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人煙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大約六七點多——是個小鎮,那天火紅顏色的云掛在天邊,風景如畫,但我卻感覺到了壓抑,我認為那是老天爺對人們的警告,這里的人還是如往常的生活,街頭綁著小辮的孩童嬉戲打鬧,幾個小女孩跳著皮筋“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我緊繃的神經終究接收到了喉嚨火燒般的干涸,來到一家冷飲店,老板娘搓著一口本地方言抱怨著最近幾天生意的稀冷,站了好一會才注意到我。
先生,來點啥子嘛!老板娘一改語態,我說,來一杯加冰的檸檬水就可以了,老板娘應了一聲轉過身,機器發出咕通咕通的聲音,沒過一會檸檬水就遞了過來,我找了個座位坐下,老板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與我談話,問我是不是剛從景區下來的,聽說那里出了事情,我盡量克制不由發抖的右手,試探性的詢問,她是怎么知道的,老板娘扔掉手中的抹布,停下早已擦的锃亮的吧臺,前兩天警車一輛輛的從鎮里開過,還拉了許多見都沒見過的設備,當然我是知道的。
突然門外一陣騷亂,路兩旁的人都被趕入了臨街的商鋪,冷清的店面瞬間熱鬧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我也從他們口中得知到,鎮口開來了兩大卡車荷槍實彈的士兵,小鎮也就這一條路,然后士兵們開始臨路清街,大喇叭喊著“軍隊演習,切勿緊張,嚴禁拍照錄像,謝謝合作”的標語,由于控槍的政策,小鎮的年輕人見到這種陣仗,難掩的興奮和激動,那是屬于內心對新事物最深層次的投射,鎮里的居民對軍隊的到來,我發現更多的是一種擔憂。
這時兩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推開冷飲店的玻璃門,鷹隼般的眼睛環顧四周,常年風吹日曬形成了古銅色的皮膚,我那時心里有些慌張,可能是內心的愧疚,士兵貌似看出了我的異樣,徑直向我走來,老板娘適時的擋在了我的前面“同志我是這家店老板,這是我的工商營業執照”她遞出,離我最近的那位士兵,腳步向后退去,對著老板娘敬了一個禮“軍民一家”,老板娘嘿嘿笑了笑,他翻看了一下,說了幾項注意事項后,離開了冷飲店,去往下一家。
我不知道我為什突然會有這種心理,軟弱和恐懼,臨近的死亡。難道自己本來就是這種人嗎?拋棄朋友老師的人,心思已經極度的兩級分化,我認為我是一個瘋子。甚至懷疑早上發生的那一切只是一個夢,一個還未醒來的夢,但這一切卻又那么的真切,指甲勾里面的泥土,雜亂的頭發,空洞的眼神。
我站起身,扒開前面的人,看向外面一面鮮紅的旗幟,還有一個502團的標志,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那個怪物的能耐,那個紅色的光束就如同閻王判官筆,劃到哪死亡就降臨在哪!我思慮著,那個東西應該是一種源力武器,那個會轉動的部分是一個能源供給裝置,通過某種特殊的材料將能源匯聚在一起,在即將達到材料的臨界點的時候自動反彈出去,就像人類使用了上萬年的弓箭弓弦蓄力將搭在上面的箭發射出去一樣的道理,但是沒人能證明這一點。
不知不覺中,我走到了路中央,因為我車隊停滯不前。卡車里面的司機探出頭來“嘿!我說,同志,你這樣的行為很危險的,快到里面去”。當時我的腦海里面都是空白的——行為木訥。是啊,另一個說。
同志,您是不是哪不舒服,需要醫生,另一個繼續說道,我們幫你呼叫一下醫護兵吧!
我下意識的應答了一聲,他們見我有反應了,趕緊撥通醫療車的通訊器,一輛畫著紅十字標志的車,下來兩位軍醫,行云流水的把我放倒在了擔架上,抬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