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奔走了兩日,正好又是一個晚上,二人稍微休整了一下,便騎馬前往萬財德的萬人府。
路上,楚笑塵說道:“這個萬財德,其實也不算什么江湖中人。他不會武功,據我所知手下那幾個保鏢武功也很一般,沒什么來頭。但這位萬財爺,卻是在私下里和官府合作販賣鹽類生意。利潤相當驚人。”
“所以你們很多人就打他的主意了是不是?”瀟雨朦道。
“其實也不盡然。”楚笑塵道:“江湖中武功頂尖的各門各派都有賺錢的方式,與商人合作居多。而如果像王橫這樣的也想來鬧事,肯定會被眾保鏢圍毆至死。”
只見此時的半山腰上,一座龐大府邸在月光之下露出身形。
瀟雨朦嘆道:“這萬財德家里幾個人啊,住的地方也太大了。”
“所以他給府邸取名萬人府。”楚笑塵笑道。
“咱們怎么進去?偷偷溜進去嗎?”
“不必了。咱們直接進去問問他,當初買下金絲雀的郎清究竟是誰。”
誰想到當二人乘著馬匹,趕到萬人府門口,卻見臺階上躺著三三兩兩的尸體,已經殘留的血跡。
楚笑塵趕忙一躍而起,站在城墻之上。只見院子之中,隨處可見被殺害的仆從,護衛。可以想象不久前才發生一場慘烈的大戰。
“前面好像有人。”瀟雨朦在楚笑塵耳邊說道。
楚笑塵點點頭:“咱們悄悄過去。”
于是二人借著周邊高大的樹木,藏身于樹枝之中,終于看清后院的情況。
七個黑衣人手持長劍,將萬財德一家人逼入絕路。其中萬財德的妻子兒女被無情的劍架在脖子之上,男孩女孩正趴在母親的懷里哭泣。
另一邊萬財德貌似腿上受了傷,不過即便沒有受傷,他也不敢站起來,此刻正跪在地上哀嚎。
“那兩個孩子,笑塵,你能不能救救他們?”瀟雨朦咬著嘴唇,輕輕地拉了拉楚笑塵的衣袖。
“太危險了,他們的劍離孩子太近,我們先等等。”楚笑塵恨恨地說道。
七個黑衣人不僅全都披了黑色的斗篷,還蓋上黑色的頭套,露出一對陰冷的眼珠子。全身上下只有劍是白的。
其中一黑衣人冷冰冰地道:“金絲雀并非爾等有資格擁有的東西,現在交出來,你們全家還有救。”
萬財德哭著臉道:“各位老爺哦,你們看看現在的我,命都要沒了,要這個金絲雀有何用啊!”
哪知黑衣人冷笑道:“金絲雀在不在你身邊另說,你家真是好大,誰知道你藏在哪個角落。再說了,你竟然將金絲雀作為贈品送給江湖外人,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不是不是,各位大俠誤會了。小的自認為沒有資質擁有這件神器,才讓金絲雀配與小的這兒最大的珠寶賣給別人。是郎清!是郎清把金絲雀買走的啊!唉,大爺,大爺,能不能把劍放低一點?別誤傷了孩子。”
“郎清?這究竟是不是真名,可能只有你才知道。你能把郎清找出來嗎?”一個黑衣人說道。
“這,茫茫人海中,我上哪找去啊。”萬財德哭喪般地道。
“哼!那風鏡聲風老先生的死又是怎么回事?”黑衣人不耐煩地問道。
在得知風鏡聲意外身亡之后,萬財德就知道自己遲早要被問這個問題。但絕不是今晚這種情況。
萬財德只能苦笑道:“幾位大爺火眼精睛,難道沒看出小的是被人陷害的嗎?”
黑衣人冷笑道:“你究竟是不是被陷害的,在這個女人和兩個孩子在你面前死去的時候,也許我們就知道了。”
萬財德絕望地哭道:“我是真的沒有金絲雀的線索啊!”
黑衣人卻壓根不管不顧,對萬財德道:“我數十聲,你還不說出金絲雀或郎清的下落,我就砍下這個男孩的手臂!”
話音剛落,幾個黑衣人就將哇哇大哭的小男孩從他媽媽懷中扯開,道:“你可以好好想想,反正你還有幾次機會。待我們將你兒子的雙手砍下來,下一個就是你女兒。”
萬財德本來已受傷,聽著一聲聲的數數聲,想到怎么求饒也沒用,哀極攻心,竟突然哇地一聲嘔吐出一口血。
正是在這令黑衣人分神的一瞬間,楚笑塵和瀟雨朦同時動手!楚笑塵蕩開架在萬財德老婆身上的刀,瀟雨朦則與準備砍下男孩手臂的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黑衣人眼見突如其來的變故,紛紛拔出長劍。一瞬間,六道劍影向楚笑塵襲來!
電光石火之間,楚笑塵還是慢了半拍,手腳被劃過,鮮血濺了出來。
然而沒想到的是,楚笑塵在受傷之余,黑衣人都失去戒心之際,突起發難,在第七個黑衣人全神貫注與瀟雨朦激斗之時,迅捷無比地點了他手中穴道,順勢將其劍奪了過來。
見狀,其中一名黑衣人站出來道:“原來是楚公子。楚公子今晚可是一定要擋在這里?”
短暫地交手中,楚笑塵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對方在有意地隱藏自己的武功路數。憑著多年的經驗,楚笑塵判斷出此刻避戰才是最好的選擇。
于是楚笑塵答道:“你們所找的金絲雀,此刻已然流落到了西北,我親眼所見。所以,你們大可不必在這里浪費時間。”
領頭的沉默了一會,又道:“你說你親眼可見,那么以楚公子的本事,想必是已經到手了?”
楚笑塵沒想到對方竟是這樣理解,愣了一下笑道:“我對它沒興趣,送人了。”
“哼!孔雀翎已多年未見江湖,金絲雀作為天下第二的暗器,楚公子竟說沒有興趣?實在是難以令人信服啊。”領頭的黑衣人陰陽怪氣地道。
楚笑塵也冷笑道:“天下暗器,哪個能逃得過楚某的手指?哪個又能快得過楚某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