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之路……
“任何世界,在其背后,都有一雙無形的手,操控著它的運轉規律,我們稱它為天道因果。
天穹之外,除了一片黑氣混沌,別無他物,它們吞噬了星空,吞噬了一切,無人能阻止,我們稱之為歸一。
十萬年一次的大潮讓我們厭倦,它們席卷而來,我們無能為力,屆時,天穹下的一切,無一例外,都被泯滅,此后天穹積蓄十萬年的天道之力,又會重塑世界,因果又會重引生機,我們稱之為輪回。”
一金袍老者緩緩說道,其身后跟著兩位器宇軒昂的青年,點點星光縈繞在他們周身,他們腳下是銀色和藍色的流芒。流芒相互纏繞,編制出一條不斷向前蔓延的天河,而藍銀交錯的天河的盡頭,正是三人此行的目的地——天穹。
“來到這兒,不再有彈指可滅的凡夫俗子,不再有勾心斗角的亂臣賊子,你們要面對的是歸一,是在三界外游蕩的主宰,要承擔的是守護世界的重任,是逆轉結局的使命。”
……靈界龍虎州東北邊陲……
陽光清風下,黃泥土地上,一個男孩蜷縮在地上,周圍的孩子對他拳打腳踢,羞辱吐沫,男孩默不作聲,疼痛,他能忍,但屈辱,他永不會忘。
待那群野孩子離去,男孩起身,眼神堅毅。身上帶著泥,伴著紅,向村子邊緣的一個牛棚走去。
那是一個破舊廢棄的牛棚,鋪些茅草,便成為了男孩的家。
夜晚,月光揉碎了空氣。
男孩在夢中睜開雙眼,無數光芒躥入他的眼眸,讓他一時難以適應。頃刻后,他看清了前方,一個身著金袍的男子懸在空中。
男孩眼中閃過一縷驚惶,他張望四處,皆為虛無。那金袍古樸深邃的雙眸看著男孩,用深沉的語調說:“十六載清苦,還想再忍多久?”
男孩抬頭:“苦中作樂不為樂,一刻都不想忍!”
金袍男子輕輕點頭,妙手一揮,一本金色的書飛向男孩,“翻開第一頁,以指為筆,簽爾大名。”
自此,兩個瀟灑大氣的字留在了《天道經》上――秋木。
……靈界火龍州亟云劍宗……
靈行山頂,一少年盤坐于一巨巖之上,一動不動,凝視著天上云間,身側的銀劍閃閃發光,他已經入定了,一種全神貫注的修煉佳態。
“陌師弟,去吃飯了。”一悅耳的女聲突然響起。
修煉驀然被打斷,司陌眉頭一皺,卻瞧見眼前女孩興致勃勃,男孩眉頭便不自覺舒展,仍佯怒道:“師姐,我在修煉,請別隨便打斷我,要是沒有我敬愛的師姐,我可能早就晉升劍靈了。”
柳云心挑挑眉,“喲喲喲,瞧把你能的,小心把你頭擰下來。”
“切,嚇唬誰呢?”司陌嘴角上揚,起身,“走吧,吃飯去。”
餐后,司陌和柳云心來到接天峰頂,有一素雅閣屋,盤坐一道服中年男子,正是司陌與柳云心要去見之人――亟云劍宗宗主柳行天。
司陌對柳行天作揖,“拜見師父。”
柳云心嘴里嘀咕著,“切,拍馬屁。”也作揖道:“參見父親。”
柳行天微笑點頭道:“不必多禮。”擺擺手示意他們入座。
柳云心近來剛突破中階劍靈,她直接坐在了柳行天身旁,眼中泛光,期待地看著父親。柳行天瞥了她一眼,便轉頭對司陌說:“陌兒,最近修煉如何?”
司陌背脊挺直,對答:“心更為平靜,劍更為無拘束,隱隱摸到劍靈的門檻。”
柳行天點了點頭,雖司陌目前修為不及云心,但他知道司陌天生不凡,總有一日會震動世人。
16年前,一柄神劍與一仍在襁褓中的嬰兒突然落入亟云劍宗之地域,而柳行天收到一條來自神劍的魂訊:“保護好我的孩子,并把我的劍留給他。”隨后一股強大的劍意籠罩全宗,促使其成為靈界最強的劍修圣地。
……天穹……
金碧輝煌的殿前,一灰袍和尚靜靜等待著。
殿門敞開,一金袍中年男子踱步而出,“嗯?未來?”
和尚開口:“讓我進去看看。”
金袍男子眼中閃過億萬星辰,片刻后默默讓開身子。
進到殿內,和尚淡淡問道:“來新人了?”
“你還關心這個?難得,來了兩個,剛杜撰完。”這時,滿墻的書架上飛出一本書,上面印著《天道錄》。金袍男子抬手接住,遞給和尚,“兩人有點能耐,一劍修一體修,封為青袍流浪者,馬上準備征發了。”
“不用了,以最快的速度召回所有流浪者!”
金袍男子怔愣,在原地矗立良久,拿出一塊玄黑寶玉將其捏碎。
和尚將《天道錄》翻到最后一頁:“白石,清奕,圣泯……”
金袍在一旁,默默盯著和尚和天道錄,眼中星辰閃耀,源源不斷。
……《天道錄》……
空見日照白云巔,思云且在陌路間。一嘯龍魂撼五蜮,兩劍可堪萬劍天。半壺濁酒未央夜,明月伴歌征途烈。若無清奕在此界,世上再無握劍仙。――清奕天尊
一夜仙風溯明月,萬木秋意生機掠。明王金仙替天行,子午雙圣伴天機。心比天高甘命運?對弈神明算詭計。淪落天涯尋芳草,唯有天尊曰圣泯。――圣泯天尊
兩人看到圣泯這一首詩時,在旁出現一行字:見大戰將臨,備萬全之勢。這時,灰袍和尚和金袍男子似有所感,同時凝望圣殿穹頂,視線穿透圣殿,穿透天穹,穿透這個世界,與一神秘的目光對視。
金袍男子說道:“那是?”和尚一笑:“轉機!”
突然,《天道錄》掙開和尚的手,自動翻至第一頁,那第一首詩竟被逐行抹去,又重新出現新的詩句。
佛衣加身濟天下,鏗鏗焚音蕩世間,輪輪載載等萬年,時間盡頭尋時間,得而復失千古恨,艱澀于前誰解問?為著蒼生截命運,只為星火永長存。——未來佛
金袍男子大驚,“這是怎么回事?還有這首詩——什么意思?”
和尚苦笑道:“你不必知道,五天后帶所有天尊守候于神界之外,缺人!別查!”
……墨仙庭……
“呼~”一只金筆被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