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術殘篇:未入門(0/10)/玄階中品(可提升)】
注解:源自六甲神術六篇之一的甲子篇。
甲子護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鎮我靈、甲寅育我真。
效果:強身護體,練至深處,可憑肉身抵擋高級修士的攻擊。
修煉要訣:以香火為媒介,與冥冥之中的存在建立聯系,汲取神力與身體相合。
……
順利拿到甲子術殘篇的寧山,交代張巖看好靈康教廟祝二人,挑了一座香火含量最少的一座神像開始修習。
荷塘鎮不愧是圓山縣排名第五的大鎮,寧山他們這一次,光神像就繳獲了十二座,可謂收獲頗豐。
一拳敲碎神像,在香火裊裊升起之際,寧山默念口訣,以香火為媒介,云游虛空。
恍惚之間,如飛鳥躍入廣闊的天空,隱約看到一尊頂天立地的金甲神將佇立在云間,面容之處云霧繚繞,看不真切。
似乎察覺寧山在窺視,原本如同雕塑的金甲神將忽然動了,一根純金鑄造,長達數十丈的手指朝寧山點來。
手指所到之處,云海翻騰。
于寧山而言,仿若天傾,無處可逃,勢不可擋,難逃被碾成齏粉命喪黃泉的下場。
去特么的!
眼看將被碾死,寧山怒喝一聲,本著就算是死也要濺你一身血的念頭,揮拳砸向宛如一座山峰的手指。
砰!
碰撞聲炸裂。
頭暈耳鳴的寧山猛然驚醒,發現自己盤坐在荒山之中,哪有半點金甲神將的影子?
再看自身狀態:
【甲子術殘篇:第一層(5/100)/玄階上品(可提升)】
效果:可憑肉身抵擋九竅境修士大部分攻擊。
嗯?
進度由未入門跨越到第一層勉強歸功于他天賦異稟,但提升了一個品質是什么情況?
難道方才那一幕,并非純粹的幻象,還有別的用意不成?
寧山忍不住看向靈康教廟祝,問道:“你當年修煉這門神術時,可有看到異象?”
靈康教廟祝詫異道:“你看到異象了?可修煉神術最低要有九竅境的修為,你不是才凝符境嗎?”
要嗎?
寧山認真看了看狀態欄,并沒有看到強制性要求九竅境,況且他都練成了。
事實勝于雄辯,有什么好質疑的?
不過沒必要讓外人知道。
寧山兩手一攤,睜著眼睛說瞎話:“這不沒練成嗎?老實回答,看沒看到?”
靈康教廟祝想了想道:“練成那次看到過一根高達數十丈的純金柱子。”
跟自己看到的不一樣嗎?
寧山沉思片刻,懷疑靈康教廟祝看到的柱子,是他看到的金甲神將的手指。
為了驗證猜測,他對著張巖說道:“老張,你試試能不能入門。”
拿到神術口訣的張巖早就心癢難耐,寧山一開口,連忙應道:“好咧。”
隨即學著寧山,挑了一座神像作為引子。
半響過后,張巖忽然面露驚駭之色,向前撲倒,噴出一口鮮血,氣息萎靡不振。
寧山眉頭一挑:“老張怎么回事?口訣有問題?”
雖然他練成了,但并不意味著沒有問題。
畢竟有人連倒背的武林秘籍都能練成。
張巖尚未說話,靈康教廟祝聞言急道:“閣下可不要亂說,我敢對天發誓,絕對沒在口訣上弄虛作假。”
“神術有靈,非福緣深厚者無法練成,明明是他道行太淺非要強行修習,以至于魔障侵襲傷了心神。”
他可不想口訣都交出去了,最后因為誤會丟了性命。
過了許久,張巖緩過來勁來,擺手道:“口訣沒有問題,是我道行太淺,一時半會無法練成。”
他忽然間想起來,河神廟只將神術傳給核心弟子,未必沒有這個原因。
靈康教廟祝趁機說道:“在下已按照約定將口訣傳授給了兩位,兩位是否該兌現承諾放在下離去?”
寧山微微搖頭:“道友何必迫不及待,本座還想與道友多多交流一下修行的經驗。”
雖然最重要的神術拿到手了,但在喜歡物盡其用的寧山面前,肯定不夠。
可聽在靈康教廟祝耳中,就不是這個味了。
出爾反爾、卸磨殺驢。
沉聲道:“閣下無端毀約,不怕道心有礙?”
