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
練習、積累、再練習、再積累……
“可惡,為什么我就是達不到師父那種程度?”
抱怨,不斷的抱怨。每一次失敗我都會抱怨,但也只能抱怨,我還得繼續練習,為了能夠重返平巖的那一天。
體力,我的體力還不夠。使用神跡爪的時候,常常因為體力不支而被迫停止行動,無法長時間的連續完成攻擊。這樣的神跡爪,完全發揮不出應有的強度。
琥徹開始鍛煉我的體力。要搬起一塊巨大的石頭,然后抱著他跑上五公里。我跑了三公里,累趴在地上。
又將我帶到叁黎鎮,幫助那的居民耕地,關鍵是我要做的是牛的工作。牛將我狠狠地甩在了后面,濺我一身泥。
時間一天天過去,終于有一天,我搬著大石頭一口氣跑了八公里。田地里,我拉著犁將鎮上的牛狠狠地甩在了身后,比牛都還牛。
地點:神州——路野城
時間:幻歷322年7月23日
這一天,琥徹帶我來到了路野城。
街上的人類很多,熱鬧非凡。我們披著兜帽,沒人知道我倆是虎人。
來到一處告示牌前,上面張貼著各種懸賞榜文,琥徹在上面尋找著。忽然,他撕下一貼榜文,我看了看級別,天級!
根據懸賞的難度,一般分為3個級別,人級、地級和天級,天級無疑是最難完成的任務,并且伴隨著失去性命的可能。
以琥徹的實力,我相信他能夠完成天級懸賞,但是這家伙將榜文遞給了我。
我看了看榜文,這是一貼來自路野兄弟會的懸賞。
上面明確的寫著:通緝——叛逃者,庫爾。
下面是庫爾的信息:庫爾,路野兄弟會成員,亞龍人。職業是刺殺者,因為竊取了兄弟會的重要機密而被會長通緝,殺死或生擒庫爾的人可獲得豐厚獎賞。
“刺殺者,這個級別的人我真的能夠戰勝嗎?”
/刺殺者/潛行者進階后的職業。身手靈活,動作敏捷,能夠隱匿自己的行蹤,真正做到殺人于無形的恐怖殺手。
“刺殺者嗎?揭榜的速度太快竟忘了仔細查看內容。”琥徹摸著后腦勺對我說道,“這次我和你一起行動。”
問了許多路人,其中一名旅行者告訴我們他在經過黎山路段的時候,碰到了一名戴著兜帽的亞龍人,因為亞龍人的特征很明顯,外露的大尾巴藏都藏不住,因此他印象深刻。
“黎山嗎?老地方了。”
再次回到黎山,這里經過了修繕,道路插上了路標,比以前平坦許多。
但是通緝對象可不會沿著道路行走,我們穿過道路,打算進入森林,沿著森林的樹干跳躍前行,行動速度很快。
找了許久,都未見到庫爾的蹤跡,此時琥徹對我說道,“凱恩,兩個人在同一地方找的效率太低了,我倆分頭尋找,一旦發現目標,就劈倒一棵樹通知對方。”說完,琥徹便離開了。
我看了看四周,草木茂盛,除了綠色就是棕色,偌大個亞龍人趴在那里我都不一定能看清。
然而,就在凱恩的身后,一處茂密的灌木叢中,亞龍人悄然的趴在那里,觀察著他。
“這兩個家伙,是來殺我的!”庫爾吐著信子,眼神充斥著殺意。
路過一處檀溪,潭水清澈,我打算洗把臉。剛捧起一掬水,恍惚看見潭水中出現一個人的倒影,他手持匕首正欲向我刺來。
庫爾!
