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百來個士兵,就這樣呆呆的看著李鴻離去。揮鞭的士兵眼里除了畏懼,再就是濃濃的恨意。
經歷這一場事之后,在軍隊里指不定被人怎么笑話。這里的輕松活恐怕也要被人搶去。接下來可能就要去戰場上戰壕。
李鴻他們不能打草驚蛇,這時候如果把欽差大臣的衣服穿上,之后想要搜集證據恐怕難上加難。
天色漸漸暗沉下去。一股清涼的風刮過北風的雪地,給這里帶來一道寒流。李鴻望著天空,一片云也沒有。“這里的天氣似乎有些奇怪。明明相隔不遠,定軍山大雪連天,這里一滴雨也沒有。”
“快點找一家店住下吧!”燕江臨抹去額頭的汗漬。雖然到晚上還有北風吹,可還是熱的受不了。
不遠處有一個村子。村子里沒什么人,只有幾條狗在村口趴在地上,吐舌頭。這些房子都有些年代,屋頂全是一些灰色的瓦塊。現在是吃飯的時候,炊煙卻非常少。
“汪汪汪汪。”村口的三只狗立刻警惕的叫起來。
家家戶戶的門都是關著的。破損嚴重的屋子,看里面的被褥還有人住在里面。在每個屋檐下都放著一個木桶,準備那天下雨接一些水。現在估計只有萬馬河這一個水源。
這樣的地方能不能找到一家像樣的客棧?人們已經如此疾苦,田地里干涸一片。誰還有能力開一間客棧。
道上的泥巴踩上去散是一捧泥沙。
李鴻皺著眉頭。這樣的情況明顯不正常,軍隊里的人該怎么辦?沒有水源,幾十萬大軍怎么可能不發生騷亂。
兩人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疑惑。
燕江臨之前經過這路,并沒有留宿。這次才發現問題之大。
待天完全黑下來,村里挑水的男人才陸續回來。他們基本都脫了上衣,溜黑的皮膚赤裸著。一個個疲憊的只想吃完飯趕緊睡覺。
李鴻兩人在路邊蹲著。上前問道“知道哪里有客棧嗎?我們趕路想找一個住的地方。”
可是沒人理會李鴻的言語。
沉默寡言的村民自走自家路。他們似乎連牢騷都不敢發,在最后面李鴻又看見一個作威作福的士兵。
需要挑水的田地很多,很長。不是所有士兵都見過李鴻這個人。只是聽說有一個人今天和士兵打了一次場。
“你倆來這里干什么的?”士兵十分嚴肅。干凈的衣服,銳氣十足的精神頭。一眼就看出這兩個人不是本地人。“跟我走一趟。外來人員黑燈瞎火的在街上逛。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陳國人?”
李鴻立即解釋“我們找不到客棧,沒地方住。怎么犯法了?”
對于這些在百姓身上撈油水,而沒有下線的士兵。就該一巴掌打到地上,讓他體驗再也起不來的那種痛。
“喲,小伙子還很拽。知道我上面是誰不?,只要你還在南陌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天下。”士兵用舌頭舔弄著自己的牙齒。
李鴻抬起頭,來了興趣。這個胳膊細肚子大的士兵背后會是誰。“你說說,我還真不知道這里是誰的天下。”
士兵抬起腳踹在李鴻懷里。倒在地上的李鴻立刻爬起來,準備還擊。
士兵抽出長劍。指著李鴻“小伙子,火氣不要太旺,小心身子少了一塊肉或者是骨頭。這里是南陌,不是你家后院。”
李鴻呵呵一笑。“不就是一個兵嗎?我在北邊家里可是有關系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敢到南陌來。我是來跑生意的。”
士兵一聽居然是來做生意,這兩個人肯定是一塊肥肉。嚴肅的臉上綻放出一種可恥的笑。“來這里做生意的!在這里做生意都要經過我們韓將軍的手。我也不管你后面是那個人!沒有官府的簽證就敢做生意,膽子挺大啊!”
“哪個韓將軍,我家里人可是打過招呼的。”想要套出這里的利益集團,就只能抽絲剝繭的分析這些蛛絲馬跡。
士兵收回長劍。拍拍身上的鎧甲。這些東西對于他來說十分不方便。重不說,關鍵是勒到他的肚子。他坐在李鴻旁邊“你是?”
“我是黃家人。”能聞到胖子身上一股濃厚的煙味。李鴻這胖子居然抽大煙,在軍隊這些東西也能玩?這在各個國家都是嚴明禁止。
“噢,原來是京城來到。怎么也沒打聲招呼。我們請你喝一杯啊!這樣明天我帶你們去見韓將軍。到時候你有什么事,直接和他說就行了。”士兵拍拍李鴻大腿。“走,我帶你們去好地方住,這里的人一副窮酸相,地上全是泥巴。怎么會有客棧?”
