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恪試著將圣瑪利亞大教堂墻面分解,使其回歸到最原始的粒子狀態(tài),然而幾乎是在瞬間,就有霧氣如絲縷一般在中間穿梭,像是針線一樣將這些粒子重新縫合,直接恢復(fù)原狀。
如果將自己分成幾部分拆解,在仍然能保持思考能力的前提下,每一部分都分解成原子,從教堂墻壁這以硅酸鈣為主的分子縫隙間穿過,最后重新在外面還原呢?
可以是可以,但有一定風(fēng)險,雖說硅酸鈣分子并不產(chǎn)生磁性,但仍然存在氫鍵受體,原子本身也帶有磁場,在將自己的頭部也徹底分解的情況下,大腦“記憶存儲器”也將面臨“消磁格式化”的風(fēng)險。
也就是說,這樣做即使能成功,在外面重組的他也很可能失去記憶,靈魂能保有本能,卻不能在“實體儲存器”數(shù)據(jù)清空的情況下恢復(fù)記憶。
這又不是云盤,等哪天真可以將靈魂當(dāng)做云盤來用時,荀恪就可以徹底解放肉體,靈魂不滅即能永存了。
在嘗試過對準(zhǔn)墻面一點不斷攻擊后,他發(fā)現(xiàn)融合在整座教堂上的霧氣似乎消散了不少,保持攻擊頻率和強度一個小時,就能將霧氣徹底耗盡。
前提是沒有后續(xù)霧氣補充。
可是未知處的敵人將自己困在這里有什么用的,比他更強的還有一個高斂呢。
荀恪想不明白,不過持續(xù)在小范圍內(nèi)破壞一堵墻壁的分子結(jié)構(gòu)使其潰散還是簡單粗暴、節(jié)省精力的,至于外邊兒有什么事,他相信高斂能頂住。
他順便還試了試這里能否接受手機信號,令人意外的是:能。
看來這位反派還挺貼心,怕他在這里邊兒無聊,讓他在被困住的情況下還能玩兒手機。
于是他當(dāng)即打電話給高斂,打算先問問外界有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沒有的話最好把他先弄出去。
“喂?”
“你好,荀君。”
電話接通,可那邊的聲音卻不是高斂的,而是一個陌生的男聲。
對方語調(diào)平淡卻又帶著一絲絲得意的聲音,讓荀恪很快反應(yīng)過來,截斷了自己通話的很可能就是把自己困在這里的幕后黑手。
“怎么稱呼?”
“荀君可以稱呼我‘萬笑皆空’,不知道您是否有興趣和我合作。”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我先問幾個問題。”
“請問。”
“你就是真理教派的老大么?還是說那只是個空殼組織。”
“是我用來積攢信徒的教派,未來神國需要他們。”
“神國?”
“那將是真正的地上神國。”
“先不說你這神國是什么、怎么實現(xiàn),你把我困在這是想啥呢?我們分部有比我更強的部長在,你要困,也應(yīng)該困住他,困我做什么?困住我,卻又允許電磁波信號自由傳遞,是想在我和外界溝通的時候,以這種方式和我談話?那為什么不用你那個霧氣做的神父直接和我說?”
“把荀君困在這里,只是為了不被高斂和其他對終焉之地有興趣的人察覺我們的對話,我以此來和荀君談話,一是因為保密性較好,二是假神父只能念那一段禱告詞,繼續(xù)承載我的意志會使其直接崩潰,沒辦法和荀君你保持談話。”
“你有什么想和我合作的呢?你也想打開終焉之地嗎?據(jù)我所掌握的資料,我的能力與終焉之地的關(guān)聯(lián)性幾乎為零。”
“我想和荀君合作,一起抵抗三聯(lián)盟的高層戰(zhàn)力。”
“就我們兩個可擋不住那么多人。”
“只要想方設(shè)法拖延時間就好,只要我的神國能夠初步完成,在終焉之地開啟的時候,我自有辦法占據(jù)上風(fēng)。”
“那里面恐怕沒有成神或者長生不來的秘密,我也不信任你。”
“終焉之地確實是成神的關(guān)鍵。”
“然后你借機成神稱霸宇宙?”
“那時候,只要荀君比我更有機遇,你成神,我做你的教皇也不是不行。”
“我有沒有說過我最討厭宗教那一套。”
“這樣嗎?阿拉啦,那真是抱歉,不過這只是一種手段,不是嗎?傻瓜喜歡上當(dāng)受騙,就讓他們充當(dāng)墊腳石,不好嗎?”
“我對成神沒興趣。”
“但終焉之地就要開啟了,就在東京。”
“恐怕會是世界末日。”
“那樣的話,世界也將迎來新生,我們將會主導(dǎo)新的紀(jì)元,建立新的秩序。如果人類終究要不斷的在貪婪中墮落、進步與腐朽,那站在金字塔頂?shù)娜藶槭裁床荒苁俏覀兡兀俊?p> “很抱歉,我對成為人上人也不感興趣,我對保持原樣,放任自流更感興趣,只要別來打擾我的生活,誰做老大我都無所謂。”
像是對面這個自稱“萬笑皆空”的這種人,荀恪見多了,各個都想著開啟終焉之地,拿到長生不老或者成神的秘密,然后永遠的稱霸世界統(tǒng)治世界,或是統(tǒng)治宇宙,這些和萬笑皆空都一個德行,貪婪狡詐,想要在終焉之地真的出現(xiàn)之前拉幫結(jié)派,拉到最多的一丘之貉,為后面的優(yōu)勢奠定基礎(chǔ)。
只要這些人,哪幫子贏了,最后再內(nèi)斗一下,誰更強、更狡詐,誰就拿到最終的勝利果實。
終焉之地出現(xiàn)在東京的話,不是沒可能,可這個萬笑皆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屆時,荀恪一定要帶著東島七未和他們在意的人離東京乃至于亞洲-太平洋范圍遠遠的,免得遭受無妄之災(zāi),到時候地表文明真有要毀滅的趨勢,他就帶著人躲到海底基地去,再假設(shè)連海底都沒得待了,那就只好移民外星球了。
“那我得說,您是個沒追求的人,身負如此出眾的超凡能力,卻不愿意參與進世界秩序的偉大重組中,難道除了權(quán)利和金錢之外,您還有無聊的追求嗎?親情?愛情?”
“……恭喜你答對了,我的追求就是這么無聊,我就是這樣一個沒有志向的人。”
“……”
這下輪到萬笑皆空無語了,他似乎無法想象,為什么會有人對權(quán)利和金錢不感興趣,擁有權(quán)利和金錢之后,不能做到的事情和能夠為所欲為的事情一比,就如同是太倉一粒米、大海一滴水,就能掌控別人,而不是被別人掌控玩弄。
“所以沒事的話建議不要再管我,終焉之地出現(xiàn)前,也不要讓你那真理教派給我惹麻煩,等終焉之地出現(xiàn)了,你們隨便爭隨便搶,腦漿子打出來也和我沒關(guān)系,我不會幫任何人的。”
“……恐怕荀君也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那就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