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季直到晚上十點多才歸來,臉上帶著淡淡的喜悅,看來聯絡的不錯,少爺也沒過問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早晨推開窗,天空又飄起了雪,少爺總是那么的淡然,他不像這時代的人,這時代有本事的人總想要表現一下自己,談國家;談政史;談國際,不看報,不聽聽時政,出門你都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可他對此漠不關心。
“少爺,今天的滿洲日報你看嗎?”我拿著報紙走到少爺身邊問道,少爺翹著二郎腿,抽著煙,把玩他那塊玉佩,小桌上還有一杯青茶冒著煙。
“有啥看頭,看腳盆雞吹噓自己多厲害?還是看偽滿皇帝治世之功?翻來覆去就那么幾樣,沒新鮮感,它要是寫寫腳盆雞皇室丑聞,那我就有興趣了”
少爺很是不屑,收起玉佩,拿出一本古書《山海經》,額,字真丑!歪歪斜斜的。咦!下面還有字?山海經好像沒作者吧?我湊近再看了看,上面寫道:少爺修訂版。呵呵!這書怎么修訂啊?真扯!距今那多年的書,連司馬遷寫評:“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我們所看的也不過是漢代劉向、劉歆整編的罷了,你還修訂,扯不扯。
著實無聊啊,楊季躲在房間里神神秘秘的搗鼓東西,不讓進,也不出來。
“少爺,你對當今局勢怎么看?”順應潮流,聊聊時政吧!
“局勢?那你覺得誰對誰錯呢?”少爺反問一句。
“額,這還用問,當然是腳盆雞了”我突然憤青了。
“哦!那你是站在中華家的角度看的,換位思考,腳盆雞那點土地,又四面環海,他要養活那么多人,他要發展,變強,處理內患,唯一的辦法只有對外擴張,入侵掠奪,消除內患,發展變強,旁邊挨得近的就三個國家,結果早已不言而喻。”
“他們現在暫時成功了,一部分人得利了。如果你是得利的人,你覺得對還是錯?侵略者是不對的,這是大家達成的共識,寧可背一世之侵略罵名,也要讓子孫萬代享福,這叫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國內兩兄弟打的你死我活,誰對誰錯呢?信仰不同造成差異化,不是站著高喊口號就能辨別對錯的,是需要時間去驗證的,英特納雄耐爾多么沒好的愿望,如能實現你能拒絕嗎?”
“有句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泡一杯茶,點一根煙,坐看天下戲”
少爺的話有些道理,但又不敢茍同。我辯解道:“他腳盆雞,缺東西就強盜似的瘋搶,就因為我們弱嗎?少爺你那么強,何不多殺殺腳盆雞,為死去的同胞報仇”
“你何時變得如此憤青了?是那無家可歸的孩子,是那易子相食的場景,還是那用槍逼著趕著送死的人,我是殺一腳盆雞,殺一百腳盆雞,還是把腳盆雞全殺光?我有能力殺光腳盆雞嗎?就算有,它倒下了,下一個列強還是會來的,雛鷹要想展翅高飛,靠別人是不行的,得靠自己。”
“歷史賦予了這場劫難,光憑現在的我,無力去改變,況且有些人不想見到我。黎明前總是黑暗的,但光明會來臨的,這歷史的使命不是我,我醒的太遲了。我所能做的便是看著,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悄悄的幫幫忙,他們怕啊,怕跟我牽扯過多,畢竟歷史給出了答案,呵呵!”
“我以前最大的愿望是伴國旗而眠,今世無望了。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少爺太過神秘了,他仿佛知道要發生什么,卻不愿意說,還有他提到的那些不愿意見到他的人是誰?少爺如此強大為不找其幫忙?還躲得遠遠的,皈源寺的老和尚,看見他就像看見十分晦氣的東西一般,說個話都得站老遠。真的想知道你什么身份,少爺?難道你背后還有師門?
翌日,天空中依然飄著小雪,我們來到Zegna店取衣服,掌柜和設計師帕特·羅伯特很是熱情,一通忙碌,取完衣服出門,正欲搭乘黃包車去飯店吃飯,楊季卻道:“少爺,你們先過去,我去個地方,離飯店也不遠,談完事去找你們”
少爺已招來黃包車坐上,平淡的道:“恩,知道了,注意安全”
給師傅說了個地址,我和少爺一人一輛乘車而去,楊季坐一輛朝他的目的地去了。包廂,靠街道,少爺看著窗外發呆,伙計在記錄我點的菜,突然,槍聲傳來,有腳盆雞語,有國語聲,雙方在溝通中開槍。
不一會槍聲漸弱,反抗者似乎被鎮壓了,伙計驚呼一聲:“縮地成寸”,轉頭少爺已不見了,我暗道出事了,急忙跑出去街道上沒看見人,遠處一家藥店門口有幾攤血跡,但沒尸體?腳盆雞什么時候打掃戰場變得那么快了?我跑到藥店門口,看見里面有很多血,沒有尸體,沒有人。
有一小門好像是通向后堂的,我揮手拿出一把槍,握著槍心理安穩不少,保持戒備狀態走進后堂,后堂地上躺滿尸體,楊季靠在墻角,身上的襯衣已被血染紅,嘴里還在往外冒血,傷勢及其嚴重,身旁有一人握住他的手,像是在聽遺言,少爺則是抓著一名腳盆雞軍官軍官的脖子,提離地面觀察著,一旁還有一人拿著槍制服著一個人。我剛想出聲,地上尸體突然動起身,拿起一匕首刺進我胸膛,呲一聲,刀身盡沒。
“還有一個裝死的?盡給我添麻煩”少爺感覺有些煩躁,揮手間那人倒飛出去,飄在空中。我感覺生命在流失,軟軟的跪下,再側倒地,眼已開始模糊。
“唉!又是這樣!玩弄命運的人,命運也會玩弄你”少爺有些煩惱,再度揮手,軍官飛向楊季,被制服的人飛向我,在我倆頭上飄著,剛偷襲我的在我倆中間逆時針轉著圈,地上尸體也漂浮起來。少爺伸出右手,緩緩握拳,天上的人像是被吸干了一般,瞬間干枯,再化為粉末,粉末飄著飄著,消失不見,綠色光芒涌入偷襲我的人,此刻他已成一大字飄在空中旋轉,速度越來越快。
只聽少爺輕喝:“散”
那人消失了,兩股綠光向我和楊季閃動,少爺再次揮手,我胸口的匕首飛出,傷口癢癢的,有種想繞繞的感覺,卻動不了。
少爺的臉沒有血色,蒼白無比,少爺輕吐一口氣,拿出一根血紅色的人參?狂咬一口,嚼了嚼咽下,才找凳子坐下自喃自語道:“一群坑貨,頭疼,記憶又要丟失一些了,睡覺時間又得提前了,坑啊!”
少爺緩了緩,起身揮手,我眼前一黑,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