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儒道的前三品，完全可以看作是一個境界。”
言誨踱步在木屋里，介紹道：“只是九品涉及選科，八品修身日久。
“所以便將這個境界細分了一下。”
“弟子也感覺到了。”
蘇玄點了點頭：“如果按照戰力提升劃分的話，儒道前三品的確變化不大。”
“不僅如此。”
言誨補充道：“實際上，七品，才是儒道入門的境界。
“七品的本領，是九品八品兩個境界，共同形成的。”
“共同形成？三境合一？”蘇玄好奇地眨了眨眼。
儒道七品的本領，究竟是什么？
言誨走至蘇玄跟前，平淡道：“你可聽說過，言出法隨？”
“言出法隨？”
蘇玄忽然睜大了雙眼：“儒道七品的本領是言出法隨嗎？”
他確實聽說過。
儒道之人，唇槍舌劍，言出法隨。
只是蘇玄沒想到，儒道七品的能力，就已經是言出法隨了嗎？
那后面幾品，不得顛倒陰陽，逆轉五行？
“是，也不是。”
言誨解釋道：“儒道與其他修煉體系不同。
“儒道的本領，并非必須到一定境界才能使用。
“而是到一定境界才能圓滿。
“簡單來說。
“與修身一樣，儒道的諸多本領，也是貫通整個儒道的。
“言出法隨，便是其中之一。”
見蘇玄眉頭緊皺，言誨輕聲笑道：“為師給你舉個例子吧。
“言出法隨的本質，乃是以言辭影響他人。
“你在九品之時，用道理說服了旁人，這也可以叫作言出法隨。
“只是九品的言出法隨，其效甚微，不能影響所有人。
“到了八品，修身過后，伴隨自身品德素養的提高，你說出的話，更能讓人信服。
“這時的言出法隨，作用明顯。
“而當你邁入了七品，言出法隨，就真正成為了一項本領。
“一項，技能。”
言誨這么一講，蘇玄就明白了。
他最初以為的，說什么便是什么的言出法隨。
并非此刻的自己，所能使用的言出法隨。
他現在，只能以道理說服旁人，讓他們信從自己的要求。
待晉升七品之后，才可以通過言語，影響萬事萬物。
而品級越高，影響的程度也就越深，范圍也會越廣。
想到這里，蘇玄拱了拱手道：“師父，弟子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
言誨點了點頭道：“你進步神速，為師很高興。
“但也要告誡你，切記不可驕傲自滿，更不能恃才放曠。
“京臨并非善地，過慧易夭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師父放心，弟子謹記。”
言誨頷了頷首道：“還有什么想問的？”
“有。”
蘇玄好奇道：“師父，言出法隨，到底是怎么用的？”
這才是蘇玄真正想知道。
既是出于興趣，也是出于需要。
“既然說起這個，那為師有幾句話要囑咐你。”
言誨平淡道：“先回答你的問題吧。
“七品境界的言出法隨，空口無憑的話，作用不大。
“需與圣人言論、先賢道理結合，才有功效。
“為師也給你演示一下吧。”
語罷，言誨正對蘇玄，單手負背，嚴肅道：“師者，長也，見之無禮，是為不孝！”
“嗡！”此話一出，蘇玄頓時感覺耳邊一陣轟鳴。
細細聽聞，仿佛是有萬千道聲音，在指責他不孝。
僅一個呼吸，蘇玄便已是滿頭大汗，背脊發涼。
而后，他親眼所見，自己突然失去身體的控制。
卻又十分自然地朝言誨拱手作揖，行了一個大禮。
好在，這古怪至極的感覺，很快就消散了。
蘇玄慢慢直起身子，駭然地望了言誨一眼。
旋即，他連忙低下頭，拱手道：“弟子失禮了。”
“無妨。”
言誨捋須笑了笑：“為師當初第一次見言出法隨之時，與你剛剛的表現相差無幾。”
抬起頭，蘇玄深吸了口氣。
這才是他心目中的言出法隨。
一句話，就能讓對方無法反抗。
根本無須動手。
只不過，如果由他使用的話，效果肯定遠不如言誨那般。
但至少，他看到了希望。
以儒道保全性命，披荊斬棘的希望。
“方法告訴你了，演示也完畢了，現在該為師告誡你了。”
言誨鄭重道：“言出法隨之術雖強，但也不可胡亂施展。
“尤其是不能用來行不義之舉，有違修身原則之事。
“否則，同樣會引得天怒人怨，禍害一生。
“以致，儒道崩塌。
“明白嗎？”
聞言，蘇玄點了點頭，拱手道：“弟子記住了。”
現在蘇玄算是知道，為什么會有“腐儒”一說了。
或許不是他們不懂變通。
而是儒道規矩太多，讓他們不敢輕易做出改變，違背自身原則。
但同樣，這也是讀書人備受尊崇的理由。
畢竟誰會不愿意，和一個時時刻刻都能堅守本心的人做朋友呢。
至少與這樣的人相交，不必擔心無端的背叛。
“還有問題？”見蘇玄期待的神情，言誨詢問道。
蘇玄伸出食指，眨了眨眼，歉意地笑道：“最后一個。”
“好奇心如此之重，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言誨也是輕笑一聲，微微搖頭道：“說吧。”
得到允許，蘇玄急忙道：“師父。
“既然儒道本領，任何境界都可以使用。
“那除了言出法隨，還有哪些？
“不如，一并告訴弟子吧。”
“好高騖遠，亦不可取。”
言誨嚴肅道：“為師說了，七品只是儒道入門。
“這個境界能使用的本領，僅此一個。
“想知道其他的，等你準備突破六品再來找為師吧。”
語罷，言誨根本不給蘇玄追問的機會，話鋒一轉道：“玄兒。
“還記得你下山之前，為師與你說的比試一事嗎？”
聞言，蘇玄點了點頭。
還行，這個問題也是他想問的。
見蘇玄記得，言誨繼續道：“這次比試，是書院自己舉辦的內部比試。
“到時候，你要作為這屆的新生代表參加。
“回去之后，好好準備一下吧。”
參加比試，倒是一次打響名聲，聚攏氣運的好機會。
既然要參加，那就簡簡單單拿個第一吧。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問清楚一點比較好。
蘇玄拱手道：“師父。
“這次比試的規則和內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