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果然是要害我
余楚猛地睜開雙眼,昏黃的燈光在屋內搖曳,這是自己的房間。
他緩緩坐起身,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
天還沒亮?
難道是剛剛自己中途退出的緣故?
余楚倒吸了口涼氣。
也就是說剛剛的一切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之前張成所說的那些所謂拿自己當藥引的話也是真的?
不可能!
師兄平日里對他極好,怎么可能會如此?
他不禁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些。
突然,他好似發現了什么,連忙看向左手。
在油燈的照應下,手心處的傷口不見了,肌膚如同新生的一般光滑。
一點也看不出這里有被劃傷的印記。
余楚緊皺眉頭,太蹊蹺了。
若是夢境里的是真的。
自己真的是個藥人。
繼續喝藥,豈不是距離死期更近?
想到這里,他只感覺身體在變得冰冷。
余楚甩了甩腦袋,重新躺在床上。
等天明......
兩個時辰后,日上東山。
“師弟,醒了嗎?”
門外傳來張成的聲音。
余楚心中一凝,故作剛睡醒的模樣。
“昂……醒了。”
咯吱~!
張成推門而入,手里端著藥碗,笑呵呵地走進來。
“師弟,今日陽光正好,喝完藥可以出去走走,你身子骨太弱,需要多練!”
說話間,張成將手中藥碗遞到他的面前。
余楚看著碗里的藥汁,沒有伸手去接。
張成見狀疑惑道:“師弟怎么了?”
余楚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張成笑道:
“師兄,我餓了,能先吃完飯再喝嗎?”
張成一愣,和顏悅色地笑道:
“這藥需得趁熱喝,涼了藥性就差了。”
余楚泛著苦臉:“好吧。”
他緩緩伸手接過藥碗,但在下一刻他就松開手。
啪!
藥碗掉落地上,藥汁撒了一地。
張成蹭的一下站起身,面色鐵青。
“你怎么搞的?”
余楚縮了縮脖子道:“碗太燙了......”
張成陰沉著臉,看著地上的藥汁,面露心疼之色。
他怒看向余楚,眼中露出殺意。
“你知不知道這藥多么珍貴?”
這和夢中張成的神情一般無二。
余楚心中一沉,露出迷茫神色。
“師兄,你今天心情不好嗎?往日你從不生氣的。”
聽到這話,張成原本陰沉的臉,頓時僵住。
怒不可遏的氣勢隨即消失。
他的臉上重新浮上笑容,道:
“你說的沒錯,我今天心情是有點不好,對不住了師弟。”
余楚哦了聲,“這事也怪我,若不是我打碎了藥碗.....”
“無妨,中午我再端一碗給你。”
張成笑著撿起地上的碗,沒有再說什么便離開了。
看著這一幕,余楚背后不禁滲出冷汗。
他怔怔地看著窗外。
“他果然是要害我。”
看著地上還未干的藥汁,余楚陷入沉思。
藥汁還是要喝,不能讓他發現異樣。
也就是說,他從現在開始真的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嗎!
余楚不知道。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乍一看去竟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他叫陳長風,是他的師父。
兩年前正是他將自己帶到這云秀宗中,收為弟子。
若是沒有昨晚的夢境。
余楚或許還是傻愣愣地當他是自己最尊敬的長輩。
此刻他只覺得面前這人一言一行中透露著虛偽!
他不動聲色地起身,拱手行禮。
“師父!”
陳長風笑呵呵道:
“聽說你惹你師兄生氣了?”
余楚低頭面露愧疚神色。
“是弟子的錯。”
陳長風哈哈笑了笑道:
“無妨,你師兄不是記仇的人,隨我出去走走吧。”
“是,師父。”
余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應許。
想來自己現在還是藥人,他不會殺自己的。
走出屋子,外面陽光和煦。
余楚走在陳長風身后。
很快,兩人便來到云秀宗的南院,這里是外門弟子所待的地方。
東院、西院和北院代表著云秀宗的最高戰力,更是南院弟子夢寐以求想進去的按地方。
余楚在入宗時就將這些記在心中。
他何嘗不想進入三院,但作為一個連最基本法術都沒學過的弟子來說,進入三院簡直是做夢。
更何況,他的性命隨時都可能丟掉。
陳長風是南院的執事。
在南院這里,還是有點話語權的。
沿途不少外門弟子看著陳長風后,還拱手作揖。
陳長風一路點著頭,如往日一樣。
“余楚啊,你入宗多久了?”
這時,陳長風突然開口道。
余楚恭敬道:“回師父,已經兩年了。”
“兩年了,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
說完,他伸出手道:“把手給我。”
余楚照做,將手伸過去。
陳長風手作把脈狀,按在他的手腕上。
過了一會,陳長風默默點頭。
“不錯,根骨快養好了,再有半個月你就能修煉了。”
半個月......跟夢境里張成的說法不謀而合。
余楚心底莫名生寒,沒有說話。
“嗯?”
陳長風見狀微微皺眉。
余楚頓時回過神,連忙道拱手道:
“師父,我真能修煉嗎?”
陳長風不悅道:“你以為給你喝的藥汁是作甚的?還不是為你打根基,現在根基快好了,再不修煉更待何時?”
余楚故作激動道:
“弟子多謝師父栽培!”
“嗯。”
陳長風滿意點點頭。
“今日為師心情不錯,再陪為師走走。”
“是!”
再有半個月就能拿我做藥引晉級融靈境。
心情能不好嗎?
......
“陳執事!”
沒過多久,一道女子聲音在后方響起。
兩人不約而同回頭看去。
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小跑過來,氣喘吁吁道:
“陳執事!”
陳長風嗯了一聲,隨即瞥了一眼余楚道:
“你先回去吧。”
余楚沒再多少什么,直接拱手告退。
那胖女人看到余楚的模樣后,輕笑道:
“陳執事的弟子個個都俊俏得很啊。”
陳長風呵呵笑了笑,說著些客套話。
余楚聽到了,并沒在意。
他快步走回自己房間,將房門緊鎖。
他的面色難看至極,這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
他在入宗時命運就被注定。
他蜷縮在床角,死死握緊拳頭。
“我不能被動等死!”
“有什么辦法可以補救?”
余楚眼中露出凌厲的眼神。
要不趁著他們不在意,殺了他們?
不!
他們兩個都是淬體九重的修煉者,而自己只是一個凡人!
殺的死嗎?
余楚想到了昨晚的夢境,那里或許有辦法。
可如何再次進入夢境呢?
余楚沒再多想,直接躺下睡覺。
兩個時辰后。
咯吱~
“師弟,你怎么又在睡覺?”
張成走進來一看,當即叫醒了他。
余楚醒來看了看四周,失敗了。
“沒事師兄,我只是昨晚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