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期末總分大比拼,我們組惜敗于英語組,愿賭服輸領了懲罰,一整個學期不讓橘子帶早餐沒有做到,但替她們組打掃十次教室衛生一次不漏,班長琳夏親自監刑。高慧這次挑戰小聾女第一的寶座依舊以失敗告終,周圍的吃瓜群眾紛紛嘆息,又感嘆小聾女實力之強。鐵柱對小聾女的感情來的對我來說特別突然,有一次午飯從食堂出來的路上,他突然摟住我,很小聲的說“李易,我想表白一個人”。當時我就嚇住了,這家伙不會對我動了壞心思吧。
“誰啊”
“再過幾天就是徐思的生日了”
“徐思,小聾女!你沒搞錯吧”
“真的,到時候我送她一份禮物正好表白,你覺得怎么樣?”在他嚴肅認真的神情下,我收回了到嘴邊的笑
“我覺得很可以啊”問我這種沒什么經驗的人能給出什么意見啊,只能挺他,為他吶喊加油。
“木易,你覺得我送什么好呢,女生一般喜歡什么?”
“不知道,給她送瓶老干媽怎么樣?食堂的午飯最近越來越難吃了,好下飯”劉鐵柱給了我一個白眼
“你能替我先試探一下嗎?”劉鐵柱沉默半天后說
“沒搞錯吧,我?,,,呃,,,沒問題”最終在一周的泡面下我決定仗義幫助鐵柱,不過再過幾天好像也是我的生日,媽的,他能搞到小聾女的信息,應該也知道我的,見色忘友。
碰了一下桌子,我熟練的站起身,這每天中午去辦公室領卷子的苦差事,小聾女基本都會讓我干。
“知道了”
我跟在她的后面慢慢向辦公室走去,今天她走的很慢,不過我也非常愿意,午休期間在外面合法游蕩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辦公室在走廊盡頭的一邊,而且在三樓,教室在二樓。所以還要爬一個樓層,在上樓梯口的轉角處,徐思突然停下來站在上面的臺階上轉過身,“我是不是有的時候很兇?”時間靜止了一大會,明明前一刻我還在想迪迦大戰奧特曼為什么下一秒讓我回答如此深刻且有答案的問題!
“生日快樂!木易”
看著遞過來的盒子我直接懵住了“有的時候很兇?你什么時候不兇過!還有,我生日不是明天嗎?”我下意識的接過了盒子,二樓走廊里的聲音嚇的我們立即離開了樓梯口,走了上去。抱著試卷坐回座位上我都沒從懵逼的狀態中出來。幸好鐵柱沒有發現我的異樣,不然逼問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我拿起筆在試卷上裝模作樣的亂寫,今天到底是幾號啊。晚上放假回到家看了眼日歷和桌子上的蛋糕才知道原來是我記錯了日子。這個生日過的不一樣,爸媽和妹妹依舊和往年一樣出現在餐桌上陪我過生日,可我的思緒卻已經不知道飛到哪了。
回到房間,我拿出那個盒子。深棕色的硬紙盒里,裝了一個七彩的的千紙鶴。除了家人外,我第一個收到的生日禮物是一串冰糖葫蘆,還是樂瑤省了一周的零花錢買的。小時候特別喜歡吃冰糖葫蘆,最好吃最甜的便是她送的那一次,特別特別甜而且不酸,那種甜穿透了記憶,讓我怎么也忘不掉。聽說是從一個騎著大杠自行車的老爺爺那買的,可街上那么多賣冰糖葫蘆騎自行車的老爺爺,到底是哪一個啊。后來我的口味變了但還是喜歡吃冰糖葫蘆但覺得都非常的酸。
這個千紙鶴是我收到的第二份禮物,我將七彩的千紙鶴放在手心,仔仔細細的看,每一條折的痕跡都是那么清晰,配上七種顏色真是美極了。我很喜歡這個生日禮物,七彩的千紙鶴停在了我床頭的柜子上?!鞍咨?,快睡覺去明天見”,小白在我床邊玩了一會便回到自己的狗窩里了。
回學校的那天晚上,泡面加了腸。我下定了決心,不就是替他傳達幾句話嘛。第三天中午利用去辦公室短短的幾步距離,我問出了問題。
