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初入宗門（五）

　　“爺爺！”進入大堂，陳凡脫口而出，聲音顫抖，飽含情感。

　　裴行之聽了，當場傻在這里，不知說什么好。

　　只見老真人慈祥的臉上，笑容明顯一僵，假裝咳嗽幾聲，勉強笑道：“陳凡，我是你曾爺爺啊！”

　　啊！好尷尬啊！

　　陳凡瞬間想挖個地洞鉆進去。這臉丟大發了。之前的感情全部白醞釀了。

　　媽的，之前那陳凡真是個傻子。明明他的記憶里面，爺爺就是長這般模樣的。

　　老真人走上前去，雙手扶著陳凡的肩膀，細細端詳著陳凡的臉，目光在他額頭的菱形印記上停留了會兒，說道：“上次見你，你孩子啊襁褓之中，一泡童子尿撒了我一聲，轉眼現在長這么大了。”

　　裴行之上前道：“恭喜峰主，陳凡現已開啟靈智，未來成就必不可限量。”

　　老真人轉過頭，對裴行之道：“裴長老，這次辛苦你了。你想要什么獎勵，隨便說。”

　　裴行之連忙推辭，說道：“承蒙峰主錯愛。前去尋找少主，是我的責任。哪敢要求獎賞。若不是老爺……”

　　老真人伸手止住裴行之繼續說下去。

　　陳凡甚是奇怪，為何提及他父親的時候，都不愿意多講一些，具體有多少秘密？看來以后得留心一些了。

　　此時，天外傳來一聲叫喝：“陳老鼻子！你個老東西給我出來！”

　　老真人皺了皺眉頭，麻煩事又找上門來了。

　　幾人出了大堂，看見一老婦飄在空中，正是神花婆婆。

　　“陳鶴行，你個老東西！你們峰頭誰欺負了風吟那丫頭，趕快交出來。”神花婆婆在云端說道。聲音響徹整個清都峰。

　　老真人苦笑，說道：“神花，在晚輩面前注意點形象，有事下來進屋里說。”

　　只見神花婆婆從云端落下，來到眾人面前。

　　打量了眾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陳凡身上。

　　“是不是這個小子？眼生得很。”神花婆婆站在陳凡面前，對著老真人問道。

　　裴行之似乎在努力憋著笑，轉過頭去。

　　卻見神花婆婆說道：“你們都不說話，那一定是這小子了。”

　　“小子，你叫什么？是不是欺負我家風吟了？”神花婆婆惡狠狠地盯著陳凡，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

　　陳凡無語，看了看左右。裴行之撇過頭，看不到正臉。老真人在那閉目養神。

　　“這……”陳凡無奈，“她是叫月風吟嗎？”

　　“好啊！就是你這小子！”說完，神花婆婆賞了陳凡一個腦砵，沒用上法力，卻疼的陳凡齜牙咧嘴。

　　“疼！疼！疼！”陳凡抱著腦袋蹲下來。摸了摸腦袋，鼓出一個大包，心道：這老太婆下手真重啊！

　　神花婆婆剛欲找老真人理論，卻突然轉過頭對陳凡道：“好啊！你小子敢罵我！”

　　說完，又賞了一個……

　　“你說他是陳應龍的兒子？他兒子不是天生癡傻嗎？”神花婆婆鬧完，跟老真人聊起了正事。

　　“你沒見到，他已然開竅了嗎？”老真人沒好氣地說道。

　　“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態度！”神花婆婆指著老真人的鼻子說道。

　　怎么跟月風吟一個脾氣？陳凡心道。

　　神花婆婆轉過頭，瞪了陳凡一眼。陳凡嚇得趕緊吐了吐舌頭。

　　我滴乖乖！我在想什么她都能知道。好厲害！陳凡咋舌，這都沒隱私可言了嘛。

　　“應龍這小子的事情我知道了……老鼻子你也節哀。”神花婆婆幽幽地說道，“既然他兒子找回來了，好生照顧著。等明年新弟子進山，再拜入宗門。”

　　現在還不能拜師學藝嗎？陳凡不解，這天闕宗是玩的哪一出？

　　神花婆婆轉過頭，對陳凡笑道：“法圣昔年定下規律。天闕宗招收弟子三年一次，定期選拔。即使宗門內部子嗣也不得違規。天闕宗自此幾千年從未破例。即使你是陳應龍的兒子，也不行。”

　　陳凡問道：“那我這一年，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也沒有老師可以請教？”

　　神花婆婆微微一笑，道：“是的！不過你可以自學。這清都峰所藏功法有的是，能不能學成看你自己本事。你父親當年可是自學成才的哦！”

　　“好吧！”陳凡心道：有這自學的本事，在哪不都一樣。

　　神花婆婆沒有理會陳凡的抱怨，走到陳凡身邊，用手揉了揉他的肩膀，接著用手摸了摸陳凡頭頂。

　　這是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嗎？陳凡心道。

　　“小家伙，你這是在拍我馬屁嗎？”神花婆婆笑道，“陳老鼻子，你又撿到寶了。這小家伙根骨不錯，機緣濃厚。又是開竅之身親近大道。就是修煉有點晚了，不過這不重要。”

　　“什么叫撿到寶了？他原本就是我陳氏子孫。”老真人說道。

　　“切！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走了！”神花婆婆若有深意地看了老真人一眼，接著化作一團花瓣，消失在庭院內。

　　“呼！”陳凡深出一口氣。活動了一下筋骨。

　　“神花婆婆就這性子，沒有惡意，少主你別在意。”裴行之說道。

　　“我知道！”好壞陳凡還是分得清的。

　　“剛才神花婆婆說的，你可明白了？”老真人對陳凡說道，“按照天闕宗規矩，目前沒人能夠指導你修煉。需要等你參加完新弟子入門選拔后才行。因你是我清都峰陳氏子弟，你可以留在清都峰生活，不可擅自到其他峰去。”

　　“那通天梯我可以去嗎？”陳凡問道。

　　“通天梯通往山外，你可以隨意走動。”老真人點點頭，仿佛猜中了陳凡的心思。

　　陳凡心道，那就行。自己還有支線任務，還有一部功法，可以自己修行的。

　　“裴長老，你帶著陳凡在清都峰界內轉轉，讓陳凡熟悉一下。”老真人對裴行之說道。

　　“是！”

　　老真人看著陳凡的背影，不光柔和了起來。所謂隔代親，隔了兩代親上加親，就是如此。

　　清都峰分內外兩院。所謂內院，就是陳凡剛才進門的府邸，金丹以上弟子都在內院修煉。而所謂的外院卻在清都峰內部。大約兩百名金丹以下的弟子在此地結廬修煉。

　　一路上遇上眾多弟子，陳凡也算混了個臉熟，只是真正記下的卻沒多少。

　　“少主，按照峰主指示，在新弟子入門試煉開始之前，你現在住在外院，與外院弟子一起生活。這外院弟子中有幾個天賦不錯的，你可以跟他們多交流。”

　　“裴叔，您以后不要喊我少主了，喊我名字就好。”陳凡道。

　　裴行之怔怔地看著陳凡，心里一陣酸楚。

　　“我不是陳應龍。您是我的長輩。”陳凡道，“您現在是清都峰的長老，我以后是清都峰的弟子，稱呼我為少主，更加不合適了。”

　　“好！好！”裴行之連說了兩個好字，竟無法再將別的話語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