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關心的還是我體內的蠱毒要怎么祛除？”蘇芊芊把胳膊的衣服掀開，白皙的肌膚上有一條像小蛇一樣青紫色蜿蜒的紋路，“吶，這個東西每天都會長長一點。”

　　忘川看了一眼，眼里也是疑惑:“按理來說，不應該長這么快，我所了解的蠱毒都是九九八十一后才能遍布全身，直至心房，你這個怎么才幾天就已經到胳膊這個。”

　　蘇芊芊被嚇著了，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的意思這個玩意會長滿全身？”

　　“怎么？害怕死？這可不像你。”

　　“太丑了，不行，我得讓若雨殺了他。”

　　忘川還是把握了一個關鍵的信息:“他？給你下蠱的人？”

　　蘇芊芊點點頭。

　　“巫疆之人一生都不會離開巫疆，你不是沒來過巫疆嗎？”

　　“下蠱的是一個中原男子，不是巫疆之人，我怎么會來過這。”

　　“中原男子？不會的，蠱對巫疆來說，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也不是人人都會下蠱，會下蠱的，都是巫疆地位很高的人。”

　　蘇芊芊也疑惑了:“下蠱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修行之人。”又像想起什么:“一點也不普通，全身上下看不出一點點的靈力運轉，被挖心了還能活著，對了，傷口還可以自動愈合。”

　　“傷口還可以自動愈合？”

　　“是啊，我的兵器也并非人間武器，還是若雨姐在北俱蘆洲萬年的冰山之中挑選的萬年寒玉而制的。”

　　“那就是了。”忘川的臉上也變得珍重起來。“魔族之人。”

　　“魔族？魔族真的存在嗎？可幾千年來，我一個都沒見過。”

　　“魔在六界之中，又屬六界之外，心生種種魔生，心滅種種魔滅，魔是修仙修道之人墮落而成的。

　　“我能說我聽不懂嗎？”蘇芊芊縮了縮脖子，此刻后悔自己在人間書院時還曠課的行為，明明每一個字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可組合在一起就真懂了。

　　“哎”忘川嘆了一口氣，“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每一個修仙者都會有成魔的幾率，內心不甘越大，幾率也就越大。”

　　“你這么清楚的，看來是感同身受。”

　　出乎意料的是忘川點了點頭:“我跳下誅仙臺后就變成了一個凡人，以為我可以和月靈長相廝守，可我來到巫疆時，她被綁在十字架上，人們說圣女動了凡心所以上天降下懲罰，異族大軍壓境。”

　　蘇芊芊看到忘川的手指握的緊緊的，上面青筋暴起，明明他臉上的情緒并沒有多大變化。

　　“我向巫族王跪下請兵，如果退不了兵，就以死謝罪。”

　　“跪下？”

　　忘川自嘲的點點頭:“我忘川，從不跪天跪地，除了師尊，又何曾……”

　　蘇芊芊感覺自己好像能體會到那種屈辱，他是神君啊，卻要向一個凡人下跪，自己絕對是做不出來的，士可殺不可辱。

　　“我領兵出戰，雖然九死一生，可異族還是退兵了，我歡喜的以為我和月靈可以在一起了，等我的是月靈冰冷的尸體！他們殺了她，就因為圣女愛上了人。”

　　蘇芊芊看不清忘川低下的臉上面的表情，可他腳底那被眼淚打濕的地面，他竟然哭了。

　　“都過去了。”蘇芊芊出聲安慰。

　　“怎么會過去那？我受不了月靈死了的打擊，本就在戰場上受了傷，更是吐血而亡。”

　　“你，殉情了？”蘇芊芊說完就捂住自己的嘴巴，男子殉情好像怪怪的。

　　“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師尊，她說我情劫已過，可位列神尊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