“徐思,你覺得劉鐵柱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
明天就是小聾女的生日,她原來只比我小三天呀,我和鐵柱坐在小賣部外面的花壇邊咻泡面。
“鐵柱,相信自己,加油!”說實話,這些話讓我突然覺得好復雜與莫名的厭煩
“你先吃,我去買點東西”我端著泡面看著鐵柱擠著人群進入了小賣部。那天晚上,我把泡面的湯都喝完了,他還沒出來。小賣部里都沒幾個人了,我走進去找他,發現他人不在,他從后門走了嗎?都不和我說一聲。我回了宿舍洗漱完,他才從外面回來,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
“你去哪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熄燈了我也沒來得及再問,也看不見他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第四天,在鐵柱送禮物的時候,我看見了他準備的禮物,是一支漂亮的鋼筆。徐思拒絕劉鐵柱的時候看向了我,鐵柱舉著筆的手僵在空中好一會。我心里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我們三個人突然像變成了陌生人,每天中午抱試卷小聾女再也沒有喊我,我和鐵柱的講話也越來越少。有次跑完操回來,看見班里的同學都圍著黑板前面貼的告示看,太擠了,剛跑完步的我沒有看這些的興趣。回到座位發現鐵柱坐在那安靜的寫題,特別的安靜。那種安靜不是不說話的那種,而是一種他身邊空氣都特別安靜的詭異感覺。
鐵柱被通報批評了,原因是在小賣部偷竊珍貴物品。這件事,在班級里掀起了巨大的波瀾。鐵柱被老師喊過去談話,一天都沒怎么見到。晚自習他走進來坐到座位上,班級里響起一陣陣細密的聲音。我知道這些聲音都是圍繞著鐵柱。他的神情并沒有我想像的那么糟糕,他朝我笑了笑,也偷偷的安靜的看了眼同桌徐思。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劉鐵柱突然拉著我出去走走。
“挺好的”他笑著說,我不明白他說的什么好
“我要走了木易,我父母已經給我安排了轉?!?p> “當時在小賣部里看見這個鋼筆,就覺得特別漂亮。徐思寫字特別漂亮,我喜歡看她寫字,這個鋼筆很適合她。可惜她不要我的鋼筆,你幫我扔了吧”劉鐵柱從懷里把鋼筆掏出來慢慢的將鋼筆遞給我
“你確定?”
“嗯”
“木易好好學習,雖然你已經不可能打敗徐思,但是其他人還是行的,說不定我們以后會在最好的高中再見面的”
鐵柱的父母在第二節晚自習的時候就來了,他們接走了鐵柱。我和劉鐵柱失去了聯系,黑板前面的告示換了一張又一張他依舊沒有回到這個學校。他走之后,班級里對他的討論特別惡意,以前與他交好的幾個人卻添油加醋的抹黑他!
小聾女與我之間好像突然忘記了怎樣去說話,我們之間也變得很安靜。初三她非常順利的進入了強化班中的強化班,全年級前五十。我只進入了普通的強化班,我的成績放在全年級比較并不是那種很優秀的。徐思的教室在走廊的盡頭,而我在另一頭,我和她也徹底失去了聯系。
我總是會想起,徐思在樓梯口轉過身聲音很小的問我
“我是不是有的時候很兇?
“生日快樂!木易”。
我想起她在出黑板報時,拿著粉筆的小手不停的在寫,漂亮的粉筆字一個一個落在黑板上。那段午休時間很忙,她沒空打我。我也很忙,忙著替她擦黑板,忙著看她寫字。
我夢見,落在我床頭柜的七彩千紙鶴,那天晚上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