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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穿過我

狗(一)

月色穿過我 前夢江北 2009 2022-08-27 23:31:39

  一條狗的世界會是什么樣的?

  我嘗試以人的角度去理解它,人們總會以自己的想法主觀地去理解自己看的生物。

  我也不例外,我也是個普通人。

  他就是個土狗,剛斷奶沒幾天就被父親跟我用摩托車塞在后面的鐵皮箱子里帶回來了家。

  那個時候我才上小學一年級,所以我的童年跟他有關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我寫作文老是提到他,我的小學老師要是還保留我當初的作文也許湊成一本連載小說出版了。

  帶他回來的時候是冬天,他一到家里就嚶嚶啼叫個不停,我就抱著它坐到陽臺曬太陽,也許是他叫累了,就在我的腿上縮成一團睡著了,我也靠著陽臺的墻壁,意識逐漸開始模糊,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一小時之后。

  農村的人家里基本都只養一條狗,基本都是養來看家護院的,吃的基本都是人們吃剩的殘羹剩飯,更不會帶去絕育什么的。

  所以這些狗到了被大自然法則強制開始生產后代的時候,似乎就是悲劇的來臨,自己的后代在主人的眼里就是確實的麻煩,所以送人的送人,有的則一麻袋裝起來,扔進河里淹死,我的爺爺曾這么干過,對他而言狗只是牲畜罷了,牲畜是為人服務的,不能讓他成為人的麻煩。

  狗會想念自己的后代嗎?我不知道,他更愛自己的主人還是更愛自己的后代呢?

  老人說母狗在產仔后會變得暴躁,所以告誡自己的小孩不要去碰剛出生地小狗,以免被狗媽咬,但也有聽聞母狗主動叼著小狗給主人摸的事,可能這還得看主寵之間感情的深厚吧。

  但回憶起我的爺爺扔狗崽的事情,被扔孩子的狗媽是我姑姑養的小狗,那時候我姑姑在外地上學,她養的小狗就放在老家,不知道和外面哪只野狗生了小狗后,就被爺爺扔掉了,當狗媽發現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了,直接從家里跑了出去,再也沒回來過,為此我姑和爺爺慪氣了好一段時間。不過那都是我出生前的事情了,也是聽長輩聊天時提起,覺得頗為有趣。

  我曾自詡我是個愛狗人士,如果不是母親阻止我,我早抱著狗睡覺了。

  母親認為狗太臟了,父親怎么也教不會他去廁所上廁所,老是在房間里釋放自己的排泄物,這讓本就不喜歡動物的母親更加堅定了把他養在樓下的意愿。

  然后他就被趕出家門,散養在樓下了,不過他確實不讓人擔心,他不咬人也不亂叫,跟周圍的鄰居相處的很愉快,大家都很喜歡他,在我印象中沒聽聞有誰來投訴過些什么。

  他在下面過的快樂嗎,我經常在吃完飯后把殘羹剩飯拌在一起拿下去喂他,晚上他是很忙的,他的窩放在樓下的電動車停車場邊上,周圍是L型的圍墻,不遠還有草地,過了草地就是大家住的樓,晚上正是各種動物活躍的時候。

  他豎著耳朵半俯在地上,見到我只是搖了搖尾巴,并沒理我,然后我聽到了一聲尖銳的鼠叫,我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都說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但是他似乎并沒什么一定要去做的,每天在家附近閑逛,累了就找個舒服的地方睡覺,他的確是太閑了吧,年少的我看著他,心中似乎是這么想的。

  其實在我的幫助下他確實抓到老鼠了,老鼠躲在一堆紙皮箱子下面,他移不開,只能使勁湊進去,我就把箱子給移開,一只大黑耗子就竄出來了,幾乎同時,另一道矯健的身影凌空躍起,然后我就看見他嘴里死死地咬著那只大黑耗子。

  我記得我有幾次因為學校的事情被父親打罵,眼中含著淚從家里出來,委屈的坐到他窩附近的一個臺階上,把他抱在懷里,小聲地抽泣,我不敢在父親面前哭,他說眼淚是最沒有意義的,他每次打我都不讓我哭,要是我哭則會收到更加嚴厲的懲罰。

  后來樓下不讓養狗了,父親就在一年暑假把狗帶回了老家,我知道爺爺奶奶不怎么喜歡狗,但他們喜歡我,我在讀幼兒園的時候跟他們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并沒有隔代人之間的生疏,正好父親要在老家考駕照,我們就在老家待了兩個月。

  老家的房子總是開著大門,周圍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奶奶是個很和善的人,跟大家相處的很好,這也許就是鄉下的氛圍,現在回想起來仍感覺溫暖,雖然我不喜歡那些總是和我開玩笑的鄰居,他們的玩笑在年幼我眼中更像是嘲笑和無理取鬧。

  在他熟悉了這里的情況后,他就會溜出去完了,這不像家樓下有高高的圍墻環繞這一大片地方,出了小巷子就是街道,往里面就是一大片農田,經常他一出門我就見不到他了。

  炎熱的午后,我從床上坐起來,渾身上下只感到異常的燥熱,奶奶房間的老鐘秒針不斷轉動,發出煩人咯吱咯吱的響聲,我跑到客廳找奶奶,奶奶正在采茶珍,她在沒事干的時候總是干這個,采這個也有錢拿,雖然不多,但是她說采的錢給我買麥芽糖吃,我也和她一起采過,但我總是耐不住性子,我討厭這機械一般重復的動作。

  我問奶奶狗去哪了。

  奶奶說狗出去玩了,我就跑出去找它。

  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的緣故,一切都像做夢一樣,蒙上了一層如真似幻的色彩。

  我在后面的農田找到了他,他站在高高的堤壩上,那應該是預防山洪用的,上面還算寬闊,可以容納三個人并排同行,我從邊上的小樓梯上去,我靠近他,喊他的名字,他回頭坐在我幾十米地方坐下看著我。

  我就向他跑去,他見到我的舉動反而往前跑去,我本就因為夏日午后的燥熱而煩悶的心情更是煩躁起來,就追上去,我一追他就跑,我跑不動了,停下,他就回頭看著我。

  先寫到這以后再做刪改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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