我急忙一個側身,驚險的閃避過去,眼前的亞龍人自隱匿中顯現出來。
“我說怎么找不到你,原來會隱身么。”我向庫爾說道。
“虎人?神州可很少出現虎人。”庫爾對我說道。
“神州也很少出現亞龍人,而且馬上就會再少一只!”我向庫爾說道。
“那就試試吧,我先殺了你,再去殺了另一個人。”庫爾說著,用舌頭舔了舔匕首,身體變成了透明狀態。
“隱身?不,這并不是隱身,只是根據環境改變了身體的膚色。”我在心中想道。
我想起了書中學到的有關亞龍人的知識,他們是沼澤的爬行者,能夠根據環境將自身膚色改變成類似環境的眼色,活生生就像隱身一般。
因為這個特性,亞龍人在其他種族中并不受歡迎,因為他們常常利用變膚偷走東西。
而變膚跟隱身又不同,目前知道隱身的方法除了盜賊流派的技能“隱匿”外,就是魔術師才能夠施展的法術——隱身術。
/魔術師/法師轉職職業,能夠施展改變自身能力的法術。
隱匿這個技能,在自身暴露的情況下是隱不了身的,但是眼前的亞龍人,能夠通過改變自身膚色,獲得類似隱身的透明狀態,雖然身形勉強可見,但是卻難以知道他的出招動作。
他舉起匕首,迅速向我跑來。而我看到的就像一團流動的空氣,難以確定他的攻擊方式。
是飛刀!
在離我足夠近的距離時,一只飛刀向我襲來,若不是飛刀脫離他的手,化出了原本的顏色,我甚至無法發現那只飛刀。
“鏗!”
我用虎爪將飛刀彈開,趁我彈開飛刀的空隙,他竟已來到我的面前。
“赤!”
鋒利的刀鋒割破我的皮膚,鮮血自手臂中流淌出來。
“這個家伙,果真不好對付。”我在心中想道。
因為不知道他的出手方式,主動進攻反而會更危險,因為這表示自己放棄了防御。而對手完全可以根據我的出手動作采取反擊措施。
“哈哈哈哈,現在就給我死吧!”庫爾繼續向我發動攻擊,“我要用手中的匕首割破你的喉嚨!”
“怎么可能讓你這么容易得手!”
我放棄被動的防守,沖過去將他的身體抱住,巨大的沖擊使我們兩人都栽倒在地。
匕首從他的手中掉落,我抓緊機會,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可惡,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嗎?”庫爾梗咽的向我說道。
他揮動強有力的尾巴擊中我的頭部,我一個踉蹌松開了手。庫爾又反撲向我,我們掉入了河里。
“糟了,在水中我將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亞龍人的另一個特性,在水中可以自由的呼吸。他死死的抓著我,想活活的淹死我嗎?
不斷的掙扎,但除了耗費掉體力外沒有任何用處。
“師父,我……感覺要不行了……”潭水足有一米深,我被他牢牢的限制住,無法動彈。
幾天前的一次訓練中,琥徹找我談話了。
“凱恩,你是不是總覺得自己很安全,因為我時刻都在你身邊?”琥徹對我說道。
“師父,為什么突然這么說?”我向琥徹回道。
“因為你,真的太懈怠了。”琥徹接著對我說道,“你總是需要我鞭策你,你才會認真訓練。”
“而我離開你之后,你便會立刻開始偷懶歇息。”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難道你沒有離開?”
“師父,難道此刻你也正在某處看著我嗎?”
眼前的亞龍人死死的將我壓在水底。如果師父真的就在附近看著我的戰斗,此刻肯定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出手吧?
“師父,那我告訴你,可以不必出手了。”我的雙手開始發力,“我可是,比牛還牛的虎人!”
亞龍人被我傾翻在地,我自水中爬起來,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庫爾的透明效果已經消失,看來他這招也有時間限制。
我將雙爪交叉于身前,向他說道,“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這些天訓練的結果吧!”
速度,短時間內將速度提高到極致。
我一個箭步沖出去,如電光火石般頃刻便將距離拉進,一下、兩下、三下……庫爾身上多出數道爪痕。
“神跡爪?可……可惡!”庫爾發出怒吼,但他已經無法逃走,如今他已深陷于神跡爪所產生的幻影之中。
“嘭!”
庫爾倒在水中,激起一道水花,他的身上傷痕累累,鮮血染紅了周邊的水域。
“啪啪啪”
一道掌聲響起,琥徹從一顆樹上跳下來說道,“精彩絕倫的戰斗,凱恩,你做到了。”
可惜庫爾掉入了水中,他身上攜帶的兄弟會機密檔案被浸濕,再加上血的緣故,現在是什么也看不清。
后來仔細想想這件事,不禁對琥徹更加欽佩。他之所以提出分頭行動,其實是發現了隱匿中的庫爾,他知道庫爾不敢同時和我們兩人發生戰斗,便假裝離開,同時給我制造發揮的空間。
最終,我也憑借自己的實力戰勝了一位三轉職業的強者,沒有辜負他對我的期待。
帶著庫爾的首級,來到路野兄弟會,我們得到了會長50金幣的獎勵。
事后我一直很在意,路野兄弟會的機密到底是什么,庫爾身為兄弟會內部人員,為何要竊取機密文件?
