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樓和Nancy約在小區附近的一家酒樓吃飯,顧南庭定的包廂。
作為兩人的共同好友,顧南庭今日只是作陪,畢竟簽字離婚的前任夫妻能再坐在一起吃飯是不太容易的。
Nancy雖然是純正的法國人,但由于之前在帝都大學研修中國傳統文化,在帝都待了很多年,中文交流絲毫沒有障礙。
金發碧眼,身材高挑,一襲波西米亞的長裙隨著走動輕擺搖曳,從飯店門口一路走來路過的人都要格外瞅兩眼。
“還以為你會拒絕今天的晚餐。”Nancy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句話很明顯是說給秦樓聽的,“要是沒有南庭的安排,恐怕我們沒有再相見的機會。”
秦樓仿佛沒聽出她話中的埋怨之意,只是問:“怎么突然約出來?”
Nancy抬頭,輕輕一笑:“怎么?離婚了就不是朋友了?”
秦樓:“............”,順手彈掉手里的煙灰。
Nancy看著男人手里的動作,慢條斯理,煙灰掉落,如此熟悉,又格外遙遠,牽動起逝去的記憶,不禁想起以前兩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心里說不眷戀是不可能的。
但此時此刻,兩人面對面,她卻覺得彼此之間存在一條長長的溝壑,難以跨越。
“給我來一根。”Nancy用眼神示意秦樓手邊的煙盒。
秦樓皺眉:“什么時候學會了抽煙?二手煙對Lily不好。”
話里只有孩子,沒有孩子的母親。
Nancy伸過來的手停住,表情一滯,很快又恢復正常:“呵!你都可以,我為什么不行?”
說著,也不管他愿不愿意,隨手抽出一支放在指間,上半身前傾要去就秦樓嘴里的煙點火。
動作間身體曲線格外明顯。
秦樓不經意的側過頭,平靜的說:“桌上有打火機。”
Nancy動作尷尬的停在那里,顧南庭見縫插針的拿起打火機,嬉皮笑臉的順手給Nancy點了煙。
Nancy抽了一口,回過神來,開口問:“Lily還在老宅那里?”
秦樓點了點頭。
顧南庭此時插話,試圖活躍氣氛:“畢竟是親孫女,秦叔叔現在捧在手里都怕化了。”
“是嗎?”Nancy聞言輕笑,用余光看秦樓的神色:“過段時間,我要帶她回法國,她爺爺自然要多疼愛一點,畢竟以后見面機會不多。再者,等她爸爸以后再婚了,心思就更不會放在她身上了。”
顧南庭聽出她的深意,在一邊圓場:“這你就想多了,秦樓對Lily疼都來不及。雖然是在老宅,秦樓一年回老宅的次數加起來都沒這段時間多。”
“你是他的好兄弟,自然向著他說話。”
Nancy瞥了沉默的秦樓一眼,調侃顧南庭:“她爸都沒說什么。”
顧南庭心想,你倆都簽字離婚了,秦樓這性格能說什么才怪。
此時,秦樓終于開口:“準備好什么回法國?”
聽見秦樓低沉磁性的聲音,Nancy盈盈一笑,燈光下混血的五官格外鮮明:“這么著急趕我走?難道網上說的是真的?我們母女倆妨礙你另結新歡?”
秦樓聽見她說網上的新聞,表情未改,抽了一口煙,看著桌上的玻璃杯不答她話。
解釋再多,有些人只會覺得你在找借口掩飾。更何況,他們從簽字離婚那刻起,他也不需要再為她解釋自己的行為。
顧南庭見服務員端菜上桌,趕緊招呼倆人動筷:“這是帝都有名的鐵鍋燉,味道不錯,你嘗嘗。”說著,把菜轉到Nancy的面前:“吃多了漢堡意面,趁這個機會再嘗嘗帝都當地的特色風味也不錯。”
Nancy輕笑:“我是法國人,遲早還是要回法國去。Lily也習慣了法國那邊的生活,前天還和我通電話,說吃中餐覺得不消化。”
“果然東方人和西方人除了飲食不和,看女人的審美也差別太多。就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混合著吃起來,胃受不受得了。”
這話聽著綿里藏針,連顧南庭都聽著刺耳,更是沒法接話。
秦樓輕輕把煙灰彈在骨碟里,動作慢條斯理,卻也能看出態度:“我們之間離婚從來都和別人無關。這么多年,Lily也已經成熟長大,可以理解父母之間分開是性格不合,與不愛她無關。”
“我以為自從簽字離婚那刻起,我們之間就已經有共識。”
包廂里,有一瞬間的安靜。
半晌,Nancy輕聲開口:“不想說就算了,何必拿這些當理由。”
“說起來,我還沒去過法國,有機會過去可要好好看看什么盧浮宮,香榭麗舍大道,感受感受西方的浪漫情調。”顧南庭給Nancy添了杯水,悄無聲息的轉移話題。
Nancy出聲調侃他:“那可要帶個女朋友過去才行。”說著,一邊打量秦樓的神色。
“那我就是去找罪受吧。”
相比于顧南庭的插科打諢,秦樓從頭到尾反應很平靜,今天表現的像是真的出來和老朋友吃一頓飯,沒有表達絲毫延伸的深意。
一個男人如果在意另一個人女人,不會如此輕描淡寫。只有不在意了,才會不再有情緒起伏。
時隔多年,Nancy心里不是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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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琳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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