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契城蕭府世子蕭妄與燼荒城郡主妘憂婂的婚事定在了半月后,蕭妄自然而然的留了下來。
“我想去見見堂主……”季晗初輕聲乞求道。
“自你做了這個決定后,你就應該清楚,你們之間會越走越遠,她未必會見你。”蕭妄冷冷說道。
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季晗初剛到梧契城時蕭妄不在府中,她遇到了大麻煩,最后不得已以侍妾的身份留下。
季晗初想過回燼荒城,可入了蕭府她才知道,蕭家被國君盯上了,為了保下她,蕭妄這才身受重傷,被迫答應和親要求,親自前往燼荒城。
“非得這么做嗎?”季晗初低頭問道,淚水不自覺滑落,她寧愿死也不愿背叛堂主。
“此事辦不到,蕭府上下百余人的性命難保……”蕭妄的眼中流露出落寞的情緒。
……
幽人堂
“查到什么了嗎?”
“派去的人傳來消息,蕭府被梧契城國君派兵看守著,很難接近。蕭妄此行未必是真和親……”古溫思慮過后說道。
“這我猜到了,那么如今蕭妄身邊,必然也是被人看著的。這樣,讓管澍去一趟,夜里把蕭妄綁過來,什么事問他不就清楚了。”妘憂婂吩咐道。
“好,那你去見見封少將吧,他等了你很久。”
“你不說,我都忘了。”妘憂婂才反應過來,趕忙起身去另一個房間見封聽驟。
“等這么久怎么不去找我?”
“你在忙,我等等也無礙。”封聽驟起身,輕輕將妘憂婂攬在懷中,他好怕這是一場夢,怕她有一天悄無聲息的消失。
“那一起去吃飯吧,正好我也餓了。”妘憂婂笑了笑道。
“真不需要我做什么?”
妘憂婂已經不知道這是封聽驟第幾次問她了,她嘆了一口氣道:“封公子,這個問題回答多少次都是不用,我能處理好。”
這些年,妘憂婂習慣了事事自己處理,不想依靠任何人。哪怕這個人是她喜歡的人,她也同樣會拒絕。
從前沒有這么多人護著她,她不用在意這么多。可如今身邊不止她一個人了,妘憂婂也沒想因為環境變了就改變自己。
天色已晚,妘憂婂一直在前廳等著,無聊的把玩腰上的玉佩。古溫就坐在一旁看書,時不時的再喝口茶,十分悠閑。
聽到腳步聲,二人回過頭,管澍正扛著個人走了進來。
“辛苦了,早點休息,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古溫起身說道,讓管澍先上樓。
妘憂婂看了一眼躺著的人,讓古溫把他綁在柱子上。
取過茶杯,妘憂婂將水盡數潑在了蕭妄的臉上,蕭妄悠悠轉醒,看見是妘憂婂也就沒那么緊張了。
“什么情況你自己說清楚!”妘憂婂懶得看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如你所見,和親。”
蕭妄不好好回答,妘憂婂也沒耐心跟他耗著。
“你知道我的手段,說清楚了放你走。”
蕭妄還想說些什么,古溫卻開口打斷了他,他說道:“你的手段怕是沒處施展,他身上有傷,還傷的不輕。”
怕妘憂婂不信,古溫好心將他的衣服扯開一點讓她看清楚。
斑駁的傷口,妘憂婂自然看出這是新傷加舊傷,她嘴上說著活該,卻讓古溫替他先處理傷口,再找人送他回去,自己轉身離開了。
良久,古溫上樓敲了敲妘憂婂的房門。
“人送走了,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
古溫放下一張紙條,沒再多說,轉身離開替她關上了門。
最終妘憂婂還是拿起紙條看了看,上面的內容讓妘憂婂不禁皺眉,蕭妄此行是來殺大殿下南宮策的,和親只是必要的幌子,梧契城承諾割讓三座城池作聘,這么大的誘惑,難怪陛下會變了態度。
據了解,南宮策平日重視政務,很少露面,但若是和親這樣的大事,他是必須出席的,這樣一來,殺他自然就有機會了。
可梧契城國君要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妘憂婂著實想不通。
第二日妘憂婂早早去了封府見封聽驟,把這一情況告訴他,他或許有解決的辦法。
“此事可靠嗎?”
“蕭妄在此事上不會騙我,如今立場不同,他在梧契城受威脅,無奈之舉我總該理解他,同時我也想幫他,你有什么辦法嗎?”妘憂婂如實說道。
“大殿下近年對百姓做出的貢獻不小,若是他出事,必將引起不小的風波。為今之計,最好是將計就計,讓大殿下脫離他們的視線,也好讓蕭世子有足夠時間擺脫威脅。”
“你說的沒錯,那剩下的日子,我們得好好計劃計劃。”
……
南宮夭一連幾天沒見到女兒,心里更是煩躁。
“深兒,你妹妹那邊再沒問問什么情況?”
“母親,有封聽驟陪著呢,我們有什么好擔心的。”秦緒深這幾日閑在家,母親隔三差五就要問問妘憂婂,從前也沒見母親對他這么擔心過,看來還是女兒在母親心中地位高。
至于秦岸淵,天天去封府打聽宮里的消息,倒是沒人記得他多年前也是朝中重臣。
“少爺,門外有個女子說自己是顧簡蝶,想見郡主。”
下人來稟報時,秦緒深想了想還是把人請走了,府里正值多事之秋,妹妹無暇分心在其他人身上。
站在秦府外,顧簡蝶太心碎了,現在連妘憂婂也不理她了,自家哥哥更不用說,算了,還是改日再來吧。
懷著心事走在大街上,顧簡蝶沒想到自己險些撞到人懷里,羞愧的不停道歉。
蒼辭也沒想到碰見這么莽撞的女子,他處理好了毒尊谷的事物聽說妘憂婂出了事,就親自來看看。
“那個……實在是抱歉,我……”
“小心些。”蒼辭倒也沒責怪,忙著去見妘憂婂,就沒有過多停留。
這個人說話好溫柔啊,顧簡蝶不禁想到,再抬頭,人已經走遠了,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
自從知道了師妹是幽人堂堂主,蒼辭就直接去了幽人堂,她果真在這里。
“大師兄,你怎么來了?”妘憂婂很驚訝。
“出了那么大的事,師兄們很擔心你,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蒼辭嚴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