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煦點了點頭。
每一次，都會被他敏銳的察覺到，誰會和自己表白，并且他也應該知道，自己一次都沒有拒絕過。
“你都提醒她了么?”
“都說了。”
“這次能持續多久?”
“不知道。你不是也知道，每一次提分手的，都不是我，時間的長短，決定權永遠不在我。”和煦抬起頭，笑了一下。
“這次，可不僅僅是你的同事而已，也沒關系嗎？不怕之后連朋友都做不了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和她是朋友?”和煦笑著問道。
顧臨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難道不是嗎？”
“我不記得我說過什么，只不過是在一個學校上過學而已，既然她那么說，我也沒有任何反駁的必要，反正我也不會失去什么，不是嗎？”
顧臨看著他，第一次聽他說出這樣的話，臉上的那個笑容，讓他第一次覺得，他有著自己看不見的一面。
“所以，她和之前的人都是一樣的，是這個意思嗎？”
“嗯，可以這么說，都是一樣的，沒什么特別的。不過……”
“不過什么?”
“你為什么突然這么關心這件事?之前沒見你問過這么多。”和煦打量著他。
“沒有什么，只是擔心你們而已。”顧臨立刻說道。
“是嗎？”和煦直直的盯著他幾秒鐘，隨后就放棄了，“算了，什么都無所謂。”
顧臨轉身準備離開，卻又突然回頭。
“那，林蔭呢？你們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你問過她嗎？”和煦皺了一下眉。
“問了。”
“她怎么說?”
“認識而已。”
和煦感覺自己那個不舒服的地方更嚴重了。
“就是這樣，你不是已經知道了，認識而已。”和煦仍然保持著那個笑容。
顧臨看著他，想了一會，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對了，昨天是你生日吧，忘記祝你生日快樂了，現在補給你，生日快樂。”
“嗯，謝謝。”
和煦看著顧臨走了出去，收起了笑容，端起一旁的水，一口氣喝完了。
原來我們之間的關系，只是認識而已……
還好，還好我現在知道了，這樣自己就不會亂想了。
可是，為什么要幫我?為什么一點報酬都還沒有提?她到底想要什么?
中午的時候，周麗拿著便當走進了和煦的辦公室。
“我做了很多，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飯盒往外拿。
“不好意思，我只吃自己做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和煦在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說到。
周麗的動作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住了，但是很快就恢復了。
“哦，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的習慣，是我的錯。”周麗的臉上雖然仍然掛著笑容，但是她的語氣可以聽出，有些失落。
和煦看著她，這只是剛剛開始。
“抱歉，沒有和你說，你以后都不用做這些多余的事情。”和煦補充道。
多余的事情……這件事對于他來說，是多余的事情嗎？周麗看著他，手里的動作慢了下來，然后將剛才拿出來的飯盒又放了回去，只留了一個在桌子上，然后坐了下來。
她看著飯盒，突然間沒有了胃口。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和煦突然說道。
“什么事?”周麗抬起頭看著他。
“不管我們之間會持續多久，如果有一天，你覺得厭煩了，受不了了，記得和我說，你隨時都可以離開，并且我不會做任何挽留的。”
周麗一直勉強保持的笑容沒有了，她不解的看著和煦。
“今天才第一天，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周麗忍不住問道。
“我只是把你該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和煦不以為然的說道。
“心理準備?隨時準備分手?”
“嗯。”和煦點了點頭，“畢竟我什么都給不了你。”
周麗看著他，一直在忍著，她早該知道，不可能這么容易的，不可能這么容易就接受她的，他是在考驗她，從現在開始。
“對之前的女人，也說過這些話么？”
“嗯，全都說過。”
“這是第一關?”
