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佑靈剛剛話落,也許是因為聽說小師弟也晉級了,太過高興有些失態。劉文龍一拍桌子,剛把一只腳踏在凳子上,馬上意識到師父還在這里,趕緊又安穩坐下道:“小師弟說的沒錯,她就是我們二號臺第一個參賽的三十八號選手,把那個八號打慘了,全場可能就她一個女子參賽選手。兇悍異常,據說和小師弟差不多,是他們山頭兒專門負責做飯的。”
“卻是只有她修成了他們山頭的武技天羅地網。擁有地仙修為,那個八號被她變棵大樹倒吊起來用藤蔓抽打到自動認輸。可謂是實打實的技不如人被無情吊打。”
師父再次舉起酒碗贊嘆到:“不錯不錯,看來你們不但都斗敗了對手,還順便搜集了不少情報呢。一會兒我再給你們補充補充。不過還得回到剛才的話題,重新給你們五人道喜,祝賀咱們山頭兒所有弟子集體晉級下一輪淘汰賽。我們喝上一大口。”
話落師父帥先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章佑靈也和四位師兄站起來跟著喝了一大口。
師父尹潮升是真的開懷,招手示意大家落座叮囑道:“還有一個人你們漏了,可能是我們走時比賽還在進行中,他尚未登場。你們小師弟說他擊敗的弟子腳底下踩著風團,那就和這個人都是一個山頭的。中指峰修成武技翻書儒風的地仙徐一凡。”
“我很欣慰你們能有這么好的眼力,你們提到的三人恰好都是和徐一凡一樣修成了武技的地仙。”
師父用贊賞的目光環視一遍自己的弟子,繼續道:“那個女弟子叫做鐘小丫,是拇指峰特招的一個燒火做飯的雜役弟子,不想靠著業余時間,就像你們師弟能突破練氣七層一樣,竟然在五年中習成了武技修到了地仙。為師以前覺得不可思議,如今看到你們小師弟三個月連破七境,若是給他五年時間苦修,天仙境也擋不住他呀!”
師兄們聞言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那個范英武是食指峰修成武技的地仙境弟子。是食指峰首座莫少白專門從范家堡挖來的火系神通修煉天才。目的就是修成武技,在會武中大放異彩給山頭兒漲臉用的。”
“那個顧長風是小指峰首座秦九鼎的得意弟子,也是習成武技修到地仙之境的強者。本想著今晚和你們當中獲勝的人好好講講這些。還擔心你們會因為得勝而聽不進勸說。”
尹潮升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開懷大笑道:“不想你們如此爭氣,不僅全部晉級了,還自己就總結出了所有的危險人物。如此為師就沒有什么放心不下了。就聽你們小師弟的,一但遇到這幾個危險人物,打不過就立即棄權認輸。你們都還年輕,活著比什么都重要,規則是不允許殺傷人命,但是比武切磋難免有個閃失。尤其是當彼此實力相差懸殊時,很容易失手傷人,嚴重的可能危及生命。”
說到這里老人就有些寞落的黯然神傷,撫摸著桌面喃喃自語道:“若是修成這門武技還敢往遠了想想……”
望著落日余暉,老人手按桌面,眼中有著希冀的光……
吃罷晚飯,章佑靈知道二師兄以智取勝沒有受傷,又詢問其他三位師兄,只說是家傳的按摩手藝極擅長療傷。這一點立即得到了師父的認可,說是的確神奇。
于是章佑靈就給今天硬撼對手取勝的劉文龍和鄭天奎,都運功梳理了一遍身體。結果當然可想而知,舒服得二人嗷嗷叫。直呼就憑這待遇,明天還能攻堅克難再下一城。
翌日,章佑靈起得更早,給山巔兩處送了清粥、炊餅和精致小咸菜簡單早餐。盡管知道昨天差點兒遲到,雙方都竭力要求比賽期間不必再送飯了。但是章佑靈還是覺得做事就該貫徹始終。
回來又叫起了四位師兄,會同師父一道用過了早餐,一行六人匆匆下山,因為人人都有比賽,片刻耽誤不得。規則寫的清楚,三聲鼓響呼喚不至者即為自行棄權認輸。
到達廣場自然還是人山人海,章佑靈刻意放眼尋找,果然又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這回的糖葫蘆還沒有吃,舉在手上沖著章佑靈跳腳揮了揮手。
章佑靈也笑著揮了揮手,無名指峰能有昨天全部晉級的好成績,這個不知名的白衣少年功不可沒。
昨晚療傷時了解到,若不是拔高了一層境界,劉文龍和鄭天奎昨天就沒有硬撼對手獲勝晉級的可能性。
章佑靈和四位師兄分開人群前去抽取比賽號牌。師父尹潮升則被其他四位首座包圍,陷入了他們彼此才懂的世界。章佑靈覺得別看他們平時斗嘴,又性格迥異,但是五人的感情實際上很深。
