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的翻著書本若有所思,仔細尋找著線索的靈霄遠不知在兩條街區外,正在被少女“搭訕”著凌霄的快樂。
看著面前暫未行動的少女,凌霄慢慢平復了一下心跳,在暗中默默聚集起靈力,以備不時之需。
或是感受到周圍靈力的波動,那少女緩緩抬起來頭。預想中的猛撲沒有到來,凌霄松了口氣。
見對方沒有特別的異動,凌霄撐地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那少女仍是除了抬頭便是一直將目光放在凌霄身上,似乎也感受到眼前之人并不是什么怪叔叔。
凌霄他哪見過這種陣勢,雖然自己的確帥的不夠明顯,但被一個這樣花樣年華的少女死死盯著,內心竟然產生一種害羞的情結。
“那你能幫幫我嗎?”
輕靈的聲音從耳邊響起,面部猙獰的少女逐漸舒緩,那精致立體的五官還是狠狠擊中了凌霄的心巴。
對于少女的提問,凌霄感到疑惑,還未開口問清楚,那少女便朝著凌霄走來,直接便融入了他的影子當中。隨后任憑凌霄如何呼喚,那少女在沒有發出過聲音。
凌霄愣愣的看著被路燈拉長的身影,隨后嘴角抽動淡淡的說道“合著你們都把我這當旅店了唄……”
……
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凌霄進門望向客廳的時鐘,指針已經指到八點的位置,離他出去的時間過了剛剛一個小時。
還沒等他往里屋坐下休息,早已經看書看的不耐煩的靈霄,從里面奪門而出,口里還不停的抱怨。
“丫的吃個飯磨磨唧唧,趕緊出去打工了,我拿回自己的身體可全都指望你呢。”
這里的打工當然是指去咖啡館接委托,做委托的同時順便尋找書中術法的線索。
還沒等凌霄提醒,那靈便直接沒入他的影子當中。
不過兩秒,靈霄表情豐富的又從影子中緩緩走出,跟在他身后的還有那個碎花裙的少女。
靈霄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看看身旁的少女,又看了看靠在墻邊的凌霄。心里默默想到“你丫挺厲害啊,不過吃頓飯的時間,就誘拐回來一個無知少女?”
“那你們能幫幫我嗎?”
空靈的聲音打破三人的尷尬,伴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無數的陌生畫面紛飛亂舞直沖大腦。在看清那些畫面之前,凌霄的心中蹦出了一個與此時毫不相關結論。
“不好,這少女比靈霄要厲害的多!”
腦中的畫面逐漸清晰穩定,連成一排直線,一個無聲的故事通過一張張畫面被展示出來。
在美好夕陽照耀下的鄉村小路上,洋溢著單純笑容的小女孩,手中五彩的風車呼呼旋轉,她迎著夕陽快樂的奔跑,時不時回頭看向那身后的影子,害怕他沒有跟上。
那是越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柔軟的碎發下帶著寵溺的目光,作為鄰家大哥哥的他自然肩負起,這讓人愉悅的關愛。
或許是奔跑累了,少女依靠在只剩一片的斷壁殘垣,等著身后的鄰家大哥哥。
不過兩步,男孩便追上女孩,彎腰向前伸出手掌,女孩毫無顧忌的抓住那份溫暖,借力站起。
手牽著手進入殘壁后方,在沒有光照的角度內,一朵無比丑陋的花開在男孩頭頂。
罪惡的綠葉抓向眼前未開放的花莖,直到其未長成的花苞萎縮下垂。
將其隨手拋進身旁發酵的糞坑深處,又用路邊的碎石塊遮住外漏其他部分。
雙手拍了拍仿佛無事人一般離開廢舊的菜園,只留風車斜躺在殘壁旁,再也不能轉動。
畫面一轉,眼前的廢棄菜園消失散盡,視角不斷地往后推移,世事變遷,那時的小路漸漸與黑暗的小巷相連接。
白紙黑字,誰也不能理解心智未開的花朵會做出這樣的惡行,卻又因為未成年的特權,只接受為期六個月的心理治療。
或許某天,那被當做肥料的花苞,怎么也想不通,那個輔導自己作業的鄰家哥哥,那個只要詢問便回幫忙的他,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宛如一只隱藏在黑暗中的惡魔。
……
眼眸回轉,意識下沉回歸,一人一靈的臉上陰云密布,那剛所看到的一切,就是碎花裙的少女所經歷的一切。
正義或許會遲到,正義也許被眾人遺忘,早已不會到來,那么我必將成為新的正義,去粉碎那每一片絕望。
“時間雖然過去了許久,但只要那人還存在于世間,我定將你帶到他的身旁,讓你親自為他送上感謝。”凌霄對那碎花裙小女孩許下誓言。
看著如今碎花少女的體型,那應該是十年前左右發生的事情,靈會在現實中游蕩成長,凌霄也是第一次知曉這件事情。
聽聞肯定的語氣,眼前的少女似乎變得柔弱,孤獨游蕩許久的她,終于在此刻找到了一絲依靠。
側面的靈霄也不再多言,壓抑能力隱去身形,與少女共存于凌霄的影子當中。
“叮鈴鈴。”
咖啡館的門鈴響起,整理好表情的凌霄走進室內。他不僅需要壓抑住心中的怒火,也要掩飾著影子中兩位靈的存在。
“不愧是年輕有為,不過一晚的時間,你身上的靈氣便有質的提升。”還沒走到吧臺前,就聽到黎叔的贊嘆。
剛剛拉起吧臺旁的椅子坐下,面前便適時的端來一杯飲料,看著眼前忙碌的杜月芷,心中那躁動的不安略微平靜一些。
凌霄甚至黎叔所感受到自己靈力的提升,無非是自己影子里藏匿著二位靈罷了。于是恭維的回道“哪里哪里,還是黎叔你教導的好,實戰只是鞏固您所教的知識罷了。”
他絕不是因為黎叔的威壓而不敢說實話,只是需要跟黎叔他們這些渡靈人好好搞好關系,才能獲取哪本書中所提到的線索。
“既然這樣,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我這有個委托,需要咱倆一同去看一下。”
凌霄抿了一口飲料,認真的看著黎叔。“我有個朋友在警局當領導,他告訴我在城市遠郊,一起惡性的事件,發生在那荒廢的老宅子里。”
聽著黎叔的描述,凌霄不自覺地想起碎花裙小女孩的經歷,忍不住道:
“又是遠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