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正一刻。
王雎在街道上肆無忌憚的狂奔著,快得好似一陣風。
快到群芳閣時,他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衫,一頭秀發隨意的扎在背后,看起來玉樹臨風、瀟灑不羈。
群芳閣的大門仍然大開著,宵禁這條規矩對于有些地方來說,它是無效的。
王雎走進了群芳閣,只見里面燈火通明,大廳內一條紅色地毯直鋪到二樓臺階,粉色紅色的帳幕裝飾著大樓的每一處,房梁上幾串紅燈籠垂直而下,把整個大廳都會暉映成了淺紅色。
姑娘們鶯鶯燕燕,穿著暴露,曖昧的燈光照在她們裸露的肌膚上,讓人心神蕩漾,在這樣的氛圍下,鐵打的漢子都給你溶成水。
這時候站在不遠處的老鴇走了過來,對著王雎嬌笑道:“公子好生俊俏啊,在群芳閣可有相熟的姑娘?”
老鴇約三十歲,姿容也算上乘,打扮得雍容華貴。
王雎只是第一次來,就搖了搖頭說道:“在下初到云州城,久聞群芳閣盛名,今夜王某就是想來見識、游覽一番,方可不虛云州之行。”
老鴇轉身對著不遠處,幾個盯著王雎看呆了的小姑娘,小聲喊道:“回魂了,還不快過來好生伺候公子。”
那幾個小姑娘才回過神來,小跑到王雎面前,這時候老鴇幫王雎介紹了起來:“這個是翠竹,玉珠,青裳,綠蛾,公子您看,喜歡哪個?”
王雎看了看,選了玉珠.....
只因她是一個不能一手掌控的女人。
看王雎挑好了人,老鴇就很識趣的帶著剩下的三個小姑娘走開了。
王雎想快點找到李東,便主動帶著玉珠來到了二樓,二樓是一排排房間,至于有何作用,就不多解釋了。
兩人走在樓道上,房間里不時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這個時候,旁邊的玉珠的身體貼了上來,雙手抱著王雎的手臂,用軟糯的聲音說道:
“公子,奴家累了。”
“那我們坐下談談人生?”
“奴家這等女子,談人生就不必了,反過來還行。”
玉珠的臉蛋雖不是極品,但勝在胸懷寬廣,身姿妙曼
這個時候一個丫鬟裝扮的姑娘走了過來,對王雎行了一禮道:“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王雎有些不明所以,便問道:“你家小姐是誰?”
“是紅樓姑娘,群芳閣的花魁。”在一旁的玉珠解釋道。
她緊抱著王雎的手臂,還不時地輕搖。
群芳閣的花魁,她為什么要見我?
王雎想了想,見一面也無妨,如果能從她口中得知李東的信息就更好了。
在玉珠幽怨的眼神中告別了她,跟著丫鬟來到了三樓里面一個比較清靜的房間門口。
丫鬟打開房間后就轉身離開了,王雎走了進去。
房間內閃爍著淺紅的光芒,窗邊一位女子青絲垂肩,倚欄而立,雙手抱著一張古琴,身著一件紅色金絲長袍,襯托得高貴無比,長袍雖大,卻掩蓋不住她動人的身軀,在她的身上形成一條完美的曲線。
瓊鼻高挺,丹鳳美眸,眉心中央一朵蓮花花鈿,映襯得她宛如神女。
吹彈可破的白嫩鵝蛋臉上,每一分線條都是如此精致,美得竟全然不似真人。
在這一刻王雎看呆住了,覺得天地都漸漸褪去了顏色,唯有那一襲紅衣,才是真實。
突然,一絲清涼流進了腦中,王雎瞬間清醒,而這個時候,紅樓美眸一閃,開口道:“公子請入內坐。”
房間很大,中間由一道屏風隔開,分成內外兩屋,王雎到內屋里面的一張圓桌上坐了下來。
紅樓在外屋端了壺清酒,為王雎斟了一杯,紅袖殷勤捧玉鐘,道:“公子請。”
聲音有些低沉,卻又充滿磁性。
看王雎飲下后,說道:“公子深夜光臨我群芳閣是為何事?”
王雎雖然心里驚疑,卻沒有流露出半分,反問道:“來群芳閣除了尋歡作樂還能干嘛?”
