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一聲聲腳步聲在空曠幽靜的空間中回蕩,溫迪望著如螺旋般向遠方不斷延伸的樓梯,咽了一口唾沫,他已經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但還是望不見路的盡頭。溫迪不由得小聲嘀咕道:“迭卡拉庇安這家伙是不是心里變態啊,我的腿都快要抽筋了,怎么還沒到啊。”
又過了一個小時,溫迪艱難地將手搭在門把手上,他的雙腿在不停地打顫。“終于!到了!”調整了一下呼吸,雙手一用力,大門被緩緩地推開。
空。這是溫迪進入大廳的第一印象。青黑色的石板鋪滿了整片大地,沒有任何多余物品進行裝飾,唯有一個鐵王座在大廳盡頭矗立。王座的頂端鑲嵌著一顆龍眼大小的綠色晶體。而王座的周圍則是有幾扇巨大的落地窗,從這里望出去可以欣賞到蒙德的全貌。
“你終于來了,小音樂家。”迭卡拉庇安的聲音從王座上傳來。
溫迪將頭低了下去,單膝跪地,恭敬地說:“小人溫迪,拜見偉大的迭卡拉庇安大人。讓您等待如此之久,小人真是罪該萬死。”
“哈哈,無妨。對于我來說,你的音樂就是最好的賠罪。你知道嗎?我一直在尋找著能襯托出我偉大氣質的音樂,如今我終于找到了。雖然中途出現了瑕疵,但看在你尚且年幼,沒有經歷過如此宏大的場面,我原諒你了。少年,我很看好你,期待你下一次更加完美的演出。”
“感謝大人的贊賞,小人不勝惶恐。只是有一點小人十分疑惑,大人是如何做到如此逼真的舞臺效果的呢?”
“哦,你說那些呀。那些并不是舞臺效果,他們都是真的喲。冰雪我是從城外專門運過來的,那些難民也是餓了好幾天才能達到我的需要,至于黑狼,那自然是從安德留斯那里搶來的嘍。我一直堅信唯有真實才能彰顯苦難,而唯有苦難才能襯托出我的偉大!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對吧?”
溫迪身子一顫,然后把頭垂得更低了,回答道:“當然!他們能襯托出您的偉大是他們的榮幸。”
“哈哈!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因為溫迪將頭深深地低下,所以迭卡拉庇安根本看不見溫迪此刻的表情,那是滿臉的悲憤。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自稱為蒙德守護神的家伙可以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話。什么苦難才能彰顯偉大,都是放屁!他根本不愛著人類,那被視為神之恩惠的颶風屏障也只不過是一個囚籠罷了。
溫迪渾渾噩噩地走下了孤塔,這一路上他一直在回想著迭卡拉庇安說的話和他與安德留斯戰斗的場景。迭卡拉庇安的暴行讓他想要反抗而魔神的實力又讓他心生絕望,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令他不知所措。
回到家中,看到溫迪魂不守舍的樣子,唐天和巴巴托斯上前關切地詢問道:“怎么了?溫迪,迭卡拉庇安那家伙對你坐了什么?”
“唐天,巴巴托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好了!”看到兩位友人,溫迪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抱著他們痛哭了起來。
對自由的向往和自身的渺小所帶來的反差深深刺痛了溫迪。他恨迭卡拉庇安殘忍暴行,但更恨只能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低聲附和的自己。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丑,一個懷著對自由的渴望卻只能對獨裁獻唱的小丑。
巴巴托斯連忙輕聲安慰溫迪,而唐天卻說:“那么,溫迪,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不用去考慮可能性有多少,失敗的后果如何,你只需要告訴我們你心中的那個答案就好。”
“我······我當然想推翻迭卡拉庇安的統治,讓蒙德獲得真正的自由。可······可”溫迪抽噎著說道。還沒有等他說完,唐天就抬手打斷了他。
“好,這樣就夠了。溫迪你要記住,失敗可能會讓你失望,但不嘗試你將注定敗亡。有些事不是看到了希望才去反抗,而是只有反抗才能看見希望。懼怕失敗是不可能看到成功的曙光的。無論你做出什么選擇,我們都會一直陪著你。”唐天笑著向溫迪伸出了手。
“唐天。”溫迪怔怔看著唐天的笑容,然后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握住了唐天的手。“嗯,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迭卡拉庇安的統治必須推翻,我們要建立一個屬于蒙德人民的蒙德。”
他話音剛落,就覺得身體中涌現出一股神奇的力量,微風在他的指尖纏繞。
“這,這是!”
“看吧,人生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復雜,只要你敢試世界就敢回答。什么神明的恩賜那都是在放屁,你的強大只源于你的內心。”
這天以后,溫迪也開始鍛煉元素力,而且溫迪還有一個驚奇的發現,那就是當他和巴巴托斯在一起時,元素力會更容易控制而且威力更大。其實理論上來說巴巴托斯作為風精靈、千風中的一縷,能幫助溫迪快速掌握風元素力也并不奇怪,但唐天和巴巴托斯卻沒有這樣的效果。最后只能歸結于他與溫迪擁有特殊的羈絆。
他們練習元素力的方式就是劈木樁。起初就算溫迪全力催動元素力也只能給木樁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劃痕,在巴巴托斯的加持下也只能劈碎一個木樁而已。而唐天卻只是抬手一揮,周圍的木樁就全部變成了碎屑。
溫迪也很納悶,明明大家都接觸元素力不久,可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而唐天的回答則是他好像對運轉元素力十分熟悉,這種記憶深深地刻在了靈魂之中,仿佛上輩子他就是這方面的行家。溫迪除了感嘆一句有天賦真可以為所欲為也就沒有深究下去。而巴巴托斯卻對唐天的這句話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這天三人演奏完后走在回家路上,發現有一個孩子爬在高塔上摘慕風蘑菇,這種蘑菇一般只生長在高處,好似想要得到更多微風的吹拂,因此得名慕風。它口感清淡,營養豐富,深受一些人的喜愛。不過因為采摘困難,一直是供不應求。
為了摘慕風蘑菇,那個孩子已經爬到了很高的地方,如果掉下來,那便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溫迪焦急地大喊道:“喂!那邊的小孩,危險,快下來!”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到了這個孩子,他一失手從高塔墜落而下。
溫迪連忙催動元素力來到孩子的身下,制造了一個小型風場作為緩沖,雙手穩穩地接住了孩子。
孩子被接住后什么話也沒說,撿起地上的慕風蘑菇就跑開了。
“嘿,這小鬼連聲謝謝也不說,我可是救了他的命啊。”
唐天在一旁吐槽道:“其實我覺得如果你不出聲,那孩子反而還沒有危險。”
就在兩人談話的時候,一位紅發的帥哥走了過來,說:“閣下的身手讓人吃驚,我叫唐納爾·萊艮芬德,是萊艮芬德家的族長,幾位能否賞臉和我共進晚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