寧山微微皺眉:“本座并無此意,道友莫要憑空臆測,再論道三日,必放道友安然離去。”
靈康教廟祝扭過頭,態度昭然若揭。
寧山不禁嘆了口氣,他發誓,自己真的只是想多薅點羊毛,可對方明顯不信,更不愿配合。
眼下這種情況,還不能嚴刑拷打逼對方屈服。
寧山突然想起一件事,解開靈康教廟祝另一名弟子的束縛,問道:“本座看你剛才似乎有話要說?”
那弟子滿臉怨毒指著靈康教廟祝說道:“前輩被這老不死的騙了,方才放走之人是他親生兒子,只要拿他兒子當人質,根本無須與他談條件,就能讓他屈服。”
“此外,老不死的眥睚必報,前輩放他離開,必然會引來報復。”
“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前輩雖然背靠河神廟,不懼報復,但總有落單的時候,唯有斬草除根,方以絕后患。”
靈康教廟祝一臉不可思議看著自家弟子兼侄子,怒道:“混賬,你想害死你我師徒二人嗎?”
弟子滿臉瘋狂道:“是你為了兒子,先要害死我的,前輩明明選的是我,你為了讓你兒子活下來,強行將我留下。”
誰知道他看著師兄兼堂兄離開,心中有多絕望。
他就算死,也要拖著老不死的一起下地獄。
寧山愕然,他大概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勉強也算的上父辭子笑了。
靈康教廟祝暴怒:“那是為師我們神術換來的逃生機會,憑什么不留給兒子,留給你這個孽障?”
“你父親英年早逝,是我照顧你們母子,將你養大,收你為徒,你竟敢恩將仇報,簡直禽獸不如。”
弟子怒極而笑:“好一個照顧,你說的是將我母親,你的弟媳帶到床上照顧嗎?”
“還是事發之后,任由你的原配,我的伯母以不守婦道為由,將我母親活活打死的那種照顧?”
“老畜牲,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臥槽,好大的瓜!
一開始,寧山還覺得這徒弟確實有點忘恩負義。
換誰不選自己兒子?
況且師父留下來和自己同生共死,有啥好埋怨的。
為這事臨陣倒戈指責師父,顯然人品不行。
當他聽完徒弟爆出的內幕,忽然就理解了。
這可是殺母之仇啊。
“畜生,竟敢污蔑老夫,我要殺了你。”
弟子越發瘋狂:“污蔑?是你覺得五歲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才會肆意妄為吧。”
“前輩,此人人品低劣不堪,你敢放他活著回去嗎?”
寧山面露為難之色:“可我答應過他拿神術換命,出爾反爾的話,容易道心蒙塵。”
靈康教廟祝聞言面露喜色,贊道:“道友果然信人。”
弟子面若死灰,慘笑道:“罷了,這輩子報仇無望活著亦無趣,在下臨死有個請求,希望能死在前輩手上,而非被老畜牲殺死。”
寧山摸了摸下巴:“這個嘛,其實也不是報仇無望,你看,我答應了不殺他,你沒答應啊。”
“就算你答應了,你害怕道心蒙塵嗎?”
此言一出,弟子神色一愣,忽然意識到自己沒了束縛,但那老畜牲還有。
接著狂喜,朝寧山叩拜道:“林岳拜謝前輩,前輩大恩大德,今生無以為報,來世當牛做馬,以報大恩。”
說完朝靈康教廟祝撲了過去。
靈康教廟祝臉色大變,只來得及說出一句“道友使不得”,便被弟子咬住喉嚨。
生生演繹了一場什么叫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一刻鐘過后,廟祝在哀嚎中慢慢的沒了聲息。
林岳再次朝寧山和張巖一拜,面色堅毅,自絕身亡。
寧山嘆了口氣,對張巖說道:“老張,你處理一下,我出去走走。”
張巖忍不住問道:“你去哪?”
寧山看著在他眼里清晰可見的逃亡痕跡,笑了笑道:“幫人家父子團聚。”
沒殺靈康教廟祝也就罷了。
既然做了,當然要以絕后患。
不然自己和張巖來建寧府的消息泄露出去,難以安生。
說完順著逃走之人留下的痕跡追蹤而去。
最終在三百里外,摘下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