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子規走后,淮孟雙眼看著窗外,身軀一動不動的,他在想:如果沒有……想到這里,他不敢想那個如果了。
他的眼淚無聲的落下來,如果不是這兩行眼淚,會讓人覺得那只是一個軀殼,他默默擦掉眼淚,眼淚又默默的流下。
他麻木了,躲進絲綢被里,他還是淮孟啊!還是太子殿下啊!他不能讓別人發現他的軟肋,他沉沉睡去了,如愿在夢里見到了子規,也如現實一般,她愛著六阿哥。
醒來后,淮孟感到身體已沒有大礙了,可是真的都好了嗎?他的心在泣血。
程碧自從愛上了六阿哥,來皇后宮中越來越勤了,因為她希望能遇到六阿哥,但六阿哥倒是沒見著,反而時常遇到了三阿哥。
這日,她前腳剛到后腳三阿哥也來了,皇后娘娘看到后喜得眉眼彎彎,嘆道:還是北予和碧兒有本宮心。”
程碧笑著說:“我看六阿哥也記掛皇后姑姑的。”
三阿哥莫名的看了一眼,他以為程碧會為淮孟說話。
皇后娘娘聽到六阿哥便嫌棄的笑道:“六阿哥整日不見人的,本宮都懶得說他了。”
程碧還想為六阿哥說些什么時,六阿哥的身影一閃而過,但沒有進來向皇后娘娘請安,程碧不由得為六阿哥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皇后娘娘并沒有怪六阿哥,反而笑得更開懷了,她說:“你們瞧瞧,本宮可沒有冤枉他。”
三阿哥看了下程碧,她露出有些蒼白的笑容,三阿哥對皇后娘娘說:“六弟就是仗著大家寵他,沒辦法,誰不愛六弟呢?”
皇后娘娘寵溺的說:“就是這個理。”隨后一陣碰撞聲傳來。
程碧惶恐的看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握住她的手說:“沒事,肯定是誰惹六阿哥生氣了。”
三阿哥也笑了,說:“六弟從小到大都這樣,一遇到不順心的就摔他的蹴鞠。”
程碧還是很著急,她問:“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六阿哥。”
三阿哥安慰她說:“不用,問了也不會說的。”
皇后娘娘說:“莫說他了。”又帶著十分了解的語氣說:“沒準他現在又好了,又準備出去鬧了。”
話音剛落,六阿哥像一道閃電似的一閃而過……
所以六阿哥究竟是怎么了呢?讓我們回頭看:
原是六阿哥知道子規今日上完課便可以回家,于是他興沖沖來至南書院等她,不料,子規一看到他便拉著臉。
六阿哥只好說自己是來找他皇兄的,子規和往常一樣跟梔生他們回去。
而六阿哥卻在許府周圍等她,看到張揚走后,六阿哥便喊住了子規,子規還在氣頭上,并不想理他,徑直走向門。
六阿哥拉住她的胳膊問她:“你好歹也跟我說說你在生氣什么吧?”
子規掙脫他的手,他居然連她生氣什么都不知道,她便沒好語氣的說:“你來南書院是來找我的?”
六阿哥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但他還是知道是跟南書院有關的,他悶悶的說:“對哩,我本想給你個驚喜。”
子規沉著臉看她問他:“你看我現在喜嗎?”六阿哥懵懂的搖了搖頭。
子規見他臉上都是委屈之色,語氣便放柔了,她說:“你這樣讓我的朋友看到了,我該怎么去解釋?我都還沒跟我的朋友說。”
六阿哥立即問:“那你為什么不說?”
子規也覺得有些理虧,她說:“我還沒找到機會。”
六阿哥也生氣了,他反問道:“這怎么沒機會?且不說之前的,就說今日,你剛剛跟他們從南書院到這里,還沒機會?”
子規忙說:“不是梔生他們,我是想告訴可欣,她有什么都第一個告訴我,我的事情也得第一個告訴她。”說著子規想到了什么,她大聲的沖六阿哥說:“你是在跟蹤我嗎?”
六阿哥被她的語氣給傷到了,更何況他并沒有跟蹤他,他是在皇宮看到她和他們在一起,又在許府這里看到張揚,才那么說的,可是他現在很不滿她這個語氣。
于是,他揶揄道:“是是是,你的朋友最重要,我無足輕重。”
子規說:“你在誤解我的話,這根本不應該相提并論。”
六阿哥更生氣了,更多的是嫉妒,他說:“我連對比的資格都沒有嗎?”
子規說:“我們現在根本無法溝通,請你走。”
六阿哥見她把頭轉向一邊,便說:“好,你那么不想見我,我走就走,你太可惡了。”
子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耳邊沒有六阿哥的聲音了,可她卻更煩躁了,她環顧四周,想找找他的身影,卻看到一臉惘然的可若。
可若走到她身邊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講話的。”
子規反倒釋然的說:“在大庭廣眾之下吵架是我和六阿哥的不是,又怎能怪別人呢?”
可若笑著說:“也不是大庭廣眾,是你家門口。”
子規笑而不語,可若還是問了:“所以你和六阿哥真的在一起了嗎?”
子規看著可若說:“是的,雖然我們剛剛在吵架,但我想我們還是算在一起的。”
可若的臉上劃過不相信和可惜,子規看到后便說:“喂,可若,你這是什么表情?”
可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只是以為你會在我們當中選一個,現在看來,是我們想多了。”
子規也笑著說:“你不要說得好像你們任我選似的。”
可若很想說:不是嗎?可他說的卻是:“他們我不知道,但我是的。”而且還帶著玩笑的語氣。
子規感到自己的也沒那么生氣了,因為可若總是規規矩矩的,很少發表自己的言論,更別提玩笑話了,現在是為她這個朋友而開先例吧。
子規有些感動的說:“謝謝你,可若,我心情好多了。”
可若笑著說:“謝什么,我們可是好朋友。”
子規點了點頭,又肯定的說:“我們是好朋友。”許府的門開了,子規說:“那我先回去了。”可若還是笑著說:“好。”等門關了,可若的笑容越來越淺了,直到看不出那是一張會笑的臉。
可若來到一家酒樓,他想試試一醉解千愁是不是真的,他喝了幾口被沒有再喝了,遇到事,靠酒來解決不就是失敗的延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