章佑靈看了幾眼老家伙們的嬉笑怒罵,沒羞沒臊的耍寶賣萌。再回過頭去,就成了抽簽現場的焦點人物。
章佑靈覺得現場氣氛有幾分怪異,原因是他來晚了,裝有二十三支竹簽的簽桶里就剩一根竹簽了。然而今天的頭獎至今還未開出,正等著那個幸運兒過去剪彩。
章佑靈秒懂了原因,之前似乎聽到大家都在呼喚著十二號。但是卻一直也沒有聽到昨天那般的歡呼雀躍之聲。
其實章佑靈更希望這簽落在劉文龍和鄭天奎手中。這樣他們就能輪空,躲過一場惡戰。
不過對于自己也不是沒有好處,畢竟少上臺一次,自己也能少一點兒暴露的機會。
既然命中注定,章佑靈也沒有什么扭捏,抽出竹簽交給了賽事工作組確認登錄。
自然沒有什么如潮的歡呼聲,因為自家山頭兒一共就這么幾個人,還都比較低調。
劉文龍激動的拉回了師父,報告了還未開賽就迎來的晉級喜訊。
還未等師父說些什么,章佑靈就搶先開口道:“師父,您昨天不是說了嗎,要是您的弟子抽到了這種簽都得氣哭。所以像我運氣這么差的人,就不在這里給大家添堵了。我這就回去關上門好好哭一哭。”
說罷就做了個哭天抹淚狀,撥開人群回山了,整得師父尹潮升哭笑不得。
章佑靈很想再和那個白衣少年聊幾句,替師父和四位師兄表達一句感謝也好。但遺憾的是走到廣場邊緣卻沒有看見白衣少年的身影。
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忙碌,難得忙里偷閑心情就特別好。于是信步緩緩登山,感覺這條山路忙時,和與人結伴時都走得馬虎。沒有真正把心思放在沿途的風景上。所以看山看水由于心態蒙蔽了雙眼,往往看不到山水的大美和本質。
繼續保持著眾人酣戰我清閑的超脫心態,心里想著這幾天修煉的《天地功》第五重功法口訣繼續緩緩登山。在竹樓沒有停,心中想著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不知不覺來到了山巔。
心中想著口里念著功法口訣,雙腳離地緩緩升空,看著腳下的山峰豪氣干云的伸手一抓一提,整個山體瞬間一顫,隨即山體就煙塵四起咯嘣嘣的崩裂之聲不絕于耳。整個山體隱隱有即將離地之勢。
就在此時山巔章佑靈的身邊同時出現幾人,小園主人方博之,身材異常高大鋒芒畢露的白衣儒士葉知秋,紫氣閣中飄出的紅裝美麗女子,身邊是藍衣女子周清淼。
不知何時出現,摟著章佑靈肩膀,并肩懸浮空中的白衣少年。少年應該是第一個出現的,現身的瞬間就揮手隔絕了會武廣場和五名指峰之間的聯系。
方博之剛要開口詢問章佑靈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只說出了一個“這”字,就被白衣少年輕描淡寫的懟了回去:“這什么這?這也是你能管得了的嗎?”說話間抬腳向下虛踏,轟隆一聲巨響,無名指峰就又老老實實落地灰塵散盡恢復如初。
這是章佑靈聽到過最霸氣的言語了,在人家地盤兒上說主人管不了的感覺簡直牛氣沖天了。
這還沒完,他就瞅了葉知秋一眼,就是那么簡簡單單的瞅了一眼。葉知秋就如遭雷擊,如被毒物瞬間刺了一下般身體一顫。然后他就和方博之拱手作揖消失不見了。就像人家說的一樣,他們管不了。
摟著章佑靈落入紫氣閣隨口說道:“進來喝茶!”紅衣女子和周清淼隨后進來,周清淼親自奉茶。
“就知道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家伙,人家在那邊舉辦比武大會,你就悄悄溜到一邊兒拆家拔山頭兒。就這動靜換誰能忍,你這不是公然打人家小園的臉嗎?你這客居于此的落難之人,哪有一點兒寄人籬下的覺悟。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不過我喜歡。”
“這位是蒼云派上任掌教真人紅菱素,我的師尊,小園現任園主都是家師的晚輩。”周清淼向章佑靈恭敬介紹那位漂亮的紅衣女子。
章佑靈起身對著紅衣女子恭恭敬敬就要一揖到地,被紅衣女子起身攙住笑道:“這般大禮我可不敢領受,丟掉這些身份和輩份,我們朋友相交即可。”
“這位是?”章佑靈看著三番五次出手幫助自己的白衣少年問道。
周清淼恭謹答道:“我派柳長老,柳綠。閑來無事出來散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