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走進雨瀟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沖林夢的肺腑。
林夢忍下惡心之意,一走進臥室,就看到簫雨竹正躺在床上,只見出氣不見呼氣,下體惡血直流,丫頭婆子跪了一地。
聽雨在簫雨竹額頭上扎了幾針,又拿剪刀剪開簫雨竹的衣物,在她腰兩側連扎了三針。
冬晴此時快步走來,哭喊著:“參湯來了。”
林夢二人趕緊讓出位置。
聽雨一手接過參湯對著簫雨竹就是灌進去。
一個婆子喊著:“血止住了。”
林夢等人聽后松了口氣。
這時府外請來的郎中來了,聽雨跟郎中交待了幾句就站回了林夢身后。
“及時止住了血,命是保住了,不過往后很難孕育子嗣了。”郎中把著脈,隨后翻開簫雨竹的眼皮檢查,說道。
“多通風,病人好了以后,能下地就多走走,散散心,郁結于心對身體恢復不好。”王郎中補充著。
這時前來關心的黛姨娘和燕姨娘二人剛好到了雨瀟閣的門口,聽到了王郎中的話。
二人對視一番,乖乖給林夢行了禮,就站在一邊了。
“王郎中,簫姨娘這是得了什么病?”林夢雖知是中毒,但還是迂回著問。
“服用了大寒大涼之物,用劑過猛,中了寒毒。”郎中回。
“求王妃娘娘做主!是珠側妃!主子今日早起數胸悶沒有胃口,就想吃些蟹黃糕頂頂肚子。誰知吃了一塊就腹痛難忍!一定是這蟹黃糕有毒!”冬晴拿起桌上還剩著的蟹黃糕,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說道。
眾人聽后震驚不已,燕姨娘更加是叫出了聲:“什么?”
燕姨娘自知失禮,咬著唇低了低頭,但隨后還是著急地看著冬晴等人,想知道更多的消息。
簫姨娘心想,若是前幾日自己就吃了蟹黃糕,現在躺在床上的豈不是她本人?
珠側妃好歹毒的心腸。
林夢示意,聽雨上前接過蟹黃糕,與王郎中一同看了起來。
王郎中捏起一小塊糕點,仔細捏成細碎聞了聞,又嘗了嘗,“這蟹黃糕的蟹黃不對勁,加了重量高度提純后的蟹黃粉。蟹黃本就寒涼,若是服用了此糕,必會中毒。”
林夢看向一旁也在檢查著的聽雨,聽雨微點了點頭。
林夢問,“王郎中確定這就是導致簫姨娘中毒之物?”
“娘娘,姨娘今早什么都沒吃,就只吃了蟹黃糕。”冬晴哭喊著。
冬晴是開府后,井管家在民間招來的。她平日老實本分,在府里人緣一般。此時哭得真切,倒不像是會撒謊的樣子。
簫姨娘也頗為安靜知禮,無欲無求。
她給林夢的印象好得太不真切了。
此時簫姨娘中毒,林夢覺得這一切都只是山雨欲來前的暴風。
林夢皺著眉,問道:“珠側妃三日前送的蟹黃糕,為何今早才吃?這中間隔了多少人?怎么能一下就肯定是珠側妃呢?”
“珠側妃送來的那天,姨娘還來著葵水,當時姨娘就婉拒了珠側妃。但是珠側妃說,每個姨娘屋里都有冰柜,可以放在冰柜里。
珠側妃又說,這蟹黃糕不便宜,是現在京城里流行的吃食,很難買到。簫姨娘不好拒絕,這才收下了。”冬晴回憶著,漸漸冷靜了下來。
黛姨娘抱著看戲的心態,“這珠側妃要下毒毒簫姨娘干什么,要毒也是毒……”
林夢冷冷地看過去,嚇得黛姨娘趕緊打住。
毒誰?毒你還是毒我?
林夢心里一陣煩躁。
“因為……珠側妃居心叵測,想要爭寵,而姨娘討王妃娘娘歡心……”冬晴說著。
“放肆!”林夢大聲發怒。
眾人大氣不敢出,王郎中更是趕緊低頭。
此時毒物已經找到,他就想離開王府,這些后宅的骯臟事,他一點也不想了解。
“娘娘……”
安靜的雨瀟閣響起簫雨竹微弱的聲音。
林夢上前,只見簫雨竹蒼白著臉,淚水蓄在眼眶。
“奴婢聽到……好像說……中毒了?”簫雨竹緩緩說著。
“你且好好休息,此事定會查的水落石出。”林夢輕聲說著。
“不……奴婢本就無心爭寵,此番中毒,若能日后保住我的性命,倒也是一件美事……”簫雨竹說道。
在場的都不是蠢人,簫雨竹的言外之意大家都能聽出幾分。
一個沒有根基且沒有孕育能力的王府姨娘,對誰都不會構成威脅,若因此得到王妃和王爺的憐惜,后續能平安一生也算是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