桌面上抬起頭，面前是眼神呆滯的小白金紀伊，他正低著頭，盯著手里的白色咖啡杯，深棕色的咖啡打著旋兒，升起熱氣熏著他鼻端。
看起來，像是個沉思者一樣。
她仍然是一個響指，看著小白金紀伊如夢初醒的樣子。
“嗯？我醒了？不對，這是在夢里？”
“對，走吧，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夢里的位置和現實的位置是對應的，接下來我們只要找到夢境的核心源頭，就能解決事情了。”阿加莎考恩站起身。
小白金紀伊跟在阿加莎身后，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向外走去。
“越是靠近中心，夢境的特點也就越明顯，和現實的差別會逐漸凸顯。”
“向前走就行嗎？”
阿加莎·考恩像是知道路一樣，順著道路往東直接走。
“應該是那邊沒錯。”阿加莎指著東邊天空上的彩虹說道，“今天是連續小霧，天氣預報說的是晴天，那邊有彩虹不太正常。”
小白金紀伊想說霧也是細小水滴構成的，碰上太陽光有彩虹不是正常的嗎？可當他抬頭看時，忽然想起，現實世界中的霧氣，不是真正的霧氣，和水也沒有關聯，是不會產生彩虹的。
“或許，在這個人夢里，霧氣和太陽光混到一起所以有彩虹呢？”
“不會，現在人在不出門的情況下，有幾個看天氣預報的？就算是看了，意識層面上，也會以看到的為主。”
“他看到的，是霧天？”
“對。”
“可現在街道上沒有霧。”
“說不定前面就有了呢，繼續走吧。”
……
霧氣每一次翻涌，似乎都會變得更濃郁一些，高斂能感覺到這霧氣對于超凡能力的激發。
普通人長時間處在這種霧氣之中，恐怕很快就會覺醒超凡能力，只是會非常不穩定，失控的可能性估計要在九成以上。
就連他都覺得自身的超凡能力在跟著涌動，似乎要脫離他的掌控一般，還好他作為狂級超凡者，只是稍一冷靜，就將這種躁動壓制。
萬笑皆空就藏在無邊無際的霧氣之中，連高斂也找不到他的具體位置。
不過這難不倒他，他對自己能力的定義是“剝離”，而剝離衍生出來的，叫做“隔斷”。
高斂和荀恪一樣，兩人其實都是“無動作派”。
什么是無動作派呢？就是在使用能力的時候，一般不會有任何額外肢體動作，喜歡在無形間讓自己的能力對現實施加影響。
那些“動作派”，顧名思義，就是在使用能力時，不管需不需要肢體動作，都喜歡裝模作樣的來上一段，跟跳大神似的。
在無聲無息中，隔斷就已經發動了。
將包含著萬笑皆空的霧氣，全部隔斷出現實空間！
晴朗天空重新出現在頭頂，陽光在高樓大廈上跳躍閃動，午后重新忙碌起來的城市出現在眼底，而霧氣似乎被隔斷到了重疊世界。
雖然還能看到，感知到，但其對現實世界的影響已經變得很小。
青空之下，似乎有一層透明的薄膜，薄膜后面是與現實世界重疊的平行世界，那里有什么東西隨時會沖破薄膜，偶爾能看到灰白色的霧氣在里面蔓延，像是一只有意識無定狀的不可描述生物。
高斂站在高空中，打量著霧氣。
他本想將萬笑皆空和這些霧氣直接隔離在時間之外，這樣一來，除非對方的能力也能影響到時間，否則將會永遠無法觸碰到現實，也無法影響到現實。
但當他試著那么做的時候，就得到了“做不到”的答案，像是一種，規則上的回響。
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將萬笑皆空隔離在空間之外，就像是施加了某種封印一樣。
不過，以他感知來看，這種封印應當也維持不了多久。
甚至于他隱約覺得，這個萬笑皆空，早就預料到這一點，是故意被他“封印”在空間之外的。
……
另一邊，由于萬笑皆空被“封印”在空間之外，霧氣的力量變弱了很多，沒用上一個小時，荀恪就將霧氣耗盡，解除了封鎖。
天光重照，圣瑪利亞大教堂再一次恢復光明。
相比其他人激動的恨不得趕緊出去，東島凜太郎只是感到幾分驚異，關掉了手電筒，然后心思繼續放在荀恪身上。
“我打算在東京待上一段時間，如果我女兒認可你了，或許我們要一起吃頓飯，聊聊天。”
荀恪眉頭微皺，直截了當的對東島凜太郎說：
“我個人并不建議您留在東京，至少半年之內，最好都不要靠近關東地區。”
“為什么？”
“還記得剛剛的事情嗎？這類詭異的事情說不定還會發生。”
“你怎么知道？”
“您只要知道我知道這些事情就可以了，要是您想知道更多，就要簽保密協議了。”
“嗯？”
東島凜太郎不太喜歡這種謎語人一樣的對話。
“走吧，我送您到高鐵站。”
“我想簽你說的那個什么保密協議。”
荀恪暗自出口氣，這樣就不算他故意泄露“逼迫”別人簽保密協議了，人家主動要簽，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