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謀反
“呂布遵命!”
聽到李衡命令,呂布跪拜道,起身手握方天畫戟,目光凌厲觀望四處,擋在皇帝身前。
此時,叛軍已從臺城殺入萬壽宮,皇城守衛形同虛設。
片刻之后,一百余名士兵撞開寢宮大門,手持尖刀,只撲皇帝而來。
呂布二話不說,手執武器,氣勢如虹,以一敵百。
此等威風,比李衡想象中要勇武百倍……
此時丞相府內,陸晟正悠哉地享用茶點,等待皇宮傳來的消息。
在陸晟的計劃里,李衡將被叛軍殺死,而陸丞相則帶領部眾,收拾殘局。
尚書謀反,皇帝暴斃,丞相救社稷。
聽著多么順耳……
下一任皇帝人選?
十六歲的魏王李陵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報!”
這時,府內下人前來傳話。
“皇上如何?”
陸晟淡淡問道。
這個時辰,或許皇帝早已斃命宮廷。
下人氣喘吁吁,答道:“稟丞相,陛下安然無恙?!?p> “哦?”
陸晟不禁坐直,眼眸里略過一絲驚訝。
“當真?”他不敢相信。
“千真萬確。”
如果線報沒有錯的話,據陸晟所知,本次事變動用的鎮西府兵多達上千,而皇城內外守備皆已被撤走。
皇帝小兒是怎么活下來的?
陸晟愣了許久,隨后放下茶杯,動身前往皇宮。
莫非李衡跟林符之早有串通?
陸晟不禁懷疑。
據他所知,林符之謀反的誅殺目標里,是有皇帝李衡。
只有皇帝暴斃,他們才能順理成章地扶持晉王登基。
本以為是一場腥風血雨,當陸晟來到皇宮時,宮內已經有人在收拾打掃。
大殿內,血跡斑斑,陣陣腥臭味。
而皇帝李衡,正神色慌張地來到陸晟面前,帶著幾分哭腔道:“幸虧丞相護駕及時,朕差些死于亂臣賊子手中?!?p> 護駕?
李衡逼真的演技,讓陸晟頗為疑惑。
“陛下沒事,臣等就放心了?!?p> 陸晟假意說道,隨后將目光停留在呂布身上。
陸晟內心一驚,同為武將的他,一眼就看出此人身手不凡。
這番打扮,不像是宮廷侍衛。
“他是誰?”陸晟頗為疑慮。
難道說,是這個侍衛斬殺了叛軍?
陛下身邊何時有這人物?
莫非皇帝小兒暗藏私兵……
“是誰保護了皇上,重重有賞。”陸晟環顧四處。
身后侍衛面面相覷。
“這位是誰的部將?”
陸晟忽地指著呂布問話。
“這不是丞相為朕安排的侍衛嗎?”李衡道。
“卑職呂布,參見丞相?!?p> 此時呂布上前跪拜。
陸晟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道:“呂布保護皇上有功,封你為禁軍府御前侍衛。”
當著皇帝的面,給他人封賞,屬實沒有把天子放在眼里。
“謝丞相?!?p> 呂布再次拜謝。
剛召喚出來的呂布,該不會現在就跳反吧!
李衡內心還是有一絲小緊張。
如今呂布在手,下一步該如何走?
陸晟身邊高手護衛并不少,況且丞相本人武力值也絲毫不遜色。
僅憑呂布一人,無法徹底誅殺陸晟。
何不另走蹊徑,讓呂布認他做義父……
只是陸晟生性多慮,暫且不能過于明顯,引起他的懷疑。
李衡“收買人心”的技能,現在還不能派上場。
若是要收買陸晟,起碼需要九萬點昏庸值,按照前些日子每日二十余點的積累,這個速度,到時候大齊在不在已經是另外一回事。
越是重要的大人物,收買人心需要的昏庸值便越高,倒是些小嘍啰角色,只需要幾十數百。
這場宮廷事變落下帷幕,知曉前因后果的陸丞相,假意下令徹查。
如今皇帝沒死,又突然出現一個呂布,讓陸晟頗為擔憂。
回到相府,陸晟立馬吩咐:“調查一下呂布的身世。”
宦官胡勒受命,又將此事交給自己的心腹手下霍凝。
通過偷聽心聲,李衡早已提前知曉。
趁著每日宦官前來送藥至今,他通過消耗昏庸值,收買了霍凝,給丞相府帶回了一份假消息,說明呂布先前只是宮內一個普通侍衛,并不屬于任何一派。
在確認不是皇帝或林尚書身邊的人,陸晟這才放下心。
雖說如此,但這突然出現的猛將,身世依舊存疑,還是讓陸晟略有防范。
只是如此人才,不加拉攏,屬實可惜……
“召呂布前來,我要親自見一見他?!?p> 不久之后,呂布親臨丞相府。
“拜見丞相。”
“起來吧?!标戧缮舷麓蛄垦矍按巳?。
“謝丞相?!?p> “你先前是誰的部下?”
“回丞相,呂布原屬禁軍府莫總管部下,掌管仁壽殿護衛,昨日前往中殿途中遇到叛軍,便舍身救主,承蒙丞相賞賜,此大恩大德,呂布永世難忘。”
這一套話術,是李衡親口教給呂布。
陸晟為人謹慎,必須要做到天衣無縫,才可以取得其信任。
“原來是莫少遷的人?!?p> 莫少遷是朝中少有的中立派,處事圓滑,不愿陷入朝廷斗爭,后被陸晟調往南城。
既然是莫總管的人,這也難怪十五日那天,呂布會出現在宮里。
只是陸晟并不知道,莫少遷是否已經被其他人所拉攏。
是否屬實,那只有找莫少遷親口一問。
陸晟未作回應,只吩咐手下賞賜呂布金銀珠寶。
“此人果然氣宇不凡?!标戧尚牡溃骸拔胰舻脜尾?,如虎添翼……”
翌日。
皇帝親自上朝,表彰陸丞相“護主有功”,封官賜爵。
又懲戒叛軍,牽連數人。
朝堂內,各懷異心。
而作為主謀之一的兵部尚書林符之,今日稱病不上朝,實則早已經帶著家眷逃亡并陽,那是晉王爺的大本營所在,至少可以保持其自身安全。
因林符之身后背靠晉王爺,故此陸晟掌管朝政以來,不好找機會對他下手。
如今謀反證據確鑿,朝內林尚書一派勢力皆被鏟除。
鎮西府兵謀反失敗,震驚朝野,大齊十九州,風云涌動。
晉王所占據的代、并二州,以清君側之名起兵,集結十萬大軍,揮師南下,欲一舉攻破都城凌陽。
而此時京城內,禁衛軍正大肆搜捕林尚書黨羽,朝堂內外人人自危。
陸晟也借機排除異己,在各處安插自己的親信。
林符之一倒,而陸晟手中的權利,已然達到了頂峰。
在大臣們看來,皇帝“禪讓”,改朝換代,已經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