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規踮起腳尖,向前方揮手,程碧看到后整個人倒了下來。
子規蹲下來喊程碧,程碧中間有睜開眼睛,眼眸還沒看到又暈了過去。
翁漠跑了過來,他拉起子規,看到她身上臉上的血,他急忙問:“傷到哪里?”
子規也覺得自己很幸運了,她和翁漠并不算很熟悉,可此時他的神色告訴她,是好友。
子規握住他發抖的手說:“我沒事,這些血應該都不是我的。”
翁漠慌張的追問:“什么叫應該?你趕快上來。“
翁漠彎著腰,要背子規,子規擺著手說:“謝謝你,翁漠,我真的不用,你背程碧,好不好?”
翁漠仔細檢查了子規,她是真的完好,再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程碧……
他點了點頭,兩人扶起程碧,子規幫忙翁漠背起了程碧。
六阿哥醒來時,發現不是原來的地方,他漸漸的陷入絕望中。
子規、程碧和翁漠返回飛臨國的途中,翁漠又問:“子規,你真的沒事嗎?”
子規坐在馬車中,雙手環胸,耷拉著眼皮說:“翁漠,這已經是第十遍了。”
程碧忽然睜開眼睛,她叫道:“子規!子規!”
子規握住她揮舞的手,說:“程碧,你放心,我在。”
程碧又有氣無力的叫了聲:“子規…”再度昏厥了。
翁漠半掀開車簾,即將進入飛臨國了,周圍多了些士兵。
子規也掀開了車簾,怎兩日,整個飛臨國就換上了恐慌的氣息。
馬車被攔住了,士兵問:“里面是何人?”
子規本想回話,翁漠看她時,她也想到了自己滿臉血。
翁漠掀開車門的簾子,拿出令牌,士兵便放行了。
到了皇宮,傳了御醫,又是好多日過去,程碧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
程將軍帶了一支精銳的士兵連夜來到了飛臨國,要求淮孟嚴懲兇手,而這個兇手指向了子規。
淮孟迫于程將軍的壓力,只能將子規先行收押,而程將軍還動用了他的勢力,令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許府徹底破產,背上壟斷的罪名。
證據明明白白擺在淮孟的面前,淮孟再次被迫將許氏上下驅逐出飛臨國,許府貼滿了封條。
淮孟已經盡力配合他了,可程將軍仍是不滿,他要求將許氏滿門抄斬。
幸好翁漠日夜追查六阿哥的去向,總算有點跡象,而這跡象指向了程府,程將軍便沒有再提要子規處死了。
可即便這樣六阿哥還是沒有找到,子規還是沒有放出來。
她在牢中望著那個小小的方形,又是一日了。
張揚又來看她了,隔著黑色的鐵條,張揚說:“快了,快了,淮孟會放你出來的。”
子規坐在角落里,她抬起頭,想說些什么,張開口,卻說不出一句話。
張揚擦了擦眼睛,說:“子規,今日我給你帶來了你愛吃的青提,你不是說里面包含了其它水果的味道,你很喜歡嗎?”
子規幾乎是爬著來到張揚的面前,子規安靜的吃著青提,張揚靜靜的看著她。
子規看著張揚不自然的神情,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張揚有些局促不安,他還是說了:“子規,今日過后我不能再來看你了。”
子規用力的咬了嘴中的青提,連帶舌頭也咬到了,她捂著臉,說:“張揚,原來我還會疼。”
張揚說:“對不起,子規。”接著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子規也認識,阿帆。
還有兩個神色嚴肅的護衛,阿帆苦著臉說:“公子,我也瞞不了。”
另一護衛說:“公子請立即隨我們回去。”
張揚拉住子規的手說:“子規,你一定要堅強,珍重。”
子規看著兩名護衛帶走了張揚,阿帆也說:“子規小姐,你要保重,我們公子要去打仗了。”
子規整個人都放空了,阿帆含著淚走了。
子規握住鐵條,張揚跑了回來,他拉住子規的手,子規好想哭,可她不敢,她現在總認為哭很不吉利。
兩名護衛拉著張揚說:“公子,請別為難我們。”
張揚說:“讓我再跟子規說幾句話。”兩名護衛對看了一眼說:“公子,對不住了。”
兩人拉著張揚走了,全然不理他的反抗,而他的反抗也無效,子規想大聲說話,可她叫不出來。
獄中回蕩著張揚的回聲:“子規!堅持!”
子規跌坐在地,她還有誰,誰都沒有了。
淮孟又派了好幾名御醫,當務之急就是治好程碧,可又不知程碧醒來會亂說些什么話。
淮孟也很矛盾,目前他還能保持現狀,牧序啊!你到底在哪?
六阿哥也被程將軍懲罰了,現在沒有人來看他,但他衣食住行還是無憂,程將軍說程碧喜歡美麗的男子,所以六阿哥不能邋遢。
六阿哥看著那個小小的方形,這是他唯一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的口子。
這幾日連日下大雨,天好像破了個窟窿似的,下個不停,今夜還伴隨著電閃雷鳴,六阿哥的直覺告訴他,這是難得一遇的逃跑機會。
他一直在琢磨,等待,門打開了,送飯人放下后,一聲大大的打雷聲像是要把地震碎。
送飯人震驚的看著屋里唯一的活物六阿哥,想要一點勇氣。
六阿哥也表現出驚慌,送飯人有些猶豫要不要現在出去,六阿哥容不得他再細想了。
他拿起他的木枕,用力拍了送飯人的后腦勺,再伴隨著一聲雷聲,送飯人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六阿哥換上了他的裝扮出了門,拿了他的財物,關上了門,躲過了屋內的所有人,大門只是被閂上,無人看守,他順利的出了禁錮他的地方。
雨實在太大了,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不敢躲,一直在跑。
看到有一家正在打烊的店,再看是一家客棧,六阿哥跑了過來問:“掌柜,本…我連夜趕路來到貴地,豈料遇到這大雨,請問還可以入住嗎?”
對方顯然嚇了一跳,再看是一個絕色的美人,他便熱情的說:“姑娘,當然可以了,現在我就幫您辦”
六阿哥也沒有糾正他,聲音柔柔的說:“有勞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