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星月閣十一層,只有一個空蕩蕩的的大廳,在大廳的一面墻上,有一扇孤零零的門。
幾乎在蘇復踏上十一層的瞬間,那扇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出來的是一個年輕的紅衣男子,正是通云城星月閣分閣閣主。
紅衣男子一見蘇復,便上前熱情說到:“早就聽聞復公子大名,復公子能大駕光臨,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然而蘇復卻不說活,只是以審視的眼神看著他。
“哈哈,”見蘇復不搭理自己,紅衣男子繼續(xù)說到:“在下就是通云城星月閣的閣主,金成規(guī)。”
蘇復嗤笑一聲:“那不知你是誰的人?”
金成規(guī)一愣,不自然地笑道:“復公子這話什么意思,我不就是星月閣的人嗎?那自然是韓閣主的人。”
蘇復臉上浮現(xiàn)嘲笑之意,星月閣雖然強大,但因為星月閣的財富太多,在無數(shù)財富的誘惑下,星月閣的高層也是各懷鬼胎,其中權利太過分散,最主要的就有三系,閣主一系,大長老一系,二長老一系。
在與李子墨分別是,李子墨曾經(jīng)告訴他在雪原大陸中幾個閣主一系的重要人物,金成規(guī)赫然在其中。
但顯然這位金成規(guī)不是那么聽閣主的話,李子墨答應蘇復盡量將自己的消息在雪原大陸壓下來,然而自己人還沒到雪原大陸,柳家就知道了自己的消息。
蘇復自然不會懷疑李子墨,那問題肯定就出在這個金成規(guī)身上。
這個金成規(guī)肯定是對韓閣主有了異心,但他到底是不是大長老或者二長老的人,又或者都不是,他不說自己也不可能知道。
蘇復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到:“金閣主找我有事?”
“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久仰復公子大名,一直未曾得見。現(xiàn)在有了機會,自然想要見一見。”金成規(guī)面上恭維到。
蘇復依舊皮笑肉不笑:“哦。那你現(xiàn)在見到了。主要是想見我,不主要的呢?”
金成規(guī)眼神一凝,渾身散發(fā)出如山如淵的氣勢,向蘇復撲面而來,嘴上卻說到:“有人出錢打探復公子消息,我想順帶了解一下復公子的境界如何。”
蘇復面上不動,一身靈力卻早已翻滾起來,艱難地抵抗著來自金成規(guī)的壓力。心中冷笑:“自己身上帶有小姨給的避塵珠,帶在身上連號稱算天算地的韓閣主都看不破自己境界,他一個小小星月閣分閣閣主?呵。”
“現(xiàn)在金……分閣主看了解到我的修為了嗎?”蘇復嗤笑道。
聽到分閣主這個詞,金成規(guī)身上爆發(fā)出來的氣勢瞬間再次暴漲,蘇復悶哼一聲,嘴角都隱隱有血跡浮現(xiàn)。
金成規(guī)雖然是一個分閣主,但在星月閣有不成文的規(guī)定,那就是向來沒有人會直接喊他們分閣主,這樣喊會被視為不尊重他們。
聽見蘇復挑釁般的喊自己分閣主,當下就差點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不過能做到云國都城的分閣閣主,金成規(guī)也不是傻子。只是瞬間,金成規(guī)就將渾身氣息收斂了下去:這位少爺要真在這兒出了什么事,不用南宮家動手,星月閣自己人就會把自己抽筋扒皮。
“復公子高深莫測,恕在下眼拙,看不出來。”金成規(guī)再次恭維到。
蘇復強忍著渾身疼痛,咽下了涌到喉嚨的血,依舊不卑不亢道:“那你現(xiàn)在得不到我的修為信息,恐怕得少賺不少金幣吧。”
這話似乎說到了金成規(guī)的心坎上了,他嘴角抽了抽,依舊笑道:“一點小錢,倒也不重要。”
“怎么?你不再試試了?”蘇復反而挑釁到。
金成規(guī)看著蘇復那張俊俏的臉,此時卻覺得這張臉怎么這么讓人討厭,心中哭喪到:“那三家可是用了一百萬來交易啊,我一年的薪水啊,這就一百萬沒有了?”
“既然不試了,那給我一份云國的詳細地圖,云國三大家族的詳細情況,還有通云城近些日子的重要的的事的消息。”說著蘇復摸出一塊令牌,正是剛離開南宮家在哪個無名小鎮(zhèn)用過的那枚,丟給金成規(guī),“哦,忘記問了,這枚令牌代表著你們少閣主的身份,應該還好使吧?”
金成規(guī)幾乎咬牙切齒道:“復公子說哪里話,即便沒有少閣主的令牌,我們也不敢收你的錢啊。”說著雙手捧著令牌遞還給蘇復,心中卻是滴血:堂堂南宮家少爺,在星月閣買消息居然不給錢,關鍵是他還要這么多消息,又得虧多少啊。
“復公子,我陪你下去?”