“公子身上帶著殺氣,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倒不像是來尋歡的,更像是來殺人的。”
紅樓盯著王雎的眼睛,不疾不徐的語速結合上她的聲音,擁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王雎也知道騙不了她,撒謊也沒有意義了。
而且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強得深不可測,王雎能從她身上感覺到濃郁的危險氣息,真要動手,王雎必死無疑,秒殺的那種,所以剛才才喝了那杯酒。
王雎也不裝了,攤牌了:“那姑娘想要王某怎么做?如果姑娘不想他死,那王某自當罷手。”
不慫不行呀,干不過啊。
紅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站起身來,玉手一揮,酒壺中的清酒如長虹般流入王雎面前的酒杯之中,八分滿后,截然而止,而桌上沒有留下一滴水漬。
王雎心里驚駭,盡管從最開始的那只大老虎上就猜想到這個世界會有奇人異士,但真正見到還是忍不住激動。
“你很特別,身上全然沒有修煉的痕跡,可是我卻看不透你。”紅樓邊說邊對王雎做了個請用的姿勢,而后繼續說道:“你想殺的那個人,我可以幫你,非但如此,我甚至還可以引你走上一條通天之路。”
說完她來到了敞開的窗前,玉手輕啟,遠處池塘里的一朵蓮花憑空折斷,瞬間就出現在她手中,粉紅色的荷花完全綻放,她輕輕低頭聞了聞,姿態嫵媚動人。
王雎心里充滿了臥艸,修煉?長生?但是知道肯定沒這么簡單,便問道:“有什么條件?”
紅樓很認真的道:“我要你成為我的人。”
王雎不敢有其他念頭,怕挨打。
“王某閑云野鶴,自由散漫慣了,怕是要辜負姑娘的美意了。”雖然很誘惑,但是自由更重要。
紅樓很淡定的道:“先別著急拒絕,如果你答應我,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如果你有需要還會出手庇護,只是到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要無條件出手助我。”
王雎想了一會,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能有個靠山肯定是最好的。
俗話說,那啥也要看主人嘛。
成為她的人跟加入一個門派又或者拜了一個師父沒什么兩樣,而且她還那么厲害,還能獲得好處,真要有一天發現不對勁,跑了就是。
如果拒絕,下次遇到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呢。
想通了過后,王雎干脆的就答應了:“好,只要不讓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那我就答應你。”
見王雎答應,紅樓也沒有懷疑。
其實自王雎進城起,紅樓就注意到他了,他的所作所為,紅樓都看在眼里,要不然紅樓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隨后紅樓便給王雎吐露了一些不為常人所知的秘辛。
“這個世界分為五域,東荒域,南海域,北冰域,西沙域和中州皇城,而我是東荒神女宮的修道士,真名叫竹湘惜。”
“至于修道一途,最初就是感應靈氣的存在,靈氣就是游離在這個世界中的能量,能量多的地方基本都被各個門派或者妖獸占據,少的地方就如這云州城,除了我和丫鬟小嫣紅以外,再沒有一個修道者。”
“修道前期很考驗資質,如果能幾個時辰之內就察覺到氣感,那么就算是資質上乘,幾天之內,算中乘,一年之內,算下乘,當然還有些人天生就能感覺到氣的存在,他們都是各個門派的寶貝,只要不死,必到太乙境。”
“但是大多數人花幾年、幾十年、甚至一輩子都感覺不到。而他們都是毫無資質之人。”
聽到這里,王雎想起了他之前在樹林里感受到的能量。
又聽她說道太乙境,王雎便問道:“那修道又分哪些境界呢?”
“從低到高分別為:煉身,養法,凝魂,太乙,而太乙境是一個新的起點,修道講究根基扎實,切不可好高騖遠。”竹湘惜說到太乙境后就不肯再說了,而后掏出五本書籍。
她對王雎說到:“這是我收集的功法,水云決,踏雪決,堅清功,蘭花拂錄和奔雷玄功,你可以選一本修煉。”
王雎把五本秘籍拿到手里翻了翻,很尷尬,不識字。
又對竹湘惜問道:“這本奔雷玄功有什么特點?”
“奔雷玄功是上乘功法,注重身法和速度,足夠你到太乙境了。”竹湘惜沒有隱瞞王雎。
王雎想起了小黑他們的遭遇,便問道:“有什么辦法能讓人斷肢重生嗎?”
竹湘惜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便說道:“你是為那幾個孩子問的吧,方法自然是有的,不過你至少得到太乙境才有可能。”
或許是口渴了,她倒了一杯清酒飲下,紅唇輕啟,紅潤而性感,看得王雎一陣心猿意馬。
竹湘惜或許是感應到了他的目光,輕瞥了他一眼,倒也沒多在意,自顧自的說到:“惡虎幫的背后是南海域的攝魂魔窟,窟主是一位太乙境修士。”
“雖然云州城是神女宮的地界,但是位置偏遠,緊臨南海域,且靈氣稀少,而我有要事在身,不便出手,至于那個李東,我倒是可以幫你解決。”
而后王雎又向竹湘惜請教了奔雷玄功和一些修煉相關的知識后,便告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