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那邊派出的主帥是上屆天狼的王,也是上次父皇戰勝后帶回來的質子。這人還曾做過一段時間我的伴讀,誰想這一戰就沒有了命。
新上任的王,據說是個不學無術的。我和五哥坐在會客廳里,想看看這位新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很快,侍女就推開了門。進來一個看上去像是個公子哥的人,后頭還跟著一位看上去一身傲骨的文官。
前頭這位公子哥一進門看清了我和五哥后便說,這小孩姿色不錯,若是為寡人收作填房,寡人百年之內便不再舉兵攻打蒼澤國。
果然是個沒腦子的。我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五哥的聲音依舊溫和,抱歉,這位是蒼澤國國君,也是本王的弟弟,于情于理都不該送往天狼國去。五哥的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強勢。而且殿下可要想好,誰才是戰敗國。
這位王傻眼了,回頭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位文官,又看看我。那眼神,分明仍舊在想著怎么把我拐回去。我并不和他眼神對視,只是垂著眼簾,手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一個好色不知禮數的國王,一個滿腔野心的臣子,這出戲,怎么看都是有意思的。
忽的,我抬起眼來,手敲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下頭那人驚了一驚,手都有些哆嗦。
閣下,當著朕的面,還搞這些把戲,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嗎?
我勾唇笑著,看到那位穿著深藍氈袍的文官站直了身子,終于把頭抬了起來,揣著明白裝糊涂道。陛下說笑了,陛下英明神武在下哪敢耍什么把戲。
閣下是明辨之人,又有大才,只是這位,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人選。
那人笑了。陛下真當是明眼之人,在下自愧不如。
我依舊笑著。同聰明人說話真當是輕松。我對五哥使了個眼神,五哥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原本的戰利品提高了五倍。那位王只是坐著,并不說話。我微笑著看著,也并不出聲。兩個人在談判桌上大戰三百回合,最終是以原先兩倍的戰利品談了下來,另外還附加了君臣國的關系和這人的降服。
這么一來,保全了這位文官的同時,還間接性的實現了這位大文官的愿望。我本以為這人是為了那個皇位,沒想到只是想要個明君。不過也是,這人要是真想當國君,也不會找個這樣的公子哥來扶持當傀儡。
正月天里,終于處理完了事情,班師回朝。
這位“罪臣”叫做博裕,倒是沒發現他是個能說的主。本來是大哥和五哥騎馬領兵,我、二哥和博裕三個坐在馬車里。夢月和雪燃在后頭騎著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什么。
誰想這博裕過于能說了。二哥臉色很難看的出去坐到了外頭,被顛的不輕卻也不大愿意進來。我倒是無所謂,封了五識閉目養神。就這,在沒有聽眾和觀眾的情況下,這人居然滔滔不絕的說了一路,聽得后頭跟著的夢月和雪燃都想踹他兩腳。
回到皇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二哥好好把博裕揍了一頓。我沒攔著。雖說是在皇宮門外,但二哥剛剛吐過,沒多少力氣,而且博裕又是以罪臣的身份來的,打一頓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