“嗯。”蘇復倒是毫不客氣。
“復哥。”無心、無言一見蘇復下來,瞬間迎上來,用眼神詢問他有沒有事。
蘇復在二人的遮掩下松了口氣,身體放松下來,差點就直接摔倒,卻又強打精神站直身體。
一旁的金成規(guī)正吩咐這那個侍女去整理蘇復需要的消息,并沒有發(fā)現(xiàn)蘇復的異樣。
不一會兒,金成規(guī)親自送蘇復三人離開了星月閣。
直到離開星月閣老遠,蘇復才徹底放松下來,若不是靠無心、無言二人扶著,他可能都無法站直身體。
無心在身邊嘟囔到:“你就是死要面子,一直忍著干嘛,難道你剛才露出虛弱姿態(tài)那金成規(guī)還敢對你怎樣不成?”
蘇復只是苦笑,自己似乎確實有些為“復公子”這個名頭所累了,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保持自己的公子風范。
“復哥,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無心和無言問到。
蘇復一愣,對啊,現(xiàn)在去哪兒?自己怎么還沒找好去處就告別了陳掌柜他們,總不能現(xiàn)在自己還回去找他們吧。果然,自己還是太嫩了,行走江湖缺少經(jīng)驗啊。
“要不,先找個客棧?”無心提議到。
“買個宅子吧,我們應該會在這兒待很久,一直住客棧也不是個事。”蘇復嘆了口氣。
一聽要買宅子,無心瞬間愁眉苦臉起來:“我們出來可沒帶多少金幣,現(xiàn)在在買個宅子,可就剩不了多少了。”
蘇復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可若一直住客棧不是更費錢嗎。看來還要想一個賺錢的方法。
“蘇復!”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三人回頭,卻是柳知雪。
與昨日在月光下的柳知雪不同,現(xiàn)在的她看起來更多了一分活潑可愛。柳知雪抱著小雪,更添一分動人。
柳知雪身邊還跟著一女孩兒,穿著就要比柳知雪“樸素”多了,卻同樣美艷不可方物,看樣子是柳知雪的侍女之類。
“你們?nèi)ジ陕锬兀俊绷惿锨皝怼?p> 或許是一夜沒有看到蘇復,小雪這次倒是主動地往蘇復懷里躥。蘇復將小雪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嗯,沒有被虐待,項鏈也還在。
柳知雪見蘇復這幅姿態(tài),生氣的一把搶過小雪,怒道:“你什么意思,覺得我虐待她了?”
蘇復連忙擺手,一臉窘迫,倒是一旁的無心和無言看得一愣,蘇復何時如此失態(tài)過,連剛才在星月閣受了傷都要忍住,不在人少失態(tài)。
柳知雪噗呲一笑,又把小雪塞給蘇復:“逗你呢?你還沒說你們要干什么呢?”
“我們準備買個宅子,得先把住處安排好再想其他的。你呢?你們應該是住在內(nèi)城吧,怎么跑外城來了?”
“你管我。”柳知雪傲嬌道,臉頰卻有些微紅,“不是讓你來元帥府找我嗎?元帥府房子多得是。”
蘇復搖了搖頭道:“不了,我暫時還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還是先在外城隨便找個住處。”
柳知雪看了一眼四周:“還不想吸引太多人注意呢,你自己的長相怎樣自己沒數(shù)嗎?”
蘇復看了一眼四周,還真是,幾乎每個走過的人都會往自己身上看上幾眼,但更多的目光卻是在柳知雪身上。
蘇復被眾多人看著,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以前在南宮家,自己深居淺出,幾乎沒有過這樣的體驗。反觀柳知雪,被眾多人注視,卻毫無怯色,不由升起一絲敬佩。
“反正他們也不認識我。”蘇復無奈道。
柳知雪看著蘇復的囧樣,更加樂不可支,一邊笑一邊說到:“我在外城有個宅子,要不你們先去那兒住下?”
蘇復正要拒絕,柳知雪繼續(xù)道:“放心,這個宅子是我自己的,家里面都不知道,嘻嘻,那是小時候我和我一個好姐妹的秘密基地,不過現(xiàn)在她不能輕易出來,我們就很久沒有來過了。這可是都城,你們想要買宅子可沒有那么容易。”
蘇復還在考慮,無心悄悄走到身邊,用手捅了捅蘇復:“這有什么好考慮的,美女的邀請,當然是接受啦。”
蘇復皺了皺眉,又看了眼柳知雪期待的目光,最終還是點點頭。
“好耶……好,我?guī)銈冞^去去。”
一路上柳知雪帶著幾人七彎八拐,專挑人少的地方走,確定沒有人特意跟著自己,才去了那個宅院。
宅院在外面看來,院墻斑駁,大門上的紅漆都掉落了不少,好似無主之地。進到里面,卻打理的井井有條,只是可能因為物流沒有人住,已經(jīng)落了不少灰。
“那個,”柳知雪看著已經(jīng)結了許多蛛網(wǎng)的院子,尷尬地說道,“瑩瑩,你去打水來打掃一下。呃,你們?”
不等柳知雪說完,無心和無言都識趣的和瑩瑩一起去打掃。
蘇復在一旁介紹到:“他們兩個,打扮的花里胡哨那個叫無心,沒心沒肺,他說的話你都不用理。穿黑衣那個叫無言,不喜歡說話……嗯,那個,我也去幫他們吧。”蘇復似乎覺得單獨和柳知雪待在一旁有些尷尬,將懷中的小雪自然地遞給柳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