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規眼疾手快接住他因恐懼而撒手不管的酒壇,心疼的說:“還好我反應靈敏。”繼而安慰他說:“你知道就好,我的心思,你可能看得出嗎?”
梔生這才有一點點平靜,他的確猜不透子規,他說:“那你保證不像之前那些一樣。”
子規說:“你還知道你騙了我不少次嘛,你放心,沒有一樣的。”
這句話令梔生雙腿發軟,他坐在地上,子規則是天真無邪的看他。
梔生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但梔生不承認,他反倒認為子規此時是相由心生,因為梔生覺得她此刻像閻王……
子規決意不理他,在附近找了根樹枝刨土,漸漸的,梔生也放松了,便過來幫忙,他刨著刨著嘴里還吟著詩。
待到兩人挖的洞足夠放酒壇了,子規拿過酒壇放在進去,兩人又翻出來的土放回去,一切功成后,梔生徹底覺得脫離魔爪了,他笑著看向子規。
子規回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立即撒腿就跑,帽子掉了也不撿頭也不回的,倒是應了他剛剛吟的詩,只是他不是醉得掉了帽子。
梔生剛剛吟的詩是:
今日云景好,水綠秋山明。
攜壺酌流霞,搴菊泛寒榮。
地遠松石古,風揚弦管清。
窺觴照歡顏,獨笑還自傾。
落帽醉山月,空歌懷友生。
子規笑著走過去撿起他的帽子,拍拍上面的沙子,邁著愉快的步伐家去。
此后梔生一見到她便跑,子規倒是不緊不慢的,淮孟也只是笑看二人,連續幾日后,梔生終于撐不住了,他求助淮孟。
梔生先是坐立不安等子規走,隨后便坐到淮孟的身旁,對他說:“淮孟,你可得幫幫我。”
淮孟把書做了記號合上,淮孟倒是一臉樂善好施,他說:“你要我們幫你呢?”
梔生神秘兮兮的環顧門位置,說:“你替我美言美言幾句即可,她看在你的面子上,興許還能通融通融。”
淮孟蠻欣賞的說:“你知道子規這次是怎么對你的嗎?”只是他的欣賞對象是子規。
梔生愁眉苦臉的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已經幾夜沒有睡過好覺了。”
淮孟看他的確苦不堪言,便指著他的心臟位置說:“這里。”
梔生摸了摸他的心臟,想了一會兒,猛地拍了書案,“心計!”
淮孟滿意的說:“孺子可教也。”
梔生趴在桌子上說:“子規居然不出一兵一卒便把我擾得寢食不安,好歹上次她還出銀子雇傭人來扮演。”
子規裝作飄飄然的聲音說:“那你是想我再另想法子嘛?”
梔生立即坐直,子規彎腰把上回他掉下的帽子給他戴上,然后笑著說:“好了。”
梔生還是保持著標準的露齒笑容,所以他只能艱難的說:“真的收場了嗎?”
淮孟摟過他的肩膀,安慰他說:“以我對子規的了解,是的。”他又對子規徐徐一笑。
梔生得寸進尺的抱著淮孟的腰,子規說:“別過分了哈。”
梔生立即松開兼站直,子規伸出左手,梔生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手腕上,子規說:“我得再罰你點什么好呢?”
梔生帶著期許的眼光看著她,不然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就結束了,子規準備用手戳自己鼓著的嘴時,發現有些不順手,梔生忙轉到她的另一邊。
子規鄭重的說:“賽馬。”
梔生反握住她的手道:“行。”
對此,淮孟只能看著兩位好友針鋒相對,而他也好奇誰輸誰贏。
可欣本是把琴譜落下,來書院取,卻看到子規好勝的眼神和梔生志在必得的眼神,便湊了過來,甚是詫異,詫異的是比什么,她早已習慣兩人的時不時的較量。
她興致勃勃的問:“這次是什么?”
梔生自信地說:“賽馬。”
可欣擔憂的看了一眼子規,咽了下口水:“子規,你已經輸了兩回了,怎么還是賽馬啊!”
雖子規已連輸兩回,但這消息一出,還是引來同院學子的歡呼。因為那賽事可以用“不到最后,勝負難分”來形容。
而我們該知道的前提是子規與梔生的騎術還是有懸殊的,可就是給他們帶來了異常激烈的過程。
張揚首先號召集合,一群學子在偏僻隱秘的角落互討一番,這也是他們的秘密地點。
張揚笑嘻嘻的說:“我的乖乖,這下可好玩了,同一類競技我還沒看過許子規輸三回的呢!”
眾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就是。”
溫可若反駁道:“比賽還沒開始,你怎么就定輸贏了?“
眾人又附和道:“就是,就是,就是。”
張揚和溫可若反倒無語看向他們的朋友,眾人里有一個出來回說:“那我們的確看不出。”
那也倒也是,張揚想了一會兒,他說:“我們不能總是給許子規和林梔生有風頭可出,我們也是有凌云志的。”
眾人陷入了沉思,張揚繼續打破沉默,他說:“我們不能總是呆在一旁為他人的榮譽而鼓掌,我們也要選個代表。”
眾人表示贊同,張揚的騎術也是眾所周知的高,可與梔生相比還是差了,倒是和子規有的一拼,但是現在他們要的是第一位。
所以為什么和張揚旗鼓相當的子規可以與梔生比?張揚,你醒一醒!不要替旁人戴冠帶慣了!
眾人又陷入了沉思,包括了張揚,張揚又神秘的說道:“嘿,有了,我知道誰能與他們媲美了。”
眾人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是誰,身子往前傾了,可若卻說:“張揚,你可別告訴我是太子。”
張揚瞬間泄了氣,太子怎么可能會加入?他那黝黑的眼珠子仿佛全都是點子,他轉了轉又說:“有了,這次真的有了,但是不知道誰可以請他出來。”
眾人又往前傾了,這次有點等不及了,直呼:“快說!快說!”
看到他的朋友們這么沒有耐心,張揚也就不賣關子了。他伸出手,指向他們,眾人屏住呼吸,他緩緩又提高了些聲調說道:“翁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