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會針灸?
就在謹月不再抱希望的時候,他們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蘇老二背著蘇老太,蘇老大提著提包。
都還沒到退房的時候,不知道把個提包那么當寶貝干什么,又沒啥貴重東西。
“你們怎么來這么晚,差點都錯過號了。”
“我們……”
“6號。”一個燙著波浪卷發(fā)的護士拉開門,喊了一聲。
蘇老二連忙背著蘇老太往里面走,謹月也跟著進去。蘇老大要進去時,被護士攔住了,說本來只允許一個陪同的,但看老人行動不便,就允許進去兩個。
沒想到一個省醫(yī)院,診室也挺簡陋,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柜子。
醫(yī)生是一位白發(fā)蒼蒼,滿臉老年斑的老人。
姓名年齡等各種基本信息寫完后,他拿起胸前的聽診器,聽了聽,然后問了一些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
“這個,說實話沒有什么好的治療方法。”大夫用不太純正的普通話說。
蘇老二一聽就急了,說那怎么辦。
“可以輸三天液,然后配合針灸,理療,不過效果怎么樣也說不好,因人而異。”
還可以針灸?
謹月前世上大學的時候,學的是電子信息專業(yè),但因為好奇,上了中醫(yī)針灸的選修課。
雖說一直沒有在真人身上實踐過,但對于基本的穴位等也是知道的。
情況也是在意料之中,輸液,謹月覺得沒啥必要,還不如早點回去做康復。
蘇老二還在求醫(yī)生想辦法,謹月的心不知道飄哪里去了。
那天回去之后,全家人又開始陷入討論之中。
“爹您之前就說沒啥效果嘛,這一趟不就是白花了錢?”張氏抱著蘇茂,撇著嘴說。
李氏雖然沒說話,但心里也不高興,雖然這次大多數(shù)錢是謹月拿出來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攢到的私房錢,但蘇老爹昨天就說了,所有花費要大家平攤。
你說治療好了,那還行,關(guān)鍵去了等于沒去,你說這錢花得冤枉不冤枉,你說可不可氣。
“爹,這張大夫不會針灸,要不您在外村找一個會針灸的大夫吧。”蘇老二說。
蘇老爹又抽著水煙,沉默著。
“謹月呢?她怎么說?”蘇老爹問。
“她?她沒說什么啊。”
蘇老二這才發(fā)現(xiàn)謹月沒來正屋。
張氏輕哼了一聲,嘴里嘟囔著:“躲得倒挺快。”
“把她喊來。”蘇老爹發(fā)話了。
讓蘇老二沒想到的是,謹月正拿著一張從醫(yī)院帶來的人體穴位圖看著。
這是干嘛,你能看懂嗎?
“什么?你要給娘針灸?”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謹月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其實是有點基礎(chǔ)的,只是說自己會去學,本來她也打算去鎮(zhèn)上找個大夫再熟悉熟悉。
“等你學會,黃花菜都涼了。”蘇老二也覺得這事很離譜。
“有多大金剛鉆,就攬多大瓷器活嘛。”張氏也接了一句。
但是謹月還是執(zhí)意要做,
她通過張大夫打聽了鎮(zhèn)上比較出色的中醫(yī)大夫,然后拿著禮品拜訪了好幾次。
起初那大夫一看一個農(nóng)村婦女竟然來搗亂,氣得話都不想說,但聽到謹月說出一些針灸的理論知識和技法,就對這個女人有點刮目相看了。
尤其這女人學針灸還是為了給自己癱瘓的婆婆治病,真是難得。
雖然去鎮(zhèn)上并不方便,而且還有孩子要照顧,但這一切都阻擋不了謹月的決心。
有班車她就坐班車,沒有班車就走路,風雨無阻。
當然走路的時候蘇老二一般都會陪同一段路。
這中醫(yī)大夫是個清高之人,說話有點冷,也有點沖,但絕不是小氣之人。他看到謹月這么有毅力,也就決定好好教她。
謹月不但悟性高,學得也認真,短短兩周基本就學了個七七八八,也在大夫的指導下做了真人實驗。
謹月第一次給蘇老太扎針的時候,全家人幾乎都一張面孔,瞪著眼睛,張著嘴。
當謹月準確地將第一根銀針插進蘇老太的頭部時,蘇老二顫抖地說不出話,蘇老四額頭上的汗如珠子一樣滾了下來。
針慢慢的進去了,蘇老太好像并沒有什么疼痛感。
太神奇了!
張氏心里暗想:半個月就學會針灸了?當醫(yī)生原來這么簡單啊。
第一根針扎成功了,大家也就放心了,李氏甚至直接出去了。
說實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謹月還是有點緊張,畢竟在鎮(zhèn)上學習的時候她也就真人實驗過一次。
因為蘇老太的病情比較嚴重,所以醫(yī)生建議一天針灸兩次,每次半小時,先做兩個療程。
除此之外,謹月也號召大家多給蘇老太多按摩。
兩個療程過后,雖然病情有所好轉(zhuǎn),但還是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
不過,謹月還是足足得到了1000積分。
一個盛夏,新屋也晾曬得差不多了。
眼看著11月就要來了,李氏越來越心神不寧,那天喂蘇老太吃完稀飯后就回到屋子就摔摔打打地借題發(fā)揮。
蘇老三知道她的心病,其實就是怕大哥二哥他們搬新家,本來也計劃的是11月15搬。
李氏覺得他們搬走后伺候蘇老太的任務就會全堆到她的頭上,她也并不是不像伺候,而是不知道這樣伺候下去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雖然她也是隔三差五地去伺候下,但仍感覺自己都要被這婆婆給拖垮了。
蘇老三倒是理解李氏。別說是作為兒媳婦的李氏,就連作為親兒子的自己對伺候母親都已經(jīng)有點厭煩了。但他又不能說對爹娘不敬的話,只能對老婆說好幾番安慰的話。
倒是謹月,看到蘇老太這個樣子,主動把搬家的事推遲了,這也正好符合蘇老二的心意。
時間就在這種重復又單調(diào)的日子中滾起了年輪,在繁忙中滾到了年底。
在謹月的記憶中,自從來到這兒也沒過過一個像樣的年,今年由于蘇老太身體不好,大家更沒什么心情和興致準備,就按照以往蘇老爹的安排,每家拿出了30塊錢,簡單買了點年貨,在爆竹聲聲中辭舊迎新了。
正月初四,謹月還是打算回趟娘家,去年11月,弟弟陳小寶和周氏的娘家侄女馮氏結(jié)婚了。當時由于蘇老太身體原因,她匆匆參加了酒席就回來了,也沒好好和弟媳婦他們說說話。
路途遙遠,加上正月天氣冷,初四還飄著星星點點的雪渣,謹月沒讓蘇老二陪同,讓他在家照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