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風月,本無常主,閑者便是主人。浮名浮利,虛苦勞神。嘆隙中駒,鏡中花,水中月,歌中歲月…夢中浮生一一一茶神不夜侯
帶著雨絲的山風吹響了掛在屋檐下的占風鐸。
“通身是口掛虛空,不管東西南北風,一等與渠談般若,滴丁東了滴丁東。”不夜侯斜倚在茶案邊,晃悠著手里的半杯殘茶,帶著難以捉摸的表情盯著占風鐸嘀咕著。
突然,占風鐸被一陣強風亂離了屋檐,掉進了茶莊的風水池中。水花聲之后,雨也大的放肆了起來。
“嘖”不夜侯輕嘆一聲“怎么我一回來就出這破事兒,真是麻煩。”
“我的老朋友,你也該出手了,事情以經不是我能對付的了。”不夜侯望了一眼伏龍山被雨霧淹沒的山頭“你好歹也算個神仙啊…”
花眼睛在陽臺上淋著雨來回渡步,樓下是他的辦公樓,同時也是他現在住的地方。樓后面的一大片山林是他承包的產業。
花眼睛此刻本不該在這兒,按原來的計劃,他現在應該在他城里的宅子里了,可前幾天泥石流破壞了公路,自已不得不留在這兒。
正所謂禍不單行,今天早些的時候,一伙村民拎著鋤頭連枷棍來半公樓這兒鬧事。還好自己沒回去,親自上陣給壓下來了,不然光靠那幾個沒用的手下詁計現在樓都給砸了。
這片山林和公司可是他苦心經營的心血,關系到的這并不只有他一個的利益,如果出了事會很麻煩的。
想當年,自已考不上高中,帶著村里一伙和他一樣的兄弟上華亭闖蕩,可以說是吃盡了苦頭。最后在一個大頭目手下當了暗樁,日子才有了起色,在城里娶妻生子,還置辦了房子。可惜后來大頭目出了事,自已也差點一同遭殃。好在有貴人相助,那貴人聽說這兒是他老家,幫他搞了張承包證讓他來當承包商,當然,他也要在這兒做貴人交代的事兒…
“大哥,你怎么在這兒。”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是跟了自已好多年的小白毛。
“沒什么,想起一點從前的事兒。”白毛和自己不一樣,他很聰明是讀書的料。只可惜他家里窮,供不起他上學,才和自已一同進城的。
“怎么說。”花眼睛問“今天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說是我們的人害死了一個村民。”小白毛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光頭他說他們只是嚇唬嚇唬那小老頭,是一只大山貓突然把那小老頭撲山下去的。”
“我確實不信。”花眼睛說“你們做事就不能有點分寸么,我事情以經夠多了,又要經營產業,又要幫那些人辦事,還要對付山賊,就不能別添亂了么。”
“沒辦法的事,只有我們幾個村里出身的對他們客氣點,那些從城里一同逃過來的兄弟們麻…”小白毛說“更何況,村里的人也只把我們當小混混。”
“怎么說也是鄉親。”
“大哥,你還念他們是鄉親,他們可不認你啊。”小白毛說“就因為我有放射癥,別說鄉親了,我爹和我后娘也不待見我,我最親的人只有大哥你了。”
花眼睛看著小白毛因為放射癥而白了的頭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懂這種感受,自己小時候也因為得了眼疾,右眼布滿了碎玻璃似的紋路而不受待見,村里的神棍更說這是禍害眼。加上自己沒有娘,爹也坐了牢,小時候更是受盡欺負。如果沒有出事,自己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回這個所謂的故鄉了。
唔,到是還有一個人在乎過自己,就是同樣有眼疾的劉老師,上學的時候總是特別照顧自己。可惜他現在這德行算是愧對恩師了,真讓那神棍說中了,自己好像真成了村里的禍害了。
“大哥…大哥,你怎么又發呆了”小白毛說“大壩那邊說現在村里人全聚在那了。”
“趕緊叫光頭帶人過去。”花眼睛說“大壩出了事,上面那些人不會饒了我們的…等會兒,我來了個電話。”
花眼睛接起電話“喂,兒子,還沒睡呢,你媽媽呢?”
仰善打了個哈欠,用竹杖杵醒了一旁打呼嚕的旅人。
“實在不行你就回去吧”
“那怎么行,都這么晚了,一會你一個人回去我怎么放心。”旅人說“話說你為什么要留下守靈呢?不就是你學生的家長么。”
“大胡子算是村里和我交情最好的了,我也該盡盡情分”仰善說“話說怎么沒聽見小葉的聲音,光聽他媽媽哭一晚了。”
“唔,那孩子拎個哭喪棒在門口站半天了,臉色別提有多差了,詁計是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吧。”
“哎,他還這么小。”仰善說“對了,石頭,你師父怎么還不來,這都后半夜了。”
石頭是個魁梧的和尚,身體壯的像一面墻似的,此時正不太熟練的念著往生咒。做了一個“我也不知道”的動作。
此時的伏龍寺,老方丈正一邊抱著被劈了一刀的木魚,一邊往門后躲著。躺在床上的光頭大叔正警惕的盯著面前這個持雙刀的少女。
“喂,光頭,你可真讓我們好找。”
“組織是死活不愿放過我是吧。”
“那當然,你作決定吧,擔白必須從嚴,抵抗就地正法。”
“我是橫豎都得死唄。”
“回頭骨灰想揚哪兒我都帶你去。”
“我**想揚你臉上。”
“這位姑娘,看你長的還算標致,怎干著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過貧僧,從今開始向善…”
還沒等方丈說完,又是一刀劈了過來。方丈低頭一閃,那一刀死死的砍進了柱子里。
“嘖,為什么要躲咧,本來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不躲貧僧可不就圓寂了么…”
“算了,這次你也躲不過了…”
還沒等她拔刀,腰上的傳呼機發出了帶著茲拉茲拉電音的聲音。
“喂喂喂,聽的見么,隊員芒刺,計劃有變。控制住那兩人,要活的,重復一變,要活的。”
“搞什么?我這邊都快完事了。”
“這是組織高層的命令,我這邊情況不太樂觀,詁計要花點時間,完事了就和你會和。”傳乎機那頭的聲音說“服從命令,那兩人少一根頭發我唯你是問。”
芒刺看了看面前兩個光頭“我這是橫豎都得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