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風雷起
“被你看出來了。”戰北野輕松蹲下,一臉的嬉皮笑臉,“嚴格來說,我既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神。”
說著,戰北野突然站起來,擺了一個自以為帥氣的姿勢。
“沒有錯,人稱財富之神就是我了。大姐大,你看我這一身上品靈器,比那些所謂宗門第一天才的那幾人身上的,是不是帥氣了不少。我這里還有一套女款的,大姐大如果不嫌棄的話,試試合不合身?”
云裳翻了翻白眼,好沒氣地道:“誰是你大姐大?走吧,都拿了第一了,還杵著干什么?”雖然她知道戰北野有所隱瞞,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他對沈峰沒有惡意,那她就不需要再多問。
“大哥還沒走,我怎么能先走呢。”
云裳回頭一看,260階上,沈峰正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那就再等等吧。”
兩人干脆坐下,看著那如雕塑一般的沈峰。有那么一瞬,他們似乎看到了沈峰的嘴角笑了一下。
“原來那熟悉的感覺跟【心斬】有關,原來這登云梯還有另一種攀登法。”
第一步,300階。外界的神武碑上,沈峰卻依舊停留在260階。
第二步,500階。云裳和戰北野并不知道,沈峰已經遠遠超過他們現在所在的階梯數。
第三步,800階。御雷洲府內,一紫衣神尊猛然沖入神殿最深處,看著那閃閃發光的神碑,神情激動。
第四步,1000階。風雷域使府,金衣大教主直接下了一道風雷令——敕令,風雷域北部,有神主之資天才出現,名為沈峰。速將此人帶回,接受最高等神明洗禮。
不一會兒,這道風雷令便從御雷洲府內傳出,下達到了各大宗門。
而御雷山莊的紫霄戰尊自然也收到了風雷令,她摩挲著指尖的風雷紙,“想不到我御雷洲也出了一個有資格角逐神主之位的天驕。去,傳我命令,無論用什么辦法,一定要讓此人成為我御雷山莊的弟子!”
第五步,沈峰眉頭一皺,因為上面的路,沒有了?
他并不知道,各郡縣神明賜予的登云梯,最高只有一千階。云裳能夠看到三千階,是因為她以前就看到過。
如果沈峰只是徒步登上一千階,最多會讓盧卡斯驚為天人,而且一定會全力拉攏。
但現在的他全然不知,當他以心的力量踏上一千階的時候,在整個風雷域引發了一場多大的風暴。如果他真的踏上一千階以上的登云梯的話,恐怕神夏國那高高在上的神圣都會被驚動。
至少,在那神國天府之中,一未來神圣已經開心地笑了。
慕凝雪一直關注著有關北邊的一切,所以當那道風雷令自風雷域發出,她就已經收到消息。雖然風雷令上的沈峰是名神武者,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她就能見到那個曾在風雪中,那個熱烈的,跟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凡人少年。不,她現在就要去見他!
……
云嵐之巔,白衣神從當眾宣布。
“第一比第一名,落楓谷,戰北野!”
“第二名,落楓谷,張三。”
“第三名,落楓谷,宗豐羽。”
這排名一出,就算明知道水得很,但宗伯陽笑得那叫一個春光滿面。
“第四名,銀絲塔,沈云裳。”
銀絲夫人的面色好看了點,雖然沒有前三吧,好歹前五有銀絲塔的一席之地。
“第五名,落楓谷,李四。”
剩下的名次,白衣神從根本沒念。風天陵那個憋屈,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疾風堡的第一天才林穆也咬著牙,第六名是他,更是取得了許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成績。可現在,他就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你說什么?”
突然,風天陵真的噴出了一口老血。碎了,護宗之寶,極品靈器風壘竟然碎了!?
“堡主!”
風天陵咳著血,示意弟子扶他起來。而后正了正身子,沖著盧卡斯一拜,聲帶哭腔。
“神使大人,您要替我做主啊。這宗老賊一定是耍了什么陰謀詭計!不然一向積弱的落楓谷不可能取得如此成績。我這老臉也不要了,您看看,這是我宗的極品靈器,碎了。試問這些弟子中,誰有這等本事,能夠擊碎極品靈器?”
“呈上來看看。”盧卡斯也覺得事有蹊蹺,決定追根究底。
“的確是超乎尋常的力量。宗谷主,本使問你,你這些弟子中可有人使用尊器?”
這話一出,就連白衣神從都猛然看向了宗伯陽。尊器,即便是陽寧郡府的神殿內,又有幾件?區區一落楓谷,竟然會有尊器?
“沒有。”宗伯陽果斷回答,開什么玩笑,如果他真的有尊器,還會被身邊這兩老家伙壓上一頭?
“那可有弟子習得的階神武戰技?”
又是一個重磅炸彈,地階神武戰技的尊貴比之尊器更甚。整個陽寧郡內,除了神殿中供奉的神典里,記載有地階神武戰技之外,就連雷月劍宗也不曾擁有。
“沒有。”宗伯陽心下抹了把汗,他知道盧卡斯絕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這么問,就一定已經看出了什么。
“大膽,你敢欺騙本使!?”盧卡斯一聲大喝,一道藍色雷霆降臨在他頭頂高高的藍色帽子上。一瞬間,他懸空而起,渾身沐浴在藍色雷霆之中,猶如天神。
“我已探知,此風壘必由兩者之一轟碎。你再滿嘴胡言,即便你是一宗之主,休怪我讓你當眾接受神明之雷的審判!”
這時,誰都不知道,表面慌亂的宗伯陽,內心卻在冷笑。
他慌慌張張,如夢初醒,驚呼道:“我知道了,是他!”
眾人目光一轉,看向了他所指的方向,戰北野。
“稟神使大人,我相信您的判斷。但我對您所說的兩樣東西,毫不知情。可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這戰北野才進入我落楓谷不到十天,他的底細還來不及細查,恐有疏漏。或許,他的身上,有您所說的兩樣東西中的一樣。又或者,他兩樣都有。”
宗伯陽說完,目光毫不避諱地看著沈峰。
仿佛在說,“既然你要玩,那我便跟你玩點大的。怎么樣,是眼睜睜看著戰北野死,還是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