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見一個男子從大殿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魏羨之后顯得十分開心,口中不停的叫著:“魏師兄,魏師兄。”
眼前這個男子是魏羨的師弟,名叫周墨,對于周墨這個師弟,魏羨可是感到頭疼不已,已經魏羨只要和周墨在一起,絕對發生不了什么好事,而且魏羨覺得周墨身上自帶倒霉屬性,兩個人只要在一起出任務,不用說,絕對是最后一組完成。
而且魏羨和周墨在一起一般都發生不了什么好事,比如兩個人一起山上打獵,大概率會空手而歸或是遇上暴雨或是泥石流等自然災害,比如下山執行任務,且不說任務是否能夠完成,路上大概率會遇到強盜以及各種惡心的事情。
反正魏羨看到周墨就覺得頭疼,他這個師弟,簡直就是災星轉世。
現在看著他屁顛屁顛的朝著自己走近,魏羨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
“師兄,你怎么看到我就好像看到鬼一樣害怕?”
魏羨攤開雙手示意周墨,有話你就站在遠處說就行,不用走過來。而從一開始魏羨發現腳下地磚出現水漬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定是周墨這個師弟再搞鬼。
“三年不見,師兄的防御還是那么強啊,我的水劍還是不能夠傷你分毫?!蔽毫w一臉鄙視,伸手指著周墨說:“你小子打鬧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在七星殿瘋來瘋去的,師父發現不得抓你去禁閉啊?!?p> “我才不怕呢,我在從面壁石回來幾天呢?!?p> “哦?你小子又闖什么禍了?”周墨一聽,嘻嘻哈哈的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不師父閉關修煉嘛,我閑著沒事拿他老人家的拂塵玩了幾天,沒想到弄丟了,這不師父出關發現是我弄的,抓我去面壁了?!?p> 魏羨聽完直搖頭:“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師父的東西你也敢碰,還偏偏碰他的拂塵?!?p> 周墨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說師兄,咱們別說這個,三年沒見啊,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快過來讓師弟我看看?!?p> 魏羨頻頻后退,別別別。
周墨才不管這些,沖上去就伸手抱住魏羨的腰,“??!味道還是一樣沒變……嗯……居然有女人的味道?!?p> 魏羨覺得惡心,馬上掙脫開:“你小子狗變得啊,那么喜歡聞……再說了,哪有什么女人的味道?!?p> 周墨不信,又湊近了一些,對著魏羨的脖子嗅嗅,“真有女人的味道……嘿嘿,師兄是不是去浪去了?”
“去你的?!蔽毫w一把推開他:“我才不是那樣的人好不好,好了好了,別貧了,我找師父有事呢,晚上再一起喝酒?!?p> 周墨不依不饒,想要粘著魏羨,他心中有太多的話想和魏羨說了,不過魏羨覺得回山之后首先要和師父請安一下,所以趁著周墨沖上來的間隙,他一個閃身而過,祭出天劍,馬上御劍從七星殿中飛了出去,留下周墨一人。
周墨嘆氣一聲,看著天劍的光芒劃出長空,搖了搖頭。
觀心子師父的住所在七星峰山后一處竹林之中,林中清脆,有菜園、河流各種圈養著的家禽,比如小狗、雞、鴨、鵝之類的,不過師父喜歡養這樣的東西,但是他從來都不照顧,隔三差五的會安排一些年輕弟子過來打掃整理,他只是喜歡感覺熱鬧罷了。
魏羨站在院子門外,微風過境,竹葉沙沙扭動細長的竹葉,好像在對魏羨招手一樣,他推開木門進去,一切還是一樣,令他感到十分熟悉,而且自從他踏入師父的小院之中,竟然沒有來由的生出了一種十分安定的感覺,剛才焦躁和激動的感覺也漸漸平復。
估計師父天生就帶這樣的屬性吧。
繼續往前,行走幾步就踏上了石子路,周圍的家禽看到魏羨只是抬了抬頭,然后各自在院中活動,這些家禽都不怕生。
魏羨調整了一下呼吸,他讓自己的心緒足夠平穩下來,他雙手抱拳,對著師父的房間的門拱手行禮,“弟子魏羨,給師父請安?!?p> 等待片刻之中,房間之中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周圍依舊只有樹葉的聲音。
“難道師父也不在房間之中嗎?”
于是魏羨再次開口:“弟子魏羨,給師父請安?!?p> 這時魏羨話音才落,房間之中就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聽上去猶如驚雷,震人心魄。
“進來吧?!?p> 三年沒見,魏羨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么,心中多少還是有點期盼。
推門而入,進堂內,只見燈火通明,師父觀心子此時正筆直的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他的前面是一張木藤方桌,桌上放著青瓷茶碗,是蓮花盞的,墊以荷葉做托,款以好茶。
“師父……”魏羨輕聲開口。
“所謂茶道,頭交水,二交茶,茶葉細嫩條索緊結,茶汁一時之間是不易滲出的,莽撞而無味,第二交,方恰到好處,等同與人的再思妙語?!?p> 魏羨一時間聽不明白什么意思,“還請師父明示。”
師父一笑,“你這三年游歷,可有收獲?”
這三年以來,若是說收獲的話,法力修為上并沒有太大的造詣,倒是對于世間之事,風土人情有了很多了解。
“說來慚愧,三年游歷下來,法力修為并沒有精進多少,也沒有新的招式開發出來……無非就是見慣了高山、河水、景色以及各式各樣的人而已?!?p> “這也就足夠,為師當年讓你下山就是為了讓你見識這些……你也知道你的來歷,憑空的出現,身上還帶著一個金蛋,對于世間所有事物都不了解……所以讓你下山是歷練,并非修行?!?p> “是的,師父。”
這時魏羨才敢正眼打量師父,三年不見,師父臉上皺紋橫生不少,他年約六十,眉毛高挑,顴骨高聳,五縷銀白色胡須不長、不濃、不密、因修剪得體,一絲不茍。
“師父近來可好?”
“好,自然是好的,壞也壞不到哪兒去,我知你心中有結,不凡說說吧,我們三年未見,我知你有太多話想要對我說?!?p> 魏羨看著老人笑了起來,此時心中已經一掃剛開始的那種拘束感,他自顧自的在椅子上坐下,接過師父遞過來的茶。他輕抿一口,茶香侵人,入口柔軟,微微帶著一絲苦味。
“這茶葉是我將后山的一小片荒地給開墾了,種上了茶樹,第一年,味道多少有點不如人意,你就將就喝吧?!?p> 魏羨嗯了一聲,然后心中猶豫很久要如何開始說說這三年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