“第一關?”這下輪到和煦不解的看著她。
“走近你心里的第一關。”周麗說道，她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她必須冷靜，才能好好思考。
和煦看著她，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要是這么想，也可以。”和煦笑著，“快吃吧。”
在聽完他說的話，周麗這樣的反應，還真是第一個。
“你覺得我能堅持到第幾關?”周麗的臉上再次恢復了笑容。
“那得你自己覺得。”
“哦，對，和你在一起，都得取決于我，都是我自己的選擇，這樣的話，是不是之后無論結果怎么樣，都只能怪我自己，畢竟，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是嗎？”
“嗯，也可以這么說。”
“你說話一直都這么直嗎？都不帶拐個彎，委婉一下?或者說個謊話也可以。”
“沒有必要，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又不是個正常人，說謊沒有用。”
周麗看著他，“你又增加了我喜歡你的一點，至少你不會對我說謊。”
“嗯，如果你覺得這是優點的話。”
“我覺得我可以通關，走到最后，攻克最后的boss，也就是你。”
“嗯，那我祝你能成功。”和煦笑著。
顧臨在路過辦公室門口時，看到了他們聊的很開心，心里很不舒服。還說她和之前的女人一樣，現在看上去，好像更融洽。
也許，周麗真的可以做到也說不定。
這時一個同事走了過來，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周麗進展很快啊，果然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顧臨回頭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不會喜歡她吧?”
“怎么可能?快走吧，我都餓死了。”顧臨說著快速走開了。
“我想一會休息會。”在吃完飯后，和煦說道。
“嗯，正好，我也是，早上起太早了，我也得回去睡會。”
“你明天不用來這么早了。”
“嗯，看情況吧。”周麗說完拎著便當袋走了出去。
和煦收起了笑容，收拾完桌子，按下了咖啡機，然后轉身看著樓下，此時林蔭剛好和孟雪吃完飯回來，她們一路有說有笑的。和煦就這么看著她們走進了店內。
這時咖啡機叮的響了一下，結束了運行。和煦轉身拿了起來，坐了下來，喝了一口，突然感覺很不舒服，吐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杯子里的東西，忘記放冰塊了。他重新加好冰塊，將合約從包里拿了出來，將林蔭告訴的那一條寫了下來，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她。
他等了一會，見她沒有回復，就放下了手機。
只是一紙合約而已。
在下班的時候，林蔭才看到和煦的信息，她走出店內的時候回復了他。
“知道了。”
和煦看了一下林蔭的消息，并沒有回復，而是站了起來，看著她從眼前走過，朝公交站走去。
顧臨出來接水，路過時，看見了和煦又站在窗前看著外邊出神，他皺了一下眉，為什么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難過的樣子？他又看到了什么？
但是這次他沒有進去，他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就走開了。
林蔭坐在公交站內，想起了和煦說過的話，關于補償，或者說是報酬，她到底想要些什么。她想了一會，什么都沒有想到。
當想要的東西得不到的時候，退而求其次的東西，更不想要。
下班的時候，周麗走了進來。
“你先走吧，不用等我。”和煦直接說道。
“沒關系，今天我想和你一起下班。”周麗笑著說道。
“那好吧，我盡量早一點。”和煦沒有再說什么，視線繼續看著電腦。
周麗坐在他的對面，起初是坐在那里看著和煦，然后低頭看了一會手機，最后又趴在桌子上，看著和煦。
他認真工作的樣子，還真是讓自己更對他著迷了。
和煦中途只是瞥了她一眼，便沒有再看向她。
周麗也只是安靜的在一旁呆著，漸漸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和煦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她的時候，她早就已經熟睡了，他看了一眼時間，才八點多，他起身看了一眼樓下，人已經不是很多了，現在走，應該也沒什么問題吧。
他敲了敲桌子，叫醒了周麗。
“我們該走了。”此時和煦已經穿好外套，收拾完畢。
“嗯，幾點了？”周麗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
“八點多。”
“已經八點多了啊。”周麗站了起來，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睡著了，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你收拾一下，我在外邊等你。”和煦說著走出了辦公室。
周麗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整理著東西，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確定沒問題之后，走了出去。
寫字樓內已經沒有什么人了，空蕩蕩的。
“你每天都是這個時間點走的嗎？”周麗朝空曠的兩邊看了看，白天沒有覺得，一到晚上，還真是有些害怕，雖然還有少許的燈亮著，但是寂靜反而顯得這些更加的可怕。
白天有多繁華，夜晚就有多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