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幾人便告別了南知安,回了沈國,
只有曲望在走時,難得找柳月容談了心,并且鄭重告訴她:“你讓我珍惜眼前人,你自己為什么不試著接受一下眼前對你真正上心的人?其實不是放不下,只是是你不愿意放過自己?!?p> 柳月容忽而抱住了曲望,眸里盡是淚光,她哽咽道:“謝謝你,以前…對不起。”
曲望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回抱住她,表示安撫,
兩人都不知道,那日將會是兩人最后一次見面,
曲望等人回了沈國后,
沈洲就立刻召見了此次參與南國案件的眾人,說是一起吃個飯,家宴,可清楚的人都知道他是為了鳳牌的事情
某室內,高宇一臉不解地望著簾下之人:“宗主,你為何告訴那曲望,要殺她的人是葉貴妃?”
蕭墨夜此時依舊戴著斗篷,淡淡飲茶,緩緩道:“將計就計,拉攏人心?!?p> 高宇還是理不清這其中的關系,他撓頭道:“可是,宗主這曲望不過是個女人,能給咱們帶來什么好處?”
蕭墨夜放下杯盞,眸中盡是讓人看不清的情緒,冷冷道:“當年,我父親和組建墨蝶宗的另外五位長老聯手組建了墨蝶宗,這兵力分成了六份,其中我父親手中有一份墨蝶宗的兵權,他死后便給了我,另外五位長老各有一份兵權,而秦夢之的父親秦德便是五大長老之一,他定是將兵權給了秦夢之,而要想徹底將墨蝶宗的兵力掌握在手里,就必須將六份兵權全部收集到手中?!?p> 高宇這才恍然大悟:“您是說秦夢之的兵權極有可能在曲望或者曲自知身上?”
蕭墨夜不置可否道:“那些看似危險的地方,實則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南國丞相白隨安已經把兵權交給了我,你一會派幾個刺客把白金馳從牢獄里救出來,把他帶到墨蝶宗,讓他為我宗效力,如此來看,本宗主還差四份兵權,等到集齊,別說是沈國,連天下都要改姓蕭?!?p> 高宇拱了拱手,說道:“宗主,英明?!?p> 蕭墨夜突然問道:“吩咐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宮里可有認識的太監?”
高宇點了點頭:“都辦妥了,如今,皇后百里氏也有想擾亂后宮的想法?!?p> 蕭墨夜淡然一笑:“很好,南國案件一事輕易破解就是給他們一點甜頭,讓皇后百里雨隨便找個人來當替罪羔羊就好,其余的,本宗主自由安排?!?p> “是?!备哂钔顺龇块g,
宮內,曲望和淺如走在宮內的大道上,曲望心情頗為愉悅,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往曲望這撞來,曲望往后踉蹌了幾步,還好有淺如在旁扶著,才站穩,
那太監像是怕急了,忙跪下:“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曲望見太監這樣,覺得他應該也是個可憐的人,便扶他起來了:“無礙,你那么匆忙是去干嘛?”
小太監從地上站起來,聲音弱弱地:“奴才叫吳才,是長春宮的管事太監,這會正去給如婳公主送糕點?!痹捖?,還指了指地上那盒糕點,
曲望見小太監吳才身上有點傷,似是被人打的,不免問道:“你身上的這些傷?”
吳才見狀,忙把傷遮起來,神情躲閃:“就是一些磕磕碰碰的小傷罷了?!?p> 曲望想了想,還是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玉瓶遞給他:“專治磕打撞傷,平常當太監再辛苦,也要小心注意才是?!?p> 看到吳才這般不容易的樣子,她莫名聯想起了,她剛進特工組織的時候,也滿身是傷,無人憐惜,
吳才望著眼前的玉瓶,顫抖著手接過了,聲音也有些顫抖:“謝…謝?!?p> 曲望笑著說:“不客氣。”之后就和淺如去了沈洲的宮殿,
沈洲看到去曲望后喜笑顏開:“小望來了?坐坐坐,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束。”
哪怕沈洲這么說,曲望還是按照規矩請了安,入了座,
與此同時,沈青玉搖著玉扇,也進了殿,頗有幾分隨心所欲之意,他只是簡簡單單行個禮,也不知是不是有意,還剩那么多位置,看似隨意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卻是在曲望旁邊,
沈洲看到沈青玉,就想到了父子之間的矛盾,莫名想給他添點堵,故意說道:“小望啊,你覺得澈兒怎么樣,此次你二人一塊辦案,也算是經歷了不少吧?”
曲望差點被水嗆?。骸笆病裁矗俊彼豢芍眯诺乜戳搜凵蛞猿海蜕蛞猿海可蛑拊趺聪氲陌?,
沈青玉清咳了幾聲,似有意無意地撞了曲望的胳膊幾下,
曲望察覺到疼意,狠狠瞪了沈青玉幾眼,她毫不示弱地在桌子底下踹了沈青玉幾腳,壓低聲音道:“你干嘛?!?p> 沈青玉桃花眸盡是笑意,在她耳旁勾唇:“父皇問你話呢,澈兒怎么樣啊。”他將澈兒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曲望只覺得這個男人腦子犯抽了,之后才意識到什么,她反問道:“怎么?你吃醋???”
這一問,沈青玉倒是愣住了,這個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反撩他?
這一幕幕,沈清辰都看在眼里,
沈洲有些看不下去了,清咳了幾聲:“清辰,鳳牌一事調查的怎么樣?”
沈清辰回過神來,搖頭道:“兒臣與國師游遍了南國,只發現了些無關緊要的線索。”
沈洲陷入了沉思,就在這時,福樂慌慌忙忙地闖進來:“陛下不好了!”
沈洲看福樂沒大沒小,不免責怪:“什么事情大驚小怪,沒看到朕與大家在用膳嗎?”
