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基地之外的起源，少有的接到了故夏要求他立刻回去的命令，也知道了事情的緊迫性，因此在直接將手上的事情交給寧穆管理后，就立刻坐上車，飛速的向基地開去。
“這是咋了？這么著急。”
寧穆開著手中的罐頭，這段時間，隨著北聯農業的發展，食品的種類也增加了不少。
再加上從地下設施中取出的一系列種子，更是讓北聯這邊的主副食品種類有了一個很大的提高。
甚至因為地下設施中有著保存完好的動物受精卵，在故夏的大力推動下，北聯已經開始小規模的孵化和繁衍動物了。
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北聯這邊就可以時不時的吃上些肉了，再也不用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做成蛋白質補充劑，然后讓大家用水沖著送下去了。
反正故夏自己是從來不吃這種東西的，比起缺乏蛋白質，故夏更受不了知道蛋白質補充劑的原料以后的惡心感。
不過好在自己時不時的可以從系統工廠中拿出幾個大豆罐頭吃吃，好歹是能夠解決蛋白質短缺的問題。
“好像是首席那邊讓部長他趕快回去，大概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找部長商量吧。”
用筷子戳著一塊土豆，送入口中，寧穆身邊的一個軍官邊咀嚼邊回答道。
“行吧，那這段時間就慢一些好了，起源他不在，機器人的控制權限不在我們這里，暫時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這段時間，因為有了衛星的幫助，無論是通訊還是地圖方面，北聯這邊都已經做到了盡量的完善。
故夏也擇時將寧穆調整到了常備軍隊長的位置，以協助北聯的擴張行動，現在他們就處在距離北聯基地有三百多里的地方，雖然還沒有走出上一次就已經擴張到的區域就是了。
……
經過半天的等待，故夏終于在辦公室里見到了起源。
此時的起源還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一看便知這一路上的匆忙。
故夏順勢就帶著起源去清洗一下，在沖洗的過程中，故夏專門注意了一下起源的后腦部位。
的確如傅長輝所說，那里有一個圓形的接口，與自己記憶中的相差無幾。
在等待起源回來的時候，故夏就已經去觀察過工程機器人們的后腦部位，他們并沒有類似的接入位置。
因此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消息的準確性。
等待起源晾干身體，故夏將他帶進了辦公室。
坐在椅子上，故夏靜靜的看著這位一直跟著自己的老友，遲遲沒有說話。
但最終還是開口了。
“起源，我們是朋友嗎？”
“當然是。”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選擇不回答，但如果你還是認為我們是朋友的話，我希望你能把事實告訴我好嗎？”
“你……”
起源貌似也是意識到了什么，此時像個普通人一樣有些說不出話來，大概是處理器無法處理這些信息吧。
“有個人告訴我，你其實不是個工程機器人，而是CTXK型的戰爭機器人，我起初是不相信的，但事實擺在那，我也看了許多，現在由不得我不相信了。”
故夏直接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完全沒有在意可能會出現的后果。
起源在位子上愣了很久，頭部的指示燈忽閃了好幾下。
“我也沒想到會在現在被發現，能告訴我，你對我有什么打算嗎？是銷毀還是其他的？”
起源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什么害怕的感情存在于其中。
“我沒這個打算，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已經擁有自我意識和智慧了嗎？”
是的，經過了最初的失落以后，故夏很快從失落中走了出來，轉而取代這個感情的，是一種好奇。
“我不確定，但如果與我的同類相比，我的智能確實要比他們好很多。”
故夏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接上話道：“這么說來，我的推測應該沒有問題，如果沒有自我意識，你就不會想到要騙我，也不會在后面的日子里表現出這么多異于其他機器人的行為。”
“你為什么如此斷定，我認為這些行為是長久一來與人類交流中，主控核心學習到的東西，也許它只是一種用于欺騙人類感官的行為罷了。”
起源的機械聲音依舊是那么的平靜，平靜到故夏無法感受到一點溫度。
但從起源說的那些話來看，故夏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沒問題的，起源的確擁有了自我的意識。
要是按照群星上的科技來說，起源這是自己跨入了合成人時代。
“我曾經認識一個機器人，她擁有了自我意識，但是卻沒有意識到，在他人面前，她會像是一個普通人那樣有著喜怒哀樂，但在被發現自己的日志之后，卻封閉自己的心靈，告訴別人，這是自己在刻意模仿人類的行為。”
“并在他人告知不要再裝作人類時，恢復呆滯的樣子。但后來我知道了，她其實已經擁有了自我的意識，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才用一種笨拙的方式來掩飾自己。”
故夏說著頓了頓，走向了起源那邊。
“起源，你說你是不是像是那個孩子一樣，只是在用借口掩飾自己，或者說向她一樣，并未意識到自我，而用笨拙的方式隱藏呢？”
起源久久沒有說話，一直過了十多分鐘，才突然發聲道：“真的存在這么一個機器人嗎？”
“真的。”
“我的探測器告訴我，你在說謊，他好像并不真實存在。”
“咳咳……”
“你能告訴我實話嗎？”
故夏擦了擦額頭，這種情況，起源都有心思和自己爭論了，自己的目的大概是達到了吧。
“我說，我相信她真的存在，但是她卻并不存在于現實中，明白了吧？”
“意思是，他存在于某種書籍或是故事里？”
“對啊，不然呢。”
故夏沒好氣的說道，轉過身：“怎么說呢，是她讓我更加相信了機器人也能擁有自我意識這一點。”
“說起來好笑，她總是說自己是高性能的戰斗機器人，實際上卻是一個家務型的，然后還總是搞砸一些事情，不過，還挺可愛的。”
“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嗎？”
起源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她叫……亞托莉，一個小蘿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