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胡子叔問完，又耐心提醒道：不要以為我進化成功了，你就可以成功。哪怕你的體質親和特性因子，也不一定熬得住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想起當年自己年輕時，跑去做人工進化的遭遇，胡子叔就感到一陣后怕。
先驅者的經歷，簡直就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噩夢！
白剛之所以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確認，就是因為那段回憶總能讓他心有余悸。
可是齊九淵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胡子叔你放心，對我而言，這是唯一一個最快站穩腳跟的辦法了，我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胡子叔也好點頭同意下來。
其實他一直沒有告訴齊九淵，人工進化分為三個階段，每完成一個階段是可以中途退出的，只有在第三階段的時候，才是九死一生的時候。
到時候，齊九淵完全可以量力而行，先去嘗試一番，實在不行再放棄的話，也不算晚。
……
……
第二天，胡子叔帶著齊九淵來到了流離之地的中心區域。
“叔，咱們把射手座一個人留在廢品回收站不會出事吧？”
齊九淵有些擔心，萬一有人來找麻煩，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會出意外。
胡子叔大清早就喝的醉醺醺的，含糊不清的說道：“放心好了，他的體內依然有大量的空間蜻蟾體液殘留，麻痹效果最少持續三五天，在此之前他是別想醒過來了。”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齊九淵提醒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來廢品回收站找麻煩啊！那家伙睡的那么死，萬一被人要了命怎么辦？”
“害！你說這個啊……”
胡子叔不以為意的笑道：“你就不要瞎操心了，那家伙可是夜梟小隊的核心成員，重要的不得了，你覺得夜梟小隊的人會不會趁著我們離開的時候，把他救走？”
齊九淵的反應很快，立刻就明白這是胡子叔故意為之，只是不知道胡子叔為什么要這么做……
“胡子叔，夜梟小隊是做什么的？”
“嗯？你不知道么？我記得我有跟你講過流離之地的五大勢力吧……”
“講過么？”
“沒講過么？”
“呃，好吧！可能是我又忘記了。”胡子叔大大咧咧的甩甩手，表示不要在意，然后不急不緩地解釋起來。
“與其說是五大勢力，其實就是瓜分流離之地中層資源的資本幫派，各個勢力之間的利益劃分明確，有各自的地盤歸屬，勢力成員也都盤根錯節。”
“我剛剛提到的夜梟小隊就是其中之一，他們負責的是懸賞任務和異種獵殺。”
“除此之外，其他的四個勢力還有：負責運輸和醫療的白鴿通運，管控走私商販和人口販賣的禿鷲財團，接手病毒研究和器官移植的疫災烏鴉，以及……”
胡子叔頓了頓，伸出手指著腳下的黑白土地，低聲道：“以及暗藏在地下千米，人人稱之為黑暗天堂的黑磚地下城……如果你去了那里，就會看到地面上不曾擁有的繁華，還有人性扭曲到變態的兩面性。”
兩人走了大概幾公里，四周的建筑也隨之變換，不再是平民區的矮樓，而是一座座十多層的水泥高樓。
相比廢品回收站的渺無人煙，越靠近流離之地的中心地帶，來往的人流就越多。
走在水泥大街上，齊九淵總是能感受到四周傳來怪異的目光，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
只是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的防備心理完全是多此一舉。
這一路上，只要有人看到胡子叔，他們就手忙腳亂的落荒而逃，所有人眼里浮現的都是深深的畏懼。
后來齊九淵試圖接近這些人，可是靠近對方的時候，這些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齊九淵一臉奇怪地看向身邊走路都發出震動的胡子叔，捫心自問道：“這個身材宛若一堵肉墻的男人，真的有這么恐怖？”
你別說，好像還真有！
“這些人早就已經被流言蜚語嚇破了膽，所以才會這么害怕。”胡子叔說道：“五大勢力已經把鐵雀的死訊傳出來了。”
“他們怎么說的？”齊九淵好奇問道。
“還能怎么說？當時又沒有別人在場，更不會有人看到是誰殺死的鐵雀。”胡子叔撇了撇嘴：“所以他們只能說鐵雀是被我弄死的。”
兩人邊走邊聊，基本都是胡子叔在說，齊九淵默默聽著，偶爾問出心中疑惑。
胡子叔從來不看報紙，所以……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某某頭條上，正在大力宣傳著人形機甲捅死鐵雀的最新圖文消息……
走著走著，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間來到一座九層高塔的正下方。
這時胡子叔停住了腳步，一手搭在齊九淵的肩頭，說道：“這座塔是整個流離之地最高的建筑，從廢品回收站就可以遠遠看到，你應該也注意到它了，對吧？”
齊九淵點點頭，不知道胡子叔在賣什么關子，只能勉為其難的配合著。
“實際上，這座塔只不過是禁區協會在這里的分部基地，作為官方成立的機構，禁區協會就是為特性服務的特殊平臺，人工進化就是在那里進行的。”
胡子叔說這些話的時候，氣息都深沉了許多。
他低下頭悄咪咪地囑咐道：“等下咱倆進去的時候，你就跟在我身后別說話，不管發生了什么，都不要離開我身邊，有人問你問題，也裝作沒聽見，知道不？”
“知道了……”
就在這時，一道凹凸有致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齊九淵面前。
正在說話的齊九淵也不知道對方從哪竄出來的，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一頭攮在兩坨巨大的山巒里，只覺得熱浪撲面而來，強烈的窒息感搞的他頭昏腦脹。
“唔！唔唔唔！”齊九淵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他想要把頭拔出來，卻被一陣波濤洶涌死死吸住，腦袋動彈不得，雙手不停亂抓。
齊九淵想要向胡子叔求救，可是嘴里支支吾吾的吐字都不清楚。
“你這壞孩子，不要亂摸啊！”美婦人笑著嬌嗔，不僅沒有松開，反而媚眼如絲地看著一旁的胡子叔，把齊九淵使勁往懷里摁。
黑色的職業裝本就緊繃，此刻齊九淵在欲仙欲死中飽受折磨。
胡子叔并沒有上來幫忙，反而不忍直視的看向美婦人，像是老朋友一般開口勸道：“行了行了，你都多大年紀了，別拿這孩子玩鬧。”
“怎么？白剛，你是不是羨慕這孩子啊？”美婦人嬌笑道：“要不要我也抱抱你啊？”
說著，美婦人突然松開懷里的齊九淵，扭著腰肢朝著胡子叔走來，那無處散發的魅力簡直勾人心魄。
“等等，不要，別！你別過來……”一直都顯得鎮定自若的胡子叔，在這一刻竟然不知所措起來，語言組織能力極速衰退。
美婦人的身材很浮夸，但是比起胡子叔顯得非常嬌小，當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來，胡子叔龐大的身軀竟然情不自禁的一步步往后倒退。
粗獷且渾厚的嗓音顯得非常急促，胡子叔焦急道：“你去搞那小子，別……別搞我，算我怕了你還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