福樂似乎是跑著過來的,氣喘吁吁道:“陛下!畫妃娘娘在公主的長春宮里斃了!”
沈洲聽后,手中裝滿酒的杯子從手中滑落,酒灑了一地,他本就沒有多少神采的眼睛此刻泛紅:“你說…什么?畫妃……朕的畫兒?”
福樂也是一副悲痛的樣子:“還請陛下節哀……畫妃娘娘會安息的。”
沈洲雙目赤紅道:“快!朕要去長春宮!務必找到兇手!”
發現了這么大的事情,眾人都要趕往長春宮,不知道為什么,曲望心里總有一種很不安心的感覺
等到了長春宮里,眾人看到畫妃這個絕代佳人昏倒在地上,嘴唇發黑,明顯是中毒,
沈如婳此刻正跪在蘇畫尸體旁邊哭著,
沈青玉看到蘇畫尸體的那一刻,皺起了眉,蘇畫的死相和他母妃當年死的模樣一模一樣,應該是中了同一種毒,
就在此時,福樂一臉沉重地走到沈洲面前:“陛下?!?p> 沈洲神情悲傷:“說?!?p> 福樂深吸了口氣,攤開手心,一個鈴鐺在里面躺著,
曲望看后,大驚,再摸摸腰間,夙愿鈴不知道什么時候丟了,
福樂看了眼曲望:“有宮人在畫妃娘娘的尸體旁發現了這個鈴鐺,這個鈴鐺好像是……曲家長女曲望的?!?p> 沈洲聽到后,差點沒跌坐在地上,他紅著眼,看向曲望的眼神盡是不可置信:“曲家長女,這些都是你干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曲望,曲望微微愣神,她極力解釋道:“陛下,此事確實與小女無關,這個鈴鐺確實也是小女的貼身之物,但是小女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更何況,如果根據一個鈴鐺就斷罪了那就太可笑了。”
沈洲雙眸泛紅,深沉無比:“好好好,那朕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他對福樂說道:“把長春宮的管事太監吳才叫上來問話?!?p> 不一會,吳才顫巍巍地走了上來,
沈洲問道:“你可知道畫妃為何而死?”
吳才害怕地看了曲望一眼,之后手才慢慢指向曲望:“是她,是她找奴才,要奴才在糕點里下毒藥,毒死如婳公主,誰知道畫妃娘娘來看公主的時候吃了糕點……”
曲望看到吳才后原本是期待的直到聽到他說的話后,眼底盡是失望,覺得有些可笑,她不禁冷笑道:“請問我想殺公主的動機在哪?”
簡直是漏洞百出,屬實荒謬
吳才演戲演的也足,裝作一副怕急了的樣子,好像曲望剛剛的語氣充滿了威脅一般,他身子發抖道:“不要…不要打我…我都按你說了去做了…是你說你嫉妒公主的受寵……”
曲望噗嗤地笑出聲,這么劣質的污蔑理由,誰信啊,
然而,沈洲卻沒聽到其中的漏洞般,大怒道:“來人!把曲望關入大牢中,殺害宮妃,擇日問斬!順便把曲氏一家都關入大牢,聽候發落。”
曲望一臉的難以置信,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幾個侍衛上前就要把她抓住,
眼看就要把她抓住,沈青玉出現在曲望身前,用玉扇擋住侍衛抓曲望的手,他一雙桃花眸里盡是怒意:“父皇,這里面的漏洞,兒臣不信你沒有看出來,你這分明就是自欺欺人!”
沈洲見狀更怒了:“你這個逆子,你還要維護這個女人嗎!”
沈青玉沒有說話,但態度也是很強硬的,他并沒有移動分毫,依舊站在曲望身前,將她護在身后,
沈洲轉身,下令道:“澈兒,把曲家長女抓入大牢!”
沈以澈愣了一下,他看了眼曲望,終究是接了命令:“御林軍何在!”御林軍從天而降將曲望和沈青玉團團圍住,
沈以澈看著沈青玉的眼神冰冷:“沒有父皇的庇護,這次你又怎么去護她?”
沈青玉忽而笑了,
不同往日,這次他唇角勾起的是抹冷笑:“那你呢?你總是做傷害她的事情,你真的贏了嗎?”
沈以澈似乎像是極力逃避什么,情緒也變得激動了,下令道:“御林軍跟他廢什么話,把曲家長女帶走!擋者,死!”
沈青玉依舊是毫不讓步,一雙桃花眸盡是不屑,狂妄,緊接著他說了一句令人覺得心驚的話:“動她,你信不信我把整個城的人都殺了?!?p> 沈青玉說這句話的語氣極為平淡,不輕不重,卻敲打在了眾人的心里,讓大家覺得說出這句話的人好似真的符合沈國三皇子的脾性,又好似一點都不符合,
沈以澈倒笑了:“沈青玉,你是不是狂妄慣了,以為從小到大,誰都得讓著你,我告訴你,我小時候跟你爭,我現在也不會讓步分毫。”之后,他沉聲對御林軍說道:“都愣著干嘛!上!”
沈青玉冷笑一聲,但凡是有御林軍上來的,他都毫不客氣打傷,
沈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沈青玉!你給朕住手!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皇,為了一個女人,你都在做什么!來人,把這個逆子給打趴下,都不要手軟!”
眼見御林軍越來越多,沈青玉也有點力不從心
他看向曲望,眸里溫柔,語調輕輕的:“曲妹妹,這次,護不住你了。”
當幾個侍衛將曲望帶走時,曲望看到那個一向狂妄自大的男人被打趴在地上,身上到處是傷,她想過去,保護他,卻有一種無力之感,她,沒有資格,沒有力量,她,太弱了,包括整個曲家都被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