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陰云密布。
一隊總辦公室。
有人抓耳撓腮的復盤監控,有人不斷往返于各個科室之間。
作為隊長的李本給秦壽送了點吃的后,決定不再把時間浪費在無證據支撐的審訊上,奔赴了尋尸第一線。
審訊室內,意識到一時半會不會有人來審問自己的秦壽動了起來。
他先是盡最大可能的低頭,然后便用被鎖著的雙手艱難的摸向了耳垂。
“《神道三》是一款可以陶冶情操,培養高雅愛好的解壓游戲。這里不但有御劍飛行快意江湖,更有讓人心間一暖的情節和溫馨浪漫的日常生活。”
“我們將以輕松歡快的旅行方式,帶給玩家最正能量的體驗。”
“當前游戲進度為2。”
“祝您旅途愉快。”
成功進入游戲。
紅月高懸,星漢燦爛,秦壽進入游戲的第一時間便查看了退出倒計時。
確認依舊是二十四個小時后,他朝著自己的手臂試著喊了一聲,“鬼兵甲?”
“屬下在。”
鬼兵甲應聲而出,手里還提著一個渾身補丁的女鬼。
“咳咳,把她放下來。”秦壽擺了擺手,從女鬼這找到高運把柄也是他這次進入游戲的原因之一,“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我叫秦壽,能說說你是怎么成為鬼的么?詳細點,不要有遺漏。”
“我叫王麗麗...”女鬼能感覺到這里已經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世界了,再加上鬼兵甲的和善目光,所以...盡管她很想罵娘,表現的還很是乖巧。
“高運是我老公,但他卻為了我的財產殺了我。”說著說著,王麗麗抹起了血淚,“大卸八塊的那種,結果治安辦卻沒能給他治罪。”
“為什么?”秦壽愣了下,“難不成是因為找不見你的尸體?”
“有這方面的原因,他找人殺了我,尸體處理的很干凈...”王麗麗點了點頭,“可惜我壓根想不起來那人長什么樣。”
“那你是什么時候恢復意識,成為鬼的?”秦壽點了點頭,“出現在高運家里是為了什么?我看著不像是為了報仇。”
“在死亡的那一刻我就成了鬼。”王麗麗說話的時候臉上也是帶著淡淡的疑惑,“我是被高運抓回家的...他用個瓶子將我養了起來,時不時還拿些雞鴨血肉來供奉我...”
“高運懂養鬼...”秦壽有點意外,若是如此的話,那高運殺死王麗麗的根本原因就很值得推敲了,“那他抓我是為了?”
“我飯量變大了。”王麗麗縮了縮脖子,“雞鴨血肉已經喂不飽我了。”
“明白了,你好好回憶下,看能不能想起你尸體被藏在哪了。像高運這種人還是槍斃的好,免得給別人找麻煩。”
“對了,你愿不愿意跟著我,這里能讓你吃的東西可不少。三天兩頓小炒肉。”
秦壽決定了。
既然他已經和高運結了仇,對方那必須死。
免得以后拿那些養鬼手段禍害自己。
同時,秦壽拋出了他的倒鉤。
沒辦法,他現在太缺人了。
“能告訴我這里是哪么?”王麗麗有些猶豫,“我們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么?”
“是哪我不能告訴你,但我保證你能回去,怎么樣,你是選擇溫柔還是強制?”
說話間,秦壽瞇起眼睛臉上寫滿了威脅,鬼兵甲更是心領神會,眼神越發和善。王麗麗沒有多想,直接從心了。
“溫柔。”
緊接著,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直到刨尸狗恢復神智。
“多謝您的鬼蟠桃,唉?這位姑娘是...您對我太好了,想的這么周到,還給我準備了這般高質量的口糧,從今往后我一定為您鞍前馬后,盡心盡力。”
刨尸狗吃尸體,也吃陰魂。
王麗麗當場就懵了,她毫不懷疑面前這只詭異的大狗能撕碎她,連忙飄到了秦壽身后。
“這是友軍。”秦壽愣了下,“你還是正常一點,我比較喜歡你之前桀驁不馴的樣子。正式認識一下,秦壽。”
“好的。”刨尸狗一秒恢復狀態,“老灰。”
“你現在狀態如何?有沒有信心在我們幾個的牽制下,將那母體一擊斃命?”秦壽說著走到石窟邊上,“母體的事情宜早不宜晚。”
他之所以這么著急擊殺母體,除了有仇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那就是主線任務。
秦壽升到二十級之后依舊沒有主線任務,他想來想去,也只有擊殺母體才能觸發這個可能了。
就算不是...
總能給點經驗吧。
“您放心吧。”老灰控制不住的搖了搖尾巴,在他心中,秦壽已然是那種扮豬吃虎的大佬,“包在我身上。”
對于二人的談話,鬼兵甲倒是沒什么意外,畢竟當鬼兵幾千年了,什么沒見過,王麗麗就不一樣了。
她總感覺有些懵,我是誰,我在哪,他們要干什么?
可讓她感到無奈的是,秦壽并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似乎鐵了心要拉她的壯丁,
“很好,那我們三個正面牽制,你伺機而動。”秦壽也有點小激動,畢竟是第一次攻堅小boss,“這樣的話,問題就只剩下一個,該怎么把它找出來。”
“我是狗。”老灰搖了搖尾巴,一臉自豪。
“他是狗。”鬼兵甲隨聲附和。
“他是狗。”王麗麗頗有勇氣。
“咳咳。”秦壽感覺到了一絲絲尷尬,刨尸狗長得過于詭異,導致他竟然忘了狗的基本設定,“老灰啊,有把握么?”
“幾百年的鄰居了。”刨尸狗仰起狗頭,“它那味道,我一個鼻孔都能嗅到。”
“既然如此。”秦壽學著電視劇里的將軍一般將長劍拔了出來,“開始攻堅。”
“是。”
“遵命!”
“哎?”
...
光陰流轉,濁日東升。
老灰的兩個鼻孔都有些不靠譜,眼見天馬上亮了,在它的帶領下,一人二鬼還在山里繞大圈。
鬼兵甲倒是無所謂,他根本不怕陽光,但王麗麗就不一樣了,她這種水平,太陽一出來她就得交代。
若不是逃跑可能死的更快,她早溜了。
“灰哥,灰爺...您行不行啊。”
“壽寶,壽祖宗,要不改日?”
“兵哥...算了,您沒主見。”
卑微的她,質疑中夾雜著禮貌,抱怨中不忘慫逼。
“呃,老灰啊。”秦壽是能理解王麗麗的,他們一行都特么快交代在路上了,“我現在有點懷疑你是臥底了。”
“我也很無奈啊。”老灰狗臉一垮,“山里全是那家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