李鴻心中冷笑一聲,既然對方已經出招,就看看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走出村子,在萬馬河一個高地的烽火臺那里。隱隱有燈光在閃爍。“那可是一個好地方。”士兵似乎說到得意之處,臉上沒有光澤的臉紅潤起來。
李鴻敏銳的感覺到天地能量在那里聚集,這一方的天氣也許就是這個地方的樓閣干的。李鴻悄悄的捏緊拳頭。
燕江臨扯了扯李鴻的衣服。示意他不要沖動。現在,兩人還得去看一看才明白。
還未進去,遠遠的就聽到里面的奏樂聲。走進烽火臺的大門,視野一下熱鬧起來。
黑夜中樓閣的樣子看不真切。但炫彩的光在里面流轉,可以看見一些舞女妖嬈的影子。外面則是一些慵懶的士兵。
士兵看著李鴻恍然大悟的樣子,哈哈大笑。“怎么樣?這里不錯吧!在這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別人不會知道。你知道嗎?朝廷前段時間派了個欽差大臣,結果在半路死了。”
在彩光的照射下,李鴻看得出這木頭的材質,和皇宮里的一樣。不過就是規模不同。皇宮占地比較大而已。
“這里的確是一個好地方。”李鴻輕輕的說道。
士兵拍拍他的背。走進去不一會,兩個少女,穿著暴露的走出來。很難在她們臉上看出羞澀,一個個像是麻木的木偶。
她們生動的笑著,怯生生的拉起兩人的手,將他們拉進樓閣。在李鴻眼中,女孩卻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靈魂,沒了一點朝氣。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進來玩玩吧!”少女挽著李鴻的手。并在他的膀子上亂蹭,李鴻感覺那一堆柔軟。卻無動于衷。
燕江臨和李鴻一樣的待遇。這種氛圍的場所糜爛的可怕,李鴻和燕江臨這樣的人覺得及其不適應。而少女在旁邊不斷吹暖風。
在場的一些人走過來。“喲,這家伙是誰?你怎么把他們帶來了?”
士兵搓著手,“他們是黃家人。來這里干一些事,我就把他們帶來了。”
“你叫什么?”最里面一張紅色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穿黃袍的男子。他眼睛閉著,一美女在他身后捏肩。而他的手里還晃動這一杯北聯盟的紅酒。
雖然沒見過幾面,但李鴻還是一眼就認出這位浮國的大皇子。不在京城,原來跑到這里來了。
他翹動著二郎腿,慢慢睜開眼睛。打量李鴻兩人。“我怎么沒見過你們?”
“我們怎么可能見過您呢!我們不過是黃家跑跑腿的。在這里見到殿下可是萬分榮幸。”李鴻單膝跪地。
燕江臨卻冷漠的沒有卑躬屈膝。
“你這個朋友也是黃家的?”大皇子斜著頭打量燕江臨這個白衣男子。
既然來到這里,當然只能繼續表演下去。李鴻告饒的看著燕江臨。燕江臨卻不為所動,他就這么看著大皇子。平靜的像在看唾手可得的獵物。
坐起來,大皇子揮揮手讓女子下去。將杯子里的酒喝完。“來和我談李鴻的事?派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怎么?怕我吃了你們?我作事從來有頭有尾。李鴻我說殺了他,就一定殺了他。他到不了南陌!我說的。”
“您在京城不就失過手?”李鴻叩在地上。這是一個危險的嘗試。李鴻就是想咋出來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在京城里的江昭落說的那隊人馬,是不是大皇子所為。
一個國家的京城,混進來那么多的鎧甲士兵,絕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就算是浮國的御林軍,也不是一般人能調用。
“你瞎說什么?”大皇子勃然大怒。將手里的玻璃杯扔向李鴻。杯角磕碰在李鴻頭上,碎成一片片玻璃渣。李鴻吃痛的叫一聲。“殿下,是在下不禮貌,冒犯給各您了,還請看在家主的份上饒過我。”
“呵呵,你還知道錯話了。”大皇子冷冷的看著李鴻旁邊的燕江臨。“這個人是哪里來的?別到時候被這個家伙壞了計劃。是你的人嗎?”
李鴻抬起頭難看的笑笑。“他是一聾子,可能現在還不知道你是大皇子。還請恕罪。還請殿下放過這人。”
“哈哈哈,聾子。好一個聾子。”現在還處于和黃家合作的立場上,不能節外生枝。大皇子也就順著這個臺階向下走。“給他們安排兩間房?好生伺候這。”
說完,大皇子起身離開大廳,朝樓梯走上去。斜著眼睛偷偷打量,這個白衣男子。細聲的說道“給我插這兩個人是誰。特別是那個跪在地上的。”
一旁的侍女低著頭說道“是。”
李鴻兩人很快被帶到樓上,兩件大房間,軟鋪。一開門就是一個清雅的香味,在這里建一個風流的地方,還真是有想法。