不過很快便忘在腦后了,畢竟我只是個辦事的人,況且,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50金幣拿去好好吃一頓,犒勞一下自己。”琥徹對我說道,“畢竟這些天,連頓像樣的晚餐都沒吃過。”說完將裝有50枚金幣的錢袋遞給了我。
“師父,我聽說王座城有一個叫醉夢樓的地方。”我向琥徹說道,“聽說每個成熟男人都要去過一次才行,不知是不是真的?”
“噗!”
琥徹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凱恩!不要聽那些人胡說八道,那種地方不是你該去的。”
“這樣嗎?我知道了,那我們去酒館喝他個一宿?”我向琥徹說道。
“不,我有些累了。”琥徹向我說道,“你好好去吃一頓吧,我打算回去休息了。”
“真是遺憾,好吧,師父!”我向琥徹說道,“那我給你打包回去。”
師父向我揮了揮手,有點趕我走的意思。算了,走就走吧,今天我要吃遍神州的美食。
行走在王座城的街道中,不禁想到了莫希婭。
“哎,希婭,真想和你一起共進晚餐啊。”
“凱恩哥哥,這朵花我戴著漂亮嗎?”
“凱恩哥哥,今晚想吃什么好吃的?”
我甩了甩頭,師父說過,希婭已經返回了平巖,有神州的軍隊保護她,我不用擔心的。
我來到一家酒館,對酒家喊道,“把所有好吃的都端上來!”
50金幣,哈哈,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頓。
“荷花酥、蜜餞、豌豆黃、鮮蹄羹、七寶膾……”我大口的吃著美食,“哇,這些菜式的名稱雖然花哨,不過味道的確好吃。”
“酒,還沒有酒,沒酒怎行,哪怕一個人也要喝個痛快!”
我向酒家喊道,“把你們這最烈的酒給我上一壺!”
“嗚~好……好酒,嗝~”
酩汀之際,一個男人湊到我的桌前,對我說道,“如此英俊倜儻的虎人兄弟怎一個人喝悶酒?”
說著,他開始大口的吃著桌子上的肉。
“你~你這家伙,是……是誰啊。”我迷迷糊糊的向他說道,“我在想我的,我的莫希婭,我,嗝~好想她。”
“哎,叫我老王即可。”他接著向我說道,“原來是想女人了,那好辦,跟我去醉夢樓啊?”
“成熟男人必去的地方嗎?好,帶……帶路!”
我隨手抓起一把金幣,放在了桌上。
這個叫老王的人扶著我,帶我來到了醉夢樓,里面傳來女人歡快的叫聲。
“這地方,咋這么多女人?不是,不是男人該來的地方嗎?嗝~”
“對呀,我們這不是來了嗎?”老王向我說道,隨后又對老鴇喊道,“還不快來招呼貴客!”
“哎呦,又是一名英俊的虎人小哥~”老鴇說道,“小翠,還不快去。”
那名叫小翠的女孩一手牽著我,另一只手在我的胸膛亂摸。
“什……什么!”我一把將她推開,“別碰我,你不是莫希婭!”
借著酒勁,我又砸壞一張桌子,上面的杯具碎裂一地。
“哎呦,這客官太兇暴了,快把他趕出去!”老鴇喊道,幾名帶著木棒的男人跑了出來。
他們開始用木棒敲打我的身體,我的意識混亂,站都無法站穩,又談何反擊。
就在這時,我恍惚聽見琥徹的聲音,“老鴇住手,他是我的朋友。”
“你的這名朋友推倒了我的姑娘,還摔壞了我的桌子……”
之后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徹底睡死過去。
每次談起這件事,琥徹都說是在酒館發現了喝得酩酊大醉的我,說我多么的不對,敷衍塞責過去。
是